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陰陽轉(zhuǎn)結(jié)得關竅,主杖還歸大道真
暗紅的巖漿在滾滾的噴涌,向四周層層的壓去,通紅的巖石不時從高空疾馳落下又轟隆隆的四處崩散,在這處虛無的灰暗中留下條條火紅的劃痕,蒸騰的熱浪旋轉(zhuǎn)上升,就好像連接天地的龍卷一般在這無盡的幽暗中雜亂翻涌,更顯得能量流轉(zhuǎn)的狂暴。
忽然間整個空間就像一下子暫停了的一靜,這些肆虐空域的洶涌的波濤、排空的怒浪,凜冽倒下的山巒,剎那間凝固在虛空中,爆烈的動態(tài)猛然被一下定住,保持著各樣奇怪的造型,似乎亙古以來一直就是這樣靜止不動一般,只余一片死寂。
空域中的霧色短短幾息時間就由紅變暗,由極熱變成極冷,陰涼的能量緩緩流淌過那些還未完全凝固的巖漿,升騰起一片灰蒙蒙的濃霧,紅艷燃燒的巖石瞬間就帶出幾分冷然和壓抑,像光彩迷人的瑪瑙褪去了色彩的喧囂和熱鬧,變的白青冰冷陰涼。
傾倒的大山讓這處空間龐大無比的輪廓顯露了出來,也露出了附近原先目光所不能覆蓋的岡巒峰岱,灰霧似乎在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推動,映出了在凝固的巖漿中所形成的無數(shù)層層丘陵,就像張開大口的無底深淵,透著令人窒息幽暗。
空間復轉(zhuǎn)陰涼,忽然一片凝固的巖石中透出一抹紅色,眨眼間,一道金紅之光閃爍而出,迅烈的光箭如穿透泥沙般透過巖石遠遠飛走,一只手已推開碎石,伯謙從光箭穿過的巖石間隙中艱難鉆出地面,躺在地面上大口喘氣,良久,抬眼就見空間里一望無際,浩浩渺渺,自己身在其中,頓時顯得如砂礫般的渺小。
四顧片刻,他將手中的“紫金弓”放在地上,把洞穴碎石搬開擴大出一條稍寬闊些的通道,進去把赫連明玉負在身上抱出。
那達布喇嘛僧袍也有護體之效,一瘸一拐的自行爬出來,坐在地上喘息,也是一臉驚奇打量四周,混想不到剛才如末日一般的場景,現(xiàn)在竟然變成了這般清冷的世界。
伯謙伸手輕探,赫連明玉氣息雖閉,尚有微氣游動,伸手在她臉頰額頭輕觸,覺到尚甚溫暖,看來雖受傷害,卻不致命,輕輕呼口氣,欲要提氣給她回宮過血,助她回順呼吸,就覺身體傷處滯澀,當下坐到默運內(nèi)勁先調(diào)理自身內(nèi)傷,那達布喇嘛也是受傷頗重,自行盤膝調(diào)理。
伯謙此前已是津液潤澤全身,此時一凝聚頓覺中氣滾滾,全身肩、肘、腕、胯、膝、腳、脖十二節(jié)溪谷充實,五臟動心,真元順意流動,不知怎的就明白了三氣合一,氣動化精的道理。
當下深吸一口氣,感受到肝起肺落,內(nèi)勁流轉(zhuǎn)長梳通體,伸展四肢,將體內(nèi)瘀滯全部從十指、腳指排出體外。
這口內(nèi)勁一出,全身舒暢,體內(nèi)水升火降正到平衡,腦部極是清冽,身體格外敏銳,再感受這空間,頓時覺出空間里雖虛暗不明,整個空間就像塞滿了超出空間容量的的極為龐大的陰陽兩股氣息,兩氣互不相融,在這空間內(nèi)相互擠壓,如龍虎爭斗般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得對方,但是兩力焦灼,稍有偏移必然失去相互間平衡,破了這平衡,必然在生出如剛才般不可測的陰陽變化。
伯謙此時已明白內(nèi)外本一的道理,返照自身,頓時明白了這個空間傷人的根本,原來人本分陰陽,進瓶后稍漏聲響,泄漏自身陰陽性質(zhì),就如壓倒駱駝的一根稻草,兩股陰陽的平衡稍一影響,瓶中世間必然隨一方反側(cè),人在這里如滄海一粟,海浪稍起,可不就要遭那滅頂之災?
