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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降魔之驅神

第十三章陰魔盤恒火不力 心神歸舍雷奮爭

西游降魔之驅神 南山行崎 8277 2023-08-15 12:02:37

  伯謙正要答話,猛然心底涌起一股喜悅之意,不由轉頭看去,就見梁毒花身后一輛丈許長短的沉重大車,被裹的嚴嚴實實,此時卻是怦怦劇烈跳動,似乎有什么東西要跳躍而出。

  月行九猛然大喝一聲,“呼”的出掌拍來,掌力迅捷威猛,梁毒花一霎時間,已覺呼吸不暢,胸口氣閉,雖然以前知道他被打落凡塵,神功盡喪,但此時全力擊來卻是非同小可,倘若硬拼,非使硬功不可,不說能擊傷對方,自己必先受其害。

  身形一飄,喀喇喇聲音大響,身后大車已被月行九掌力掀起翻倒,月行九縱身而前,伸手去抓那跳動之物,只覺背心上尖銳之勁凌厲,長劍未到,劍芒已及。

  月行九忌憚她毒劍厲害,不欲和她毒劍對掌斗力,右手抓起身前那輛大車,瞬時間回臂轉腕,將大車如盾牌般掃向身后,一時間就如颶風刮過帳內(nèi),瞬時卷起凄厲烈風,擊打猛撞身后,只聽得“刷刷”的幾聲輕響,梁毒花長劍劃在大車堅硬車體之上,就如刀切豆腐,木車猛然碎成數(shù)塊,飛射周遭,“當”的一響,卻是長劍觸碰到車上所裝之物,只震得她持劍右臂隱隱酸麻。

  月行九左手一把抓住車上之物,心中大喜,手一抖震散緊裹其上的棉布,忽聽得身后有人深深吸了口氣,聲音大不尋常,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一下涌來,不假思索當即右臂貫勁回身一擋,只聽得拍的一聲悶響,對方勁力怒潮般洶涌而至,兩股掌力相交,嗤嗤有聲,自己不由自主被推開三步,膝間一軟,竟然有些乏力。

  心中一驚:“這小子功力居然這么精純了?”

  梁毒花看得空暇,手中長劍便如漫天暴雨般遞出,一劍又一劍,盡是點向月行九的要害,月行九知道時機已錯過,心中一嘆,左一閃,右一躲,在劍影的夾縫中一一避過,瞬息之間梁毒花已是刺出二十七劍,始終沒帶到他的一片衣角。

  心下也是駭然,眼見他身有余力,一聲輕嘯,陡然間飄開數(shù)丈,落在伯謙身邊。

  月行九看到伯謙滿臉欣喜,手中正握著丈二長短的混鐵棒,這鐵棒微微抖動,似乎琴瑟和鳴般的錚錚輕鳴,顯然是已經(jīng)認主,不由罵道:“媽的,老子千辛萬苦找的寶貝,甚至不惜以身犯險好容易消解了牛王內(nèi)息,不想全是給他人做嫁衣,白白便宜了你........這個賊老天,待我真是特么的公道.........臭小子,你屢屢壞我好事,我必要取你性命?!?p>  梁毒花說道:“閣下也曾是通天大能,豈不知寶物有緣著得之,因果自有天定?一味糾纏不怕失了你身份?”

  月行九道:“天定?身份?呸,我也曾有緣得到寶物,我也曾有緣闔家美滿,神仙眷侶,最后還不是被那幾個禿賊硬生生搶走..殺光?他們又何曾顧忌什么身份?

  我家園盡毀,一家老小全被他們殺的干干凈凈,母親被抓去永遠鎮(zhèn)囚在塔底,我千年的修為也被他們奪了,這難道就是他媽的天定因果?

  呵呵.........最后這幾個殺人毀家的惡賊反而成佛成圣,這就是你說的天定?因果?我勤修千年何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為何會有這種天定?這種因果?......若天真有因果,也該是我去報仇,殺盡那些毀我家園的賊禿........”

