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夜主管匯合之后,莫靈講了一下找到的線索,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能夠鎖定兇手是誰,但夜主管給兩人提了個醒,江天那節(jié)車廂的人大多數(shù)人都和拉科有關(guān)聯(lián),希望他們兩個再多多留意一下。
回到車廂后,莫靈找伯拉借來備用鑰匙,隨后又進行了一次搜查,江天則是在房間里看著自己問話時的筆記。
先是一個叫比萊的男性,根據(jù)他的說辭,拉科之前要他們投資的一項軍火產(chǎn)業(yè)似乎出現(xiàn)了某種問題,導(dǎo)致他們血本無歸,他們幾個特意和拉科一起前往王城查看具體情況。
然后就是一位叫末的女性,她說自己有一支特殊的藥劑通過拉科運往星醫(yī)研究所,但現(xiàn)在拉科死了,藥劑也不翼而飛,和她同行的崍山是因為欠了拉科的錢,所以這一路上的開支都是由他買單,以江天來看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然后就是茂德,據(jù)他交代,他最早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后來覺得無聊就開始接觸軍火,一開始大把的錢足夠他揮霍,后來他不問家事,疏遠親信,在交戰(zhàn)區(qū)做了一個夢,他回過神時家族資金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恐怖的大洞,后來他才知道,原來是拉科在一些廉價的軍火后附加了高額的服務(wù)費,交戰(zhàn)區(qū)就是這樣,每天打出去的子彈比吃的飯還多,后來他還不上債了,拉科殺了他在交戰(zhàn)區(qū)的妻子,賣掉了他的孩子,而且這次行程正是去抵押他最后的家宅。
茂德明明都把我是兇手寫在臉上了,為什么他就不能直接認呢?
其實他們幾個都有可能,比萊可能在拉科醉酒時得知產(chǎn)業(yè)就是個騙局起了殺心,也可能是末她的藥劑被拉科高價出售被發(fā)現(xiàn)起了殺心,或者是那個欠了錢的崍山,而且他車票也是他買的,車廂序號想必也是由他來排,完全可做到提前準備。
江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兇手為什么要把拉科從床上拉到墻邊,第一槍沒有打死他,按理來說應(yīng)該立刻補第二槍才是,還是說有不補槍的理由嗎?
藥劑…難道被拉科使用過嗎?不,他那個位置根本什么都拿不到。
江天回到了拉科的房間里,床單上有大片血跡,莫靈之前在床下找到了一顆鍍銀彈頭,雖然她有個藏起來的小動作,但江天正好看到了,包庇犯人嘛,雖然莫靈的動作加深了江天對渡莉的懷疑,但所謂的真相就是有人需要的時候讓人們所相信的就是真相。
江天看著地上的血跡行走的方向,尸體再往前就是一個衣柜,而衣柜里面干干凈凈連灰塵都沒有,如果這里藏有東西的話應(yīng)該會有什么痕跡才對,而且藥劑之類的易碎品更應(yīng)該用箱子裝起來。
江天:嗯,兩個不同的人動的手嗎?如果不是第一時間殺死很有可能是另一個人啊。
江天的猜想是,第一個人開了門,用渡莉小姐的槍射了拉科一槍,但由于他太過害怕槍也是垂直射擊,沒有擊中大腦,但失血、疼痛以及醉酒讓他掙扎好久,雖然很疼但不至死,而第一個人已經(jīng)跑了,當時的門大概是關(guān)上未鎖,然后等他爬到大概窗戶這個位置的時候,第二個人就進來了,他使用拉科的槍打穿了他的腦子……然后拿著拿著藥劑走了?
這樣的話第二個人應(yīng)該很了解拉科,也知道藥劑的事,難道是末女士?
江天難以完全排除任何一個人,很快莫靈就找江天匯合,分享了一下信息后,江天決定等會兒去詐一下茂德,很快渡莉小姐就通知兩人去吃晚飯了。
在經(jīng)過車廂的時候,伯拉拉住了江天,江天讓莫靈先去吃自己等會兒就來,莫靈看了一眼伯拉就找了個位置坐下。
伯拉將江天帶到車廂外,這里雖然有護欄江天也不敢碰生怕伯拉把自己推下去。
伯拉:莫靈小姐和你說過我和渡莉的事嗎?
