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都給老子找!陳朵要是有什么差錯,你們幾個蠢蛋都給老子去擦廁所!”暗堡,廖忠通過對講機對外面的搜尋部隊一陣瘋狂輸出。
他們這將近三十人的搜查隊,已經(jīng)找了將近十天了。
公司給出的截止日期,已經(jīng)越來越短了。
公司告訴廖忠,若是在兩周內(nèi),找不到陳朵的話,直接抹除。
這十多年的丫頭,廖忠怎么可能舍得說殺就殺?
而就在廖忠?guī)缀跻l(fā)狂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喂?!有屁快放!”廖忠沒好氣的沖著電話那頭吼了一句。
“廖叔,是我,陳朵?!?p>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陳朵?陳朵你在哪里!”廖忠聽到陳朵的聲音,那是想當?shù)募印?p> “楓葉公園?!?p> “楓葉公園?!好好好!不遠,不遠,我馬上到!”廖忠立刻喜出望外。
而也就是在同時,旁邊廖忠的助理提醒道。
“廖哥,不是我沒提醒你,你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都在被公司高層監(jiān)管著呢,一會兒找到陳朵,千萬不要刺激她,讓她跟你回來,不然的話,公司真的會要了她的命的啊。”
“放心,這事我最有分寸了。”廖忠重重的甩下一一句話,便帶隊出門。
楓葉公園
廖忠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孤零零的佇立在那邊。
那人,不是陳朵,還能是誰?
“陳朵,陳朵,你可真是急死我了,這段時間,你到底在哪里??!”廖忠望著陳朵,激動地那可真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陳朵望著廖忠,嘴角微微抿起。
她現(xiàn)在格外的猶豫。
她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
她想離開公司,在那個叫做碧游村的地方留下來,但是她舍不得廖叔,她唯一舍不得的親人,就是廖叔。
呼……
陳朵望著廖忠,眼角不自覺的泛起淚花。
廖忠自然也看見了陳朵的這個反應(yīng),以為陳朵這段時間,是糟了罪了。
連忙走過去安慰道:“沒事的,陳朵,我們現(xiàn)在安全了,我們回去吧?!?p> 說著,就要拉陳朵回到車上。
此時,廖忠的心情,還是喜悅和激動多一些的。
只不過,陳朵卻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她望著廖忠,終于還是說了那句話。
“廖叔,我,不想走了?!?p> “?。?!”
此話一出,公園之中,狂風驟作。
被驟風所壓垮的樹枝在張牙舞爪的呻吟著。
而那些公司高層們,對于陳朵所說出來的這句話,也是盡數(shù)聽在耳中,一臉陰沉。
尤其是廖忠,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心中更是如同五雷轟頂一般。
他的臉立刻陰沉起來,望向陳朵。
然后還是面帶微笑,輕輕摸著陳朵的腦袋。
“傻丫頭,你說什么傻話呢?不回去,你去哪里?”
陳朵望著廖忠。
廖忠望著陳朵。
兩人相視無言。
終于,陳朵還是下定了決心,說道:“廖叔,我……”
啪!
不及陳朵話音說完,廖忠便是狠狠的一記耳光甩過去。
“跟我走!”廖忠大喝道,語氣顯得格外的激憤。
陳朵嘴角帶血,但還是不肯挪步,她祈求的看向廖忠,說道:“廖叔,我……”
“閉嘴!”
“一個字也不許說!”
廖忠當場破防,他知道,陳朵這么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傻丫頭,你這么做,是在送死??!】
廖忠大聲吼著,眼淚卻不爭氣的從眼角輕輕滑落。
陳朵輕輕的擦去了廖忠臉上的淚珠,這次的陳朵,卻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真正答案。
她不回去了。
陳朵微微一笑,湛綠色的眼眸,卻格外堅定。
“廖叔,我不回去了?!薄?p> 此話一出,廖忠如同五雷轟頂!
“閉嘴!閉嘴閉嘴!你他媽聽不懂我的話是吧!他媽的趕緊跟我回去!”廖忠大聲的朝陳朵咆哮的,但是更多的,是對耳朵旁掛著的傳訊機所咆哮的。
果不其然,對講機中,傳來了一個冰冷甚至有些機械的聲音:“廖忠,動手?!?p> 靜——
狂風呼嘯,地面上,無數(shù)塵土被席卷起來,一個個小小的旋風將地面上掉落的樹葉重新掀起來。
仿佛在這一刻,廖忠的世界中,就只有陳朵這么一個人。
“廖忠,動手!”
耳機中再次傳來那冷漠機械甚至帶著嚴肅的聲音。
“誒呀,畢董!各位!這丫頭有病了!你們別當真哈,我這就帶她回去!”
然而,對于廖忠的這些話,陳朵卻充耳不聞,她望著廖忠,格外的認真說:“廖叔,不用擔心,有人說能治好我的這個身體?!?p> “什么有人說!誰?!算了誰說的暫時不重要,你先跟我回去,回去咱們都好說!”