  伯謙和梁毒花對視一眼,看他面容扭曲,越說越激動,似乎馬上就要癲狂,知道他功力雄厚若是拼死攻來,兩人雖然不懼,必然也是兇險萬分,當下各自持器械防護。

  突然砰的一聲大響,大帳的的一邊帷帳被什么巨物一撞,頓時塵灰雜物撲簌簌直落,好在大帳堅厚,支柱粗大,沒給一下撞塌,但是賬頂也被撞破散開,巨物“佟”的落地骨碌碌滾動,極是沉重,竟然是一塊大石頭。

  幾人向外一張,遠遠見到百步外眾軍已排排陣列,陣中有數(shù)十個軍士騎在馬上,正用馬力拉緊一個個投石車的崩索,就看到車上拉桿猛的迅捷立起,十數(shù)個大包裹隨著砰的一聲大響,從車上遠遠飛來。

  梁毒花道:“快走...”長劍一劃,在后賬上破開一道大口子,閃身而出,伯謙看到月行九也是疾步撞出大帳,頓時知道不妙,跟著梁毒花就跑,“噗”的身后的大包裹落地,頓時四散飛揚,白霧茫茫,里面居然裝的都是石灰,就聽噗噗嗖嗖聲不斷,石灰包紛紛在前后落下,灰白粉末不斷飛濺擴散。

  伯謙大罵一聲,知道這石灰粉眼睛若是稍稍粘一點,必然劇痛難當,兩眼難以睜開,到時候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的束手就擒,一手拖著鐵棒一手捂住口鼻,身形如電般低頭疾沖。

  剛跑到自己停放巨翅的小坡上,不遠處已趕來二三百名身披鐵甲的軍兵,都是手執(zhí)兵刃,排成數(shù)列,兵衛(wèi)甚是森嚴,就見梁毒花長劍一劃,一道劍氣落在三四十步外,瞬時在地面上畫出一道長長弧線,當先沖過的十幾個騎兵頓時人仰馬翻,摔成滾地葫蘆,陣列軍士但有觸線著,紛紛摔倒,旁邊軍兵當即站住不敢靠近,后排軍又收不住腳向前,陣列瞬間亂成一團。

  伯謙知道這雙翅若在低處卻是無法飛起來,為今之計只有自己在這小坡上,推著巨翅讓梁毒花先飛走,當即打手勢讓梁毒花站在雙翅上,托起雙翅猛的拋扔出去,被他神力這一推,這雙巨翅頓時逆風而起,在三四丈高半空滑行,梁毒花連搖木架,就見雙翅急速拍打,瞬時高飛。

  伯謙松口氣,忽然前面號角齊鳴,一排排步兵列成隊伍踏步而來,又聽得左側戰(zhàn)鼓急擂,大地震動,不知多少馬蹄敲打地面,漫山遍野的騎兵涌了過來。

  原來剛才月行九突入大營,眾軍一時紛亂,被他鉆了空子,三人一個耽誤,讓眾軍號令整齊,此時千軍萬馬齊動,當真力可移山河,鬼神辟易,絕非單個人力可以抵擋,往四處一打量,卻是三面都有敵兵排陣而來,當即縱下小坡向西邊飛馳。

  他速度奇快,不多時已將后面列陣軍卒甩的遠遠的,竄上一個高坡,一瞧之下,登時呆了,只見正面密密層層的排著一隊隊披甲步兵,兩翼則是騎兵,當真長槍如林,彎刀似草,聲勢也極浩大。

  再往后面看,就見緩步行來的軍陣,千軍肅穆,除了陣中將校往來奔馳指揮,只聞腳步聲咚咚逼近。

  心道:“見了鬼了,居然陷入大軍陣里,這萬千人沖來,我就算滿身是手也抵擋不住啊,看來今日不能善了....”。

  將鐵棒嗵的插在地上,反手將“紫金弓”拿在手中,就聽頭頂雙翅拍打,抬頭看到幾十步高空梁毒花架著雙翅在頭頂盤旋,心中大喜。

  猛見一人如箭離弦,一溜煙般從合圍的幾路大軍間隙中直沖過來,正是月行九,想來也是被合圍的軍陣硬生生逼了過來。

  他奔馳奇速,一晃眼早已奔過高坡,又猛然停步,卻是看到西面甲軍排得緊密,難以逾越,陣中數(shù)不清的弓箭手已是彎弓搭箭,長矛手斜挺鐵矛,一個間著一個,一眼望去,不計其數(shù),只要軍中將官一聲令下,立時千矛叢集,萬矢齊至,縱有通天本領也逃不過去。

  月行九罵道:“真正虎落平陽,龍困淺灘.........”

