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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史:無間行星

第26章·生物納米蟲(4)

星球史:無間行星 一木生六石 2132 2022-06-07 12:00:00

  哈爾緊跟黃禮服蘇菲婭找到了一條由六邊形光環(huán)拼接而成的棧橋。棧橋橋面很窄,但很長,并且橋體呈一定的弧度延伸向前。

  黃禮服蘇菲婭走到棧橋前停了下來?!熬驮谇懊媪恕!彼穆曇魥A著強烈的噪音,抬起的手臂也因為受到某種干擾而扭曲變形?!爱斝?,他、他們,”她的投影外表再次出現(xiàn)了局部馬賽克,并伴有大面積蜂巢狀斑點的生成,這是構(gòu)成她投影的數(shù)據(jù)流流失的視覺效果——有人正在破壞她的意識。

  “他們?”哈爾聽不清楚她最后幾句話,但從她的表情中,他意識到了新的危機正在來臨。他將目光投向棧橋的盡頭,仿佛有一株捕食籠正潛伏在黑暗中,只待他們自投羅網(wǎng)。

  “你們快走!我只能,”黃禮服蘇菲婭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她還沒把話說完,全息投影卻在恍惚了幾下后,分解成了一抹光粒。

  事不宜遲,哈爾抱著小嫚跑上棧橋,一路向前狂奔。

  “哈爾,哈爾,你這是要帶小嫚去哪呀?”小嫚害怕地問他。

  “別說話!”哈爾按住了小嫚搖動的腦袋。他忘了自己到底跑出多遠,只是看到前方黑暗的虛空隱約出現(xiàn)了零星的幾個光點。隨著他的繼續(xù)前行,光點越來越多,輪廓也越來越清晰,原來它們都是散發(fā)著柔光的六邊形鏡面,彼此以隨機的角度與變化不定的高度懸浮于棧橋四周,而其中一塊鏡面正好截斷了棧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哈爾在鏡子前停了下來,鏡中的他蓬頭垢面,疲憊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他正思考著自己到底是前進還是后退,鏡面蕩起一陣漣漪,連同他在鏡中的身影向四周延展出一扇進入蜂房的門。展現(xiàn)在門內(nèi)的房間布景對哈爾而言再熟悉不過。哈爾于是大膽地走了進去。

  “哈爾,你還沒告訴小嫚呢,這是在哪里?”小嫚看到房間正中央的槽池里凝結(jié)著一塊高度接近兩米浪花狀結(jié)晶。便忍不住好奇怪地問哈爾。

  哈爾走上前,腳底踩到了散落在地上的小塊晶體,晶體極為脆弱,有些甚至只是被他的腳輕輕碰了一下,也在瞬間碎成了粉末。小嫚伸手要去碰晶體浪尖,哈爾一把將她的手按了下來。“危險!別亂碰?!?p>  哈爾的話嚇得小嫚馬上將雙手藏到了身后,沒敢再亂動碰。

  哈爾環(huán)顧蜂房,發(fā)現(xiàn)有零星的藍色晶體從槽池邊沿一直延伸至房間對面的出口,他的視線隨著粉末軌跡轉(zhuǎn)向蜂房外面,越過虛空的黑暗,鎖定了對面蜂房。對面的蜂房是顛倒的,房間內(nèi)有個一絲不掛的女人背朝著哈爾,正要從另一扇門離開。

  哈爾看不清對方是誰,但他卻有種強烈的似曾相識的感覺。

  “哈爾,你看,那不是媽媽嗎?”小嫚指著對面的女人,驚呼。

  女人聽到了小嫚的聲音,在突然跳出去蜂房的同時,轉(zhuǎn)過身來。

  哈爾如夢初醒,一腳踢碎了大塊晶體浪花,沖到了蜂房門口。晶體踢碎后迅速風化,紛紛揚起形成一片薄薄的藍色霧靄,哈爾的視線雖然因此受到干擾,但他還是能確定對面的女人正是另一個蘇菲婭,而且極有可能就是先前被黃禮服蘇菲婭命令“回去”的綠禮服菲婭。

  “哈爾?”小嫚心切地搖著哈爾的手臂,想讓他帶她去追對方,“那人好像是小嫚的媽媽哦?!?p>  哈爾有些分心,他看到對方一離開蜂房,馬上又出現(xiàn)在了另一間蜂房,于是,他一手提起小嫚夾在腋下,也跳了出去。

  他們先是轉(zhuǎn)移到了對方剛剛離開的蜂房,然后再沿著對方的路線跳轉(zhuǎn)至下一間蜂房。對面的蘇菲嫩看到哈爾帶著小嫚追上了自己,眼神中充滿了期盼與迷茫,她垂下原本搭在胸口的雙手,一動不動地杵在原地,顯得很矛盾。

  哈爾終于看清了對面的蘇菲婭,她像是剛被上帝創(chuàng)造出來的花季少女,全身的皮膚有如新生嬰兒般水嫩。一雙清澈的眼眸像如同宇宙的星辰閃爍著光芒,兩片粉潤的嘴唇則是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當她試探性地走近小嫚,擋在胸前的烏黑長發(fā)散落向肩膀兩側(cè)。

  “小、小嫚,我是媽,媽。”新生的蘇菲婭結(jié)巴地張了張嘴,她還在適應身體的協(xié)調(diào)性,趔趄地走了幾步,差點被自己絆倒。

  哈爾早已看慣滿是早衰癥特征的蘇菲婭,而眼前這位蘇菲婭卻又讓他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小嫚出生那年。她明明就是一個造物人,為什么卻讓人有種強烈的親近感?哈爾無法解釋,但他想到對方竟然在小嫚面前自稱“媽媽”?便懷疑她這是在利用他們的同情心來達到她不可告人的陰謀,哈爾斷然不會讓對方得逞,于是后退與她拉開了距離。

  “哈爾,這真的是小嫚的媽媽嗎?”小嫚將頭從哈爾身后探出,陌生地看著眼前這位嶄新的蘇菲婭,“小嫚的媽媽身上可是有很多傷痕的。為什么你的身上什么也沒有?”

  “小嫚?!迸讼蛐爮堥_雙臂,輕聲呼喚,她的聲音聽上去完全就蘇菲婭本人。

  “這是小嫚媽媽的聲音。”小嫚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多么希望對方真的就是自己母親,可是哈爾的警惕讓她也不敢表達自己的想法。

  “小嫚,我的女兒!”對方動容的又向小嫚伸出雙臂,“我是媽媽呀?!?p>  “你不是。”哈爾喝道。

  對方頓時黯然失色,囁嚅片刻,又驚恐地看向哈爾身后,“他們追來了!”她跑到哈爾面前,懇求道,“請你先相信我一次?!闭f罷,她就要拉起哈爾的手。

  哈爾轉(zhuǎn)頭一看,但什么情況也沒有發(fā)生。

  “時間快來不及了!”新生的蘇菲婭愈加焦慮,“我求你了?!彼娮约簾o法說服哈爾,便又轉(zhuǎn)向小嫚,“小嫚,那些追殺你們的人很快就會趕來。哦,不,他們已經(jīng)來了。”她一說完,就趁著哈爾回頭之時,上前來小嫚。哈爾當然不肯交出小嫚。一把推開了她。

  新生的蘇菲婭被推倒在地,痛得呻吟了幾聲,她的舉止與哈爾記憶中的蘇菲婭一模一樣,以至讓哈爾在瞬間產(chǎn)生了錯覺。

  也就在哈爾發(fā)愣的這一秒,新生的蘇菲婭突然伸腿拌倒了哈爾。趁機奪走了小嫚,逃出了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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