對此,陳朵卻是嘴角一笑,她望著廖忠。
“廖叔,我還記得當初我到暗堡的時候,您所說的那句話,對于我的人生來說,其實什么都不重要,確實,您的沒錯,對于我來說,不管是暗堡還是公司,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廖叔你。”
轟!
廖忠現(xiàn)在又哪里聽得下去陳朵的這些話。
他抬起手來,就想要給陳朵的腦袋再來上一拳。
別的不說,先弄暈了扛回去。
雖然粗暴,但也是目前最簡單的方法了。
念及此處,廖忠就要打過去,而陳朵不躲不閃,她愿意抗下這一拳。
這是她欠他的。
然而,就在廖忠揮拳到陳朵身上的一瞬間,廖忠那掛在脖子中的玉墜也被帶動了。
而也就是玉墜被帶動的一瞬間,他立刻聯(lián)想起了一個人。
趙臨安。
這個玉墜,是那個小子送給他的。
可是為什么,在這種情況,他會想到那小子呢?
不過也幾乎是在同時,廖忠做了一個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動作。
他停下了那一拳,將耳朵旁掛著的耳機摘下來丟在地上,然后一腳踩碎,隨著一聲“臥槽”的電音響起,耳機徹底報廢。
然后,廖忠又將那控制陳朵生死的遙控器丟在地上,用同樣方式,結(jié)束了遙控器短暫而又有罪惡的一生。
廖忠朝著陳朵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那不知不覺早就已經(jīng)淚流滿面的陳朵。
他半彎著身子,將陳朵脖頸上的那個項圈摘下,然后取出脖頸處的玉墜,溫柔的轉(zhuǎn)掛在了陳朵的脖頸上。
“傻姑娘,我也在乎你啊,廖叔當然知道,你最渴望的,到底是什么,你渴望和你的同齡人一塊玩耍,一塊享受生活,一塊感受這短暫而又美麗的人生。
你不應(yīng)該只是公司的工具,公司殺人發(fā)火的工具。”
“你希望能將身上的這些毒祛除,便回一個正常的異人?!?p> “如果你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我也會讓你成為一個快樂的普通人,不再有煩惱,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回去,再給我一次機會,一次保護你的機會……”
……
“所以,我的那枚玉墜,現(xiàn)在在陳朵的身上?”趙臨安聽完廖忠講述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略微有些詫異的看向陳朵。
陳朵默默的捂住了脖子,表示“這是廖叔給我的,你去找他要”。
“對啊,多虧了你的那枚玉墜,才讓我能夠及時恢復(fù)理智,不然當時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樣的傻事來。”廖忠嘿嘿一笑,不免為當時自己的機智感到慶幸。
“我去,太感人了!”
“廖隊!沒想到啊,你這個鋼鐵大直男還會哄女孩了!”
“爺青結(jié),你再也不是那個教小孩子看奈子的男人了!”
“兄弟們,把公屏打到淚目上!”
這時候,一連串帶有評論味道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
聽到這些聲音,帳篷內(nèi)的這三人,才猛然發(fā)現(xiàn),早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有一群吃瓜群眾在外面偷聽。
“臥槽!你們這群小兔崽子,不好好干活,在這里圍觀個屁?。 绷沃夷槷敃r就黑了!
“哎呀,沒辦法啊,你們這邊講話的聲音實在太大了?!?p> “就是啊,我們都在外面忙活,你們幾個在這里摸魚,這好嗎?這不好!”
“滾滾滾!給爺爪巴!趕緊干活去!”廖忠一臉黑線的將那群家伙給哄走了。
“廖哥,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边@時候,老孟和王正走過來,向趙臨安幾人說道。
廖忠點點頭,看向趙臨安和陳朵。
“臨安,陳朵,就暫時交給你了,她回來要是少一根汗毛,我跟你算賬??!”
“放心吧,廖哥,要少也不能只少一根汗毛啊,最少也得幾十根幾十根的少啊!”
“臥槽你這小子!”
……
其實,廖忠剛才講述的故事,并沒有講述完整。
當時,兩人重聚的地方,還有第三方勢力也在場。
那就是碧游村的村長馬仙洪以及他的幾個“村民”也在場。
“誒呀,可惜了,這么好的上根器,就這么沒了?!币粋€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不無嘆息的說道。
“無妨,等爐子造好了,多少個上根器都能造的,現(xiàn)在,只需要再找到一個材料,就能完成爐子的核心原件了,據(jù)說,就在廖忠的地盤,叫什么,不死丹,還是血眼來著?”
“放心吧,村長,如花已經(jīng)在去搞了,不過異人圈里面,有不少人都在找這種東西,對手可能有點多?!?p> “沒事,都是些烏合之眾罷了?!?p> 馬仙洪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擺了擺手,便跟著其余幾個村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