  伯謙把弓順手掛好,將鐵棒拿在手中,只怕他又來搶奪。

  月行九眼看無計,頓一頓,對伯謙說道:“小子,我們也算是幾次危難了,你跟上面那丫頭說一聲,拉我一起走?”

  伯謙盯著他,只怕他乘暇攻擊,遠遠軍陣中號令止戈聲不斷傳來,卻是已被眾軍團團圍住,隱見后面車馬走動,想到若是再被那些石灰包砸來那可是大大不妙,也是不由焦急,卻聽頭頂傳來梁毒花聲音:“你需立下誓言,永生永生不得加害劉公子....聽命與他....十年?!?p>  月行九大怒:“我聽他的?放屁,大不了一塊死....老子還有三條命,有什么好怕?”

  梁毒花也不搭話,對伯謙說道:“劉兄,一會從后坡上疾沖躍下,我用繩索吊你上來”

  伯謙道:“好”

  猛聽下方眾軍聲若雷震,大軍有如玉城雪嶺從天際滾滾而來一般,聲勢雄偉已極,眾軍踏足越近,聲音越發(fā)響亮,千萬大軍這一下齊動沖烽,于金鼓齊鳴中一往直前的氣勢頓時讓三人同時變色,這大軍愈近愈快,就若四面巨大的水墻震撼激射而來,當真是吞天沃月,若被披卷入這般鯨波萬仞之中如何能活?

  月行九大罵一聲,喝道:“老子答應你?!?p>  就見一條黑色繩索從半空垂下,月行九飛身躍來,卻看伯謙站著不動,當即罵道:“老子都答應了,你還要怎樣?”

  伯謙尷尬一笑說道:“這鐵棍沉重,我拍雙翅帶不動....”

  月行九一個后仰差點跌倒,“彭”的巨響中,半空中密密麻麻箭矢就如巨大浪花般拍來,月行九喝道:“金木刀圭玉液還,一氣先天丹器生.......媽的.....三氣合一變化隨心,這道理你不懂么?”

  伯謙被他一喝,猛然想起當年苦練“降魔杵”時變化,不由五行攢簇,收神歸舍,反手抓起鐵棒一頭,用起噓呵吸嘻吹呼的口訣,這鐵棒應手而小,插在貼衣腰帶處,左手抓住那黑色繩索,身內(nèi)五臟生化,已能明心見性。

  此時落下的箭雨就如月影下的銀濤,勢若萬馬奔騰,奮蹄疾馳而來,巨潮卷來神若轟雷,霎時之間已將二人罩在波濤之下......。

  山下大軍都知道坡頂絕無遮擋,萬箭蝗集之下這兩人必死,領軍官將謹慎,知道這二人武藝通天,極為難纏,讓把石灰、硝石、水龍車推近引弦待發(fā),全軍戒備,排出幾隊兵卒裹好油布上山搜索尸骸,坡上遍布箭矢,就如蒿草一般插的幾無空隙,卻絕無二人身影,消息傳回來,全軍頓時大嘩。

  ........雙翅疾展,伯謙和梁毒花站在翅上,月行九掛在翅下,三人誰都不想說話,靜默看下方不斷劃過的山川河流。

  伯謙此時還在體悟這內(nèi)外合一的狀態(tài),只覺身體通透,似乎骨節(jié)內(nèi)的骨髓都隨意可以蠕動,全身經(jīng)絡肉身凝結,上下一通,呼吸起伏和天地相合,似乎可以隨時御風飛行一般,端是神奇。

  體悟良久,猛然想起來白玉詹傷重難治,若是用雙翅送去北昆侖豈不是事半功倍?當即對梁毒花道:“我還有伴當,需要接到北昆侖去...”