江天:沒有,今天她一早就把我拉到現(xiàn)場,我連早飯都沒吃,好像午飯也沒有。
伯拉:等會兒給你們多搞點,呼…其實我們和拉科之間也有不少的恩怨……
江天:停!如果你覺得講故事就可以讓我網(wǎng)開一面的話那就算了,莫靈可能會放過或是包庇你們,但我不會。
伯拉: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很小的時候就獨自在遍地沙土的交戰(zhàn)區(qū)生活,有一段時間里我再也找不到任何食物了,就像很多書里寫的那樣,我被渡莉撿回家了,然后渡莉每次都會分一半食物給我吃,雖然兩個人都吃不飽,但終歸是活下來了。
伯拉:當時渡莉的父母都還在,他們雖然總是因為我的事去說渡莉,但最后我也沒走,這大概就是命運吧,某一年的冬天,我?guī)е衫蛞黄鹑ネ荡嬗惺澄锏膫}庫,那一次有了渡莉幫忙真是大豐收,可等到回了家以后,渡莉的父母雙雙躺在地上,后來才知道是拉科從那里經(jīng)過讓客人試槍,剛好選中了渡莉的父母而已。
伯拉:自那以后渡莉就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雖然很麻煩,但我還是讓我們活下來了,渡莉餓極了就吃,困的受不了了就睡,除此以外就是呆呆的坐在地上,呵呵,她那個時候像個小木偶還挺可愛的,后來我就一直干擾拉科的生意,那家伙總是被我戲耍的團團轉(zhuǎn),但我也逐漸意識到不行了,我沒法這樣照顧渡莉一直照顧下去了。
伯拉:然后我們就一路逃到某輛列車上了,在此期間我一直教渡莉重新說話,我就和她說,什么都不要想了,只要聽我的話去做就行了,渡莉也很聽話,唯一不聽話的就是我想去偷一些東西的時候她總攔著我,可能她覺得父母的死就是因為她偷了東西,然后我實在是拿她沒辦法了,我就到處打工,勉強能安穩(wěn)生活了,可以說現(xiàn)在的我都是她害的,所以這些事情就不要在和她說了,她雖然看起來很什么都不在意,但她還是接受不了這種指責(zé),你可以懷疑我做的,但絕對不會是她。
江天:嗯,我餓了,走吧。
伯拉:反應(yīng)這么冷淡嗎?
江天:我也一開始就沒有怎么懷疑過你們,能把兇器留在現(xiàn)場的人到底要多自信啊。
江天:就算真的是你們,我們也可以串供,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管這件事,這件事可能牽扯王城里的諸多事宜,管了可能我也會很難辦啊。
江天進入車廂開始享用他一天唯一的一餐。
江天:你偷聽多久了?
莫靈:嗯?你在和我說話?
江天:是啊,從我出去時一直看著我就能猜到了,而且剛才渡莉小姐正好也看到你了,剛才購餐時她和我說了一下。
莫靈:這…我什么都沒聽到。
江天:你還真的偷聽了?我只是察覺你剛才眼神亂瞟,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莫靈:你你你!你還和伯拉說我會因為聽了故事就心軟,你不相信我嗎?
江天:我找到了你藏起來的子彈,那一發(fā)來自渡莉小姐槍里的子彈,雖然我想說一句干的不錯,但下次就別瞞著我了。
莫靈:被你發(fā)現(xiàn)啦,咳,先不說這個,我找了所有人的房間,我把所有可疑的東西都拿來了。
莫靈向江天挨個展示物品,其中最讓人在意的就是,茂德房間的計劃書和崍山房間里找到的藥劑,莫靈說這支藥劑被藏在床架里,找到藥劑后又去把沒有拆的床都拆了。
江天拿起桌子上的藥劑,看著玻璃瓶里銀白色的藥劑,這確實是江天從未見過的東西。
江天:真有你的,沒了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莫靈:真的嗎?其實我也只是想盡力找到真兇而已啦。
江天:當然了。
江天把目光從藥劑上移開,轉(zhuǎn)而放在莫靈身上。
江天:對了,等會兒還需要你幫忙,我們可有一場好戲要演。
很快幾位“特約嘉賓”紛紛趕到現(xiàn)場,首先就是末女士和她的朋友崍山到這里享用晚餐,隨后就是茂德坐在他們的旁邊,這時我們的主演就該上場了。
莫靈:什么嘛!這還不如直接每個人都拷問一遍!
江天:但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兇手可能只是為了那個東西才殺的人。
莫靈直接坐在末女士旁邊,而江天坐在另外一邊。
末:兩位我的藥劑找到了嗎?
江天:末女士,還請您不要心急,我們現(xiàn)在還在尋找,不過尋找到以后會暫時無法交換給你,畢竟那也算是證物了。
莫靈:那東西根本就不重要……
末:很重要!那是我耗費十多年才研制出的藥劑,它能拯救成百上千的人。
莫靈:抱歉抱歉,我的意思是它對于案件來說不重要,這分明就是因為仇恨才殺的人,我說的對吧,茂德先生,我在你的行李中找到了你的計劃書,上面很清楚的交代了你的行為與動機。
莫靈把從茂德房間找到的計劃書拍在桌子上。
茂德:呃…呼,還是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殺了那家伙之后我一直心神不寧,那家伙好像要把我也帶到地獄里去!我已經(jīng)完全受不了了!
崍山:果然是你啊,我也能理解,畢竟他要起錢來幾乎把人的靈魂都洗劫一遍。
江天:那藥劑你也拿了嗎?
茂德:啊,我…是我,我本來想用那支珍貴的藥劑拿去賣錢,畢竟有些債主是我曾經(jīng)的親信,他們過的也不是太好,我就在想能不能為他們做些什么。
江天:哦,你的意思是當時你沒有去拿走他那一大袋的金幣,而是選擇了一支不知道價格的藥劑是嗎?