  梁毒花道:“是,正往那莊子過去,再有一個時辰就到....”

  此時雙翅正飛過一處山頂,只覺翅身一輕,卻是月行九已松手躍下,梁毒花喝到:“別忘了你的誓言.....”聲音遠遠送去。

  月行九“咚”的掉落在山坡上,在積雪中翻滾幾圈,爬起身遠遠飛馳而去,卻是始終沒有回應。

  伯謙道:“他只要不來找麻煩就好,至于聽不聽命的大可不必....”

  梁毒花道:“劉兄,你是志誠君子,不知這些魍魎歹毒心思,當年我隨侍家?guī)?,知道此人在祭賽國斷天機,造浮屠制獸靈,更勾聯(lián)大妖圖謀天地,凌霄所以震怒,遣你那唐朝師傅合二郎真君之力才將他打落凡塵,憐惜他修行不易,只是廢了他修為,未傷他性命,但此人就算滾落凡塵也是到處興風作浪,心中只有嫉恨哪有半點悔過?若不約束,只怕他心存惡念,我等卻是防不勝防....”

  伯謙“哦”一聲,說道:“此人原來有這樣的來歷.......他時人時妖的......古怪的緊......”

  梁毒花道:“聽家?guī)熖崞疬^他,原本是相柳一脈,自毒功大成后,不知從何處修得五行正法,才得進通天,后來被廢了修為,在人間本體難出,否則只有做回畜生....”

  伯謙道:“前幾日我們被吸到一個瓶子里,他也在里面,在瓶中我們見過他的本體,還被我射去了五個腦袋.....”

  看梁毒花一臉疑惑看著自己,當下將在瓶中遭遇和出瓶子后陰差陽錯的射落飛遳說了一遍,梁毒花聽了思索半響道:“他在瓶中想來是要躲過凌霄的天羅地網(wǎng),再就是利用瓶中南精之火,要把牛王的混鐵棒除去內(nèi)息...........那個寶瓶呢?”

  伯謙道:“和那些飛遳上的白袍人爭斗中,那個瓶子被埋在洞穴中了吧.........喲,不對,不會...被那些白袍人得了去吧...”

  梁毒花道:“若要收服群妖,有小郡主的磁珠就足夠了,那些白袍人親來,必然是為了得到更多,這瓶子如你所說,里面能量巨大....真被這些邪魔得了去......小郡主態(tài)度也成疑,若是如南王那般被這些邪魔控制,如何能把紫金弓給你?.....昨日和月行九爭斗,不光月行九幫她,就是李青風也護著她.....”

  伯謙卻想到了在失憶的那段模糊意識中,數(shù)不清的飛遳被巨大的能量摧毀,幾個逃走的飛遳都受到了能量波及,找那個瓶子,難道是利用瓶中的那巨大能量修復飛遳?

  兩日正思索見,猛然前方天空一道閃電和火光劃過,映照的兩人臉孔一白,接著一股無聲的震蕩,猝不及防的讓雙翅一下翻側,龍卷風般的氣流狂野的卷來,凄厲呼嘯聲瞬間吞沒了一切。

  翻滾著的混亂中,木架“吱嘎”的碎裂,伯謙本能的勁通天地,身體不知為何,卻能提前感知巨翅被這無序能量吹打的動能,如影隨形黏在上面,在梁毒花快要掉下的瞬刻,一把抓著她的腰帶,整個提起。

  百忙中環(huán)掃天空,眼前盡是流光爍影,無數(shù)光束漫天中閃動劃過,偶有碰撞頓時噼啪作響,電火爆閃,就像顆顆流星拖出絢麗光亮。

  火影電光間,灼人高熱不斷侵襲二人,似乎天空已全部燃燒起來,二人不由勁轉全身抵擋,遠處不知什么灼熱碎裂開來,就似崩散出一片無形的巨大烈波,兩人齊聲驚呼中,雙翅已身不由己地被湍急的旋流拋卷上高空。

  猛然一支明亮圓柱劃過了兩人身邊,里面所蘊含的毀天滅地的巨大能量,立即讓兩人一翅感到自己的非常渺小,幸的旋流被這能量一觸猛的被彈向另一邊,兩人得以脫離開去,否則必然被這巨大能量卷成粉末。

  急速“嗚嗚”的烈風中,伯謙眼中濃霧彌散,似乎一瞬間天地都沒有了聲音,只能低下頭躲避撕裂顱骨般迎面而來的罡風,眼中圈圈圓轉,隱約看到如幻境一般厚重云霞中,反映著下方的奇異色光,云氣低垂的空隙,一個疊一個光球雨點般在下發(fā)掠過。

  雖然木架早被狂流撕裂,吹的無影無蹤,但梁毒花手中還纏繞繩索,危急中一把扯住雙翅,拼命反向一斜,兩股氣流一夾,雙翅頓時翻滾滑出湍急氣旋。

  雙翅不能煽動,在空中不停旋轉,險些又飛回那龍卷般的氣流中,兩人都是頭暈目眩,內(nèi)息轉動讓自己呼吸回力,好容易操縱雙翅遠離狂暴旋流,兩人趴在雙翅各一邊,各自拽緊繩索,隨翅膀靜靜漂浮在層層積疊的煙氣中,天空四面罡風勁流如波濤山立,他們現(xiàn)在所處幾力中間返而卻較為平靜。

  從急動忽然到急靜,身周盡是無所不包、低垂、厚重、沈甸甸的積云,眼中世界似乎已經(jīng)和其他一切全隔絕開來,孤寂中又毫不寂寞。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如釋重負的神情。

  猛然天空被一道閃電劃破般震顫戰(zhàn)栗,這比任何雷電都要強烈千百倍的瘋狂量暴里,閃電的極光有如刀槍劍戟般破空裂云刺入深空,兩人猝不及防下同時被這強光刺的緊閉雙眼。

  “轟!”就感到整個天空都晃動起來,伯謙抬頭就看到遠處天空里,似乎什么東西碎裂崩塌,綻開出道道神迷的火花,感受到強烈的氣流急速回沖過來,不由一聲大罵,狂暴旋流已撞得兩人一翅像急流中的羽毛般劇烈翻滾飄飛。

  兩人只得拼死抱住翅膀,只聽的尖嘯的風聲由上方傳來,伯謙畢竟功力深厚,身內(nèi)勁力外放,和撲面巨浪般疾流相拒,勁風撲面,迎頭一股小山般的罡風如海中的大浪當頭蓋下,當即將手中繩索一拉,雙翅斜飛向上,躲過浪頭正面,急吸一口長氣,勁力回還到身前三尺,護住兩人和罡風相抗。

  如此反復換氣外放勁力,待這狂潮疾流消退,已累得臉色蒼白。

  猛看到三個明亮圓點在前方天空凝聚成一個橫貫天地般巨大的三條光索,就見白光一閃,照得夜空明亮得像透明一般,似乎一切物質全失去了實體,能量流兇暴席卷向上而去。

  空氣中些許余波瞬間飄散,眨眼間已重重撞擊在伯謙全力推出有若凝結的陰陽勁力處。

  “咔”的一聲輕響,無可抗御的巨力瞬間壓碎了陰陽勁氣,狂風卷落葉般把他們卷入四周肆虐的能量,風暴之力四面八方齊至,以伯謙此時堪比先天的全力,亦給震得遍體抽搐,兩人緊緊拽住繩索在狂飆般的洪流中跌撞。

  “呼”的一聲,一個直徑里許的龐大巨型火球,從上空滾動滑下,在天空虛懸不動,除了帶來空氣的波動,卻沒有發(fā)半點聲音來。

  一人雙翅在巨浪般的激流中搖擺翻動,似乎永無止歇,忽覺雙翅一升,竟然向上漂浮起來,伯謙兩人同時看到這個半空中山岳般的巨物,雖然相隔數(shù)里外,依然如螻蟻望山一般,震撼之下只覺一種沛然莫測的龐大力量,似乎瞬間侵入自己意識,一股冰冷幾乎將自己凍結。