茂德呆呆的看著江天,然后看向崍山、末女士和莫靈。
崍山:看我干嘛!他問你話呢!
茂德:是,我當時很害怕什么都忘了,拿起藥劑就走了。
江天:呵,不錯的回答呢,我們再說說細節(jié)上的事,現(xiàn)場有兩處彈痕,但死者手上的槍里只少了一發(fā)子彈,另外一發(fā)子彈你可以和我解釋一下嗎?
茂德:呃…我、我自己帶來一把槍。
江天:那槍呢?
茂德也知道拉科習(xí)慣帶槍,但他這時不說,就代表他沒有接觸到那把槍,人就是這樣的,在說謊和博取信任時總會下意識的說一些不存在的事,然后被追問后才開始接近現(xiàn)實,除非對方經(jīng)驗老道,那也不會表現(xiàn)的這么的慌張。
江天:讓我來說吧,你和你的同伴一起進行了這個計劃,首先就是你進去開槍殺人,但因為你過于害怕只是將槍口放入死者口中就開槍,因為子彈沒有命中大腦,死者也很是幸運的活下來,你看著他痛苦的模樣根本不敢補槍,你把槍扔在桌子上逃跑了,但之后你和你的同伙商議之后,你的同伴就去給了他最后一擊,你的同伴看著地上的血跡想著已經(jīng)沒法偽裝成自殺了,于是就做了最后的垂死掙扎。
江天:他偷走了藥,又把計劃書放在你的房間里,說不定他還拿了不少的錢呢。
茂德聽我江天說完的瞬間就看向自己旁邊的崍山,現(xiàn)在江天已經(jīng)完全可以發(fā)揮自己全部實力了。
江天:崍山先生,就是你了,茂德先生的同伴,最后槍殺拉科的人。
崍山:怎么可能,我只是欠了他一點錢,這對于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江天:對他當然算不了什么,但對你可能就是一生積蓄了,我當時就在想了,為什么是由你來買單,呵,畢竟那個人可是連靈魂都會洗劫一遍的人,如果你是債主發(fā)現(xiàn)了欠債人有了錢卻不還是為什么?
江天:但我不管這些,我只會讓對方想方設(shè)法的還上,無、論、如、何。
江天:你想看看我在墻壁里找的的子彈頭嗎?
江天從兜里拿出一顆“彈頭”。
江天:我在墻上的某處發(fā)現(xiàn)的它,它正好被卡在那里!
崍山:呵,這怎么可能,那明明……
江天:明明打穿是嗎?崍山先生,當時你們都在走廊,而且彈孔也被窗簾所遮擋,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靈:那這枚彈頭是?
江天:這就是我那時候在想的“偽證”啊!
江天露出了一個瘆人的笑容,原來他手上的是一枚完整無缺的子彈,剛剛只是露出些許彈頭而已。
江天:不止如此!這是從你房間找到的!
江天把一個裝有液體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
末:這是我的藥嗎?
崍山立刻抓起玻璃瓶,不顧末女士的驚呼直接把玻璃瓶摔在地上。
崍山:哈哈哈,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又怎么樣,物證??!物證啊!第二槍是這家伙打的!藥劑也是他拿的!哼!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江天:債臺高筑啦,你欠下的債真的越來越多,該還了,馬上就該還了。
崍山聽著江天這似曾相識的話,他回想到這次也是這樣,自己已經(jīng)把全部的錢都拿出來以買單為由還掉債務(wù),可那家伙說,“這些可是都你自愿的嗎?還有這次回去之后該還錢了?!?,崍山幾乎崩著自己最后的神經(jīng),自己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江天:你還要嗎?我這里還有。
江天微笑著將又一個玻璃瓶遞到崍山的面前。
崍山:你耍我?
江天:沒有,只是想看看你在最后能不能減少自己的“債”,但很可惜你又輸光了。
崍山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的暴起死死的掐住了江天的脖子,末女士被嚇得站起身,莫靈見狀立刻上前拉開他們。
但莫靈被江天推了回去,他的戲還差最后一幕,眼前這個不顧一切只想殺死自己的靈魂,他早就已經(jīng)失去了力氣,他現(xiàn)在只是在癲狂的燃燒著。
江天掰著他的大拇指導(dǎo)致他根本沒有按住江天的氣管,但對方顯然已經(jīng)不在意了,他只是一邊噴吐著仇恨,一邊做著走投無路的倔強,江天為了讓他能在憤怒中交代一切真相,還不得不假裝痛苦。
當江天和眾人都聽到他自述后,江天已經(jīng)沒有了耐心,他對這個靈魂已經(jīng)感到厭倦了。
江天:嘿呀嘿呀,真可憐啊,但是很抱歉,我對你已經(jīng)不感興趣了。
江天的眼神平靜如水幾乎看不到慌亂,崍山這才微微清醒過來,但就是這一瞬間的松懈就被江天一擊上勾拳打的失去意識。
江天對他的評價就是,意料之內(nèi)的感覺,味道單一,讓人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