  “飛遳?....”梁毒花才驚呼出口。

  驀地一柱血紅的強烈直光由飛遳底部射出,一瞬間烈射在地面上,強光及處,恰好是依光暈而成的一個正圓形,照出一個極大的圓坪被四周群山環(huán)抱,山間瑩瑩白雪若水波映月,銀光閃閃。

  圓坪中央錯落有致的站著三四百個道士模樣打扮的人,多是高冠灰袍,手執(zhí)各類器械,兵刃寒光閃爍交搭在一起,眾道各自閉目吟唱,人群中間兩個巨大地銅鼎似有陣陣能量波動。

  此時雙翅還在劇烈搖擺,伯謙也無法定睛細看,只覺這群道人似乎布了什么陣法和這巨大的飛遳抗衡。

  天空中火球般的飛遳紅光不斷加強和變化,一會后開始換成橙色,接著黃、綠、青、靛的變化下去,每一次色光的變換,似乎能量亦隨之變化,伯謙已隱隱明白,似乎這飛遳也是以不同的能量組成。

  正想將雙翅降下,就看到一道眩人眼目的巨大青白色光柱,閃電般由那群道人中間發(fā)射向上,刺在飛遳上,頓時讓這山川般火球搖晃震顫,緊接著第二道巨大電光又閃劈而來。

  伯謙驚窒中,地下眾道已瞬間發(fā)射九道青紫色的巨大閃電烈射而出,那飛遳底部旋轉的數(shù)道彩色的光芒也激射相迎,似乎在轉換抵擋,一時間整個天空都是各色的光芒激蕩,蔚為奇觀。

  半空激電飛射,有一道竟然往伯謙他們飛來,伯謙危急抽出鐵棒直接橫擋,一觸之下,這光芒竟把他發(fā)勁揮出的力量全部吸了過去,接著一股巨壓讓他幾乎全身爆裂而亡,一口氣血頓時噴出,瞬間手軟無力,再無抵抗之力,若不是梁毒花拼死拉住,已是摔下雙翅去了。

  但雙翅也被這一下巨力推的離開戰(zhàn)場更遠,猛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芒雨激濺,圓坪四周大片樹木連根拔起,隱伏的密密麻麻的大軍,下餃子般被龐大的能量流席卷了起來,流沙般四處散落。

  那飛遳亦給氣流扯得像布娃娃般拋了起來,左搖右擺好一會后,才重新取得穩(wěn)定和平衡。

  圓坪上眾道各揮器械,登時激起一陣疾風,明亮光線瞬時組成了一片光網(wǎng),列成兩個大陣擋住這巨大能量波,就見陣中紫青兩道巨大閃電不斷射出,這兩道閃電似乎一正一奇,相生相克,死死壓制住天上飛遳旋轉能量,聲勢實是非同小可。

  忽然芒光爆閃,紅光耀眼刺來,這巨大如圓球般的飛遳,無聲無息滾動,映射的整個天地似乎也全部沐浴這火紅的光,它一邊閃動著無法勝數(shù)的點點光芒!另一邊半球則是銀芒閃爍,兩邊半球的強烈對比,更使人感到詭異無倫。

  伯謙深吸勁氣,好容易回緩勁力,此時雙翅不能揮動,梁毒花拽緊翅膀控制滑行,極力遠離這無可抵擋的修羅戰(zhàn)場。

  漫天藍光就像忽然滾動到眼前一般,道道光芒就像數(shù)以萬計的觸須從圓球般的飛遳內(nèi)疾射而出,瞬間將這紫青兩個大陣卷入了這火熔般的急流中。

  “轟!”爆起滿天光雨,巨壓之下,數(shù)十位道人被震得拋開飛去,變作滾地葫蘆,兩陣幾十名道人正自轉換陣勢聚集能量沖擊,這時那里還收得住勢?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兩陣相撞,陣中道人或劍折臂傷,或殘肢四濺,更有三十余人自相沖撞,被能量擊碎成漫天血雨。

  龐大如山、形若火球堡壘的飛遳,變換旋轉的色光,瞬間又亮了起來,亮芒一閃,利劍般的極光立時電刺而下,激打在已破開的大陣上。

  光雨爆起,將整個陣勢全都遮蓋住,爆起的強烈的電光,因劇爆而衍生的強烈氣流,暴風般把近處的山石樹木全部卷起,似落葉地隨風飄舞,

  四周埋伏的兩個千人隊被這疾烈的彩光擊個正著,立時化作漫天肢體,碎粉般四處崩散,余著驚恐,如流水般四散奔逃。

  如此巨變,天上兩人雖離開一段距離,但也被這光芒激刺的只能捂住頭臉,似乎身體在這一瞬間也要被這白光給照化了。

  伯謙運轉陰陽二氣,云氣中居然誤打誤撞凝結成一個勁力罩子,一下隔開這白光,兩人驚魂未定,梁毒花正要控制雙翅向山下疾落,伯謙不知怎的心中大恐,猛的拽起雙翅向遠處逃竄。

  就聽陣中錚錚錚響了三下琴聲,琴聲激亢,傳遍天地,那被淹沒的大陣通體已變成火紅,忽然由內(nèi)部猛然射出撕心裂肺的強芒,倒推彩芒出陣又猛地擴展,“轟”驚天動地的爆響,化作一團廣及方圓數(shù)十里的烈光。

  里許內(nèi)被這強芒掃中,不論是山巒還是巨木,所有阻礙都像道路上被推開的積雪,一圈干干凈凈,就和被泥水匠砌過的院落,沒有半點渣滓可以遺留下來。

  這時遠遁數(shù)十里外的兩人一翅,仍給這次大爆炸的氣浪拋得失了平衡,巨翅幾個旋轉“彭”的終于硬生生撞在一塊山頂隆起的大青石上,伯謙聚起的罩子頓時碎裂,兩人就勢翻滾,躲在青石后,疾射打來的狂暴碎石雜物,如狂暴火閃光雨,鋪天蓋地襲來,好一陣才熄滅,兩人如劫后余生般,均是面色慘白。

  梁毒花此時受傷已是不輕,肋下稍稍用力即是陣陣劇痛,用手一摸,肋骨已是折斷三根,她卻極是強硬,握緊拳頭兩下撞穴凝住血涌,咬牙硬生生將斷裂肋骨掰回復位,只累得氣喘吁吁,滿頭都是冷汗,全身已經(jīng)虛脫。

  伯謙看的心悸之下,也是佩服不已,當即將手貼放在她靈臺,緩送真勁在她體內(nèi)轉了三轉,催嘔出兩口瘀血,才稍去胸口閉塞之氣,梁毒花長出一口氣軟癱在地上再動彈不得。

  伯謙站起說道:“你在此稍坐,那邊戰(zhàn)陣中還有我的故人,我卻不能袖手旁觀,你等我回來....”用鐵棒砸斷幾棵大樹,粗粗搭個矮棚將她護住。

  起來將雙翅整理,不虧為水火不侵的寶物,這般折損任然無大礙,當即把繩索重新捆好,舉到山頂崖壁前,就看遠處天空紅芒爆閃,那火球般的飛遳在天空斜彎而上,猛撞在天上那三個閃亮圓球拉開的能量光索上,強大的巨能中,天地不停在劇烈晃動。

  “轟!”天空爆出一團耀目強光,火球般的飛遳斷線風箏般翻滾開去,天上那三個圓球同時被震波卷得翻滾不休,搖搖欲墜。

  “呼”的一聲,那飛遳在天空旋轉似乎要急墜下來,不知怎的忽然繞了個彎,像脫弦之箭般彈往上空,身上紅芒翻騰,肉眼可見的在積聚能量。

  響徹天地的琴聲悠揚,那散落陣勢中兩個巨鼎能量閃爍,隱約可以看到有人盤琴彈奏,心中更是急切,深吸一口氣,看準崖壁下群山,飛躍而起,猛然一聲聲歌聲傳入耳中。

  卻是地上群道傷亡不小,但只要不死的無不盤膝而坐,齊聲高歌。

  伯謙聽不清他們唱的什么,只覺意氣慷慨,大有壯士不歸之意,忍不住熱淚盈眶,心道:大好男兒何惜拋灑熱血?

  拖著雙翅順著山崖滑行而下,直往那血紅的巨大飛遳滑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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