悟通這點,看那喇嘛張嘴要說什么,當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急打手勢提點,那達布喇嘛一身神功不說曠古爍今,也絕非凡俗,當世能傷他的也不過寥寥,被伯謙神力按住,本來神功自能護體,現(xiàn)在竟然半點不得施展。
這喇嘛“無相神功”急震,反擊的內(nèi)力卻如泥牛入海,伯謙半點也無反映,心中極度震撼之下,頓時有些懷疑人生,好一會才弄明白怎么回事,當下哪里還敢發(fā)出聲響?默默站在一邊不時打量伯謙,心中轉(zhuǎn)著念頭。
伯謙也不忙救醒赫連明玉了,四顧之下也不見李青風和白玉詹蹤影,心道:“這兩人功夫高強,自己都無事,他們必然也能躲過,耽誤之際還是先尋道路出去。”
他妄法不侵,雖不懂八卦遁甲等奇門異術,卻隱隱知道下方必有出路,不懂紫金弓收放之法,試著將紫金弓向赫連明玉胳膊套去,果然漸漸變小成個鐲子樣貌,想來此弓靈性,可自行認主,當下也顧不得神異,背起赫連明玉就往山下走去,打手勢讓那達布喇嘛在后跟隨。
兩人順山梁向下走去,著腳處都是凹凸不平的地面,或深或淺的在云霧之中溜滑異常,走得越慢,反是越易傾跌,所幸兩人均是武藝高強之輩,提氣飛躍只管往下走,倒也不費多大功夫,默不作聲行了一個時辰,就見兩山腳盡頭前面是條寬約尺許的石梁,橫架在兩座山峰之間,后面云霧籠罩,望不見盡處。
伯謙奇怪,這石梁到像是人修的,心道:“難道這個地方居然還有人居???”
在那石梁上走幾步,除了有些濕滑倒也結(jié)實,左右四顧,心中已知道這里必然是出去道路,打手勢讓那喇叭遠遠跟著,就舉步前行。
轉(zhuǎn)幾個彎越過幾個斷口,遠處一座極高極直的山巔似乎有霞光有萬道沖天而起,璀璨壯麗的光束猶如晨光曙色,蝶翼飛舞,驚艷一現(xiàn)杳然而去,稍時又是大亮一下又復幽暗。
兩人都是一驚,小心靠近,轉(zhuǎn)過那山道彎路,陡然就看見一根貫穿天地的若混黑鐵柱,就像一道筆直的山壁立在天地之間,那條巨大紅龍盤繞柱上,身形蜿蜒數(shù)里,揚起頭角,四爪步云,口口烈焰往這擎天之柱上不停煅燒。
兩人想起這紅龍一吼那毀天滅地的威勢,頓時肝膽俱裂,躲在大石后,抬頭看著那巨大鐵柱般的山壁卻是通體混黑,被那巨龍噴出烈焰裹住煅燒的漸轉(zhuǎn)通紅,陣陣黑氣從這混鐵柱上散出。
伯謙心中一動:“靈秀用紫金寶劍驅(qū)除降魔杵上的黑氣,似乎也是這般道理,只是降魔杵上的黑氣卻沒這么濃郁,這龍難道是在煅燒那黑氣?”
忽然手臂被輕輕拉動,卻是那達布喇嘛讓他往下看,伯謙順著望去,就見柱子下方卻是一汪極寬闊的湖水,被那火焰燒的也是金光紅霓,濃氣噴霧中就見九根高大蓮桿,各頂著一朵極是巨大的盛開的蓮花,將這混黑柱子正圍在中里。
心道:這又是什么機關?
看半天不知所以然,猛然就看到兩道弧光就如兩根淡淡的紫青銀線,遠遠劃過焰火往底部疾射,那九根蓮桿似乎微微晃動下就見蓮花輕輕搖擺,這兩條銀線又轉(zhuǎn)折而上消失在虛空,在那一片火紅中若不是仔細觀看根本察覺不到。
伯謙心道:“咦,到像是紫青雙劍,”心中一喜“看來李青風就在不遠處”。
忽然想到什么,盯著這九根蓮桿看,總覺著那九奪蓮花盛開的倒像是什么東西長著大口的樣子,很是眼熟,拍拍腦門,想起自己在山上看蛇捕食迅疾如電,為領悟其中意勁,常貼近看蛇之習性,有一次就碰見一條兩頭蛇靜伏林木中一日一夜,自己不慎探入,此蛇一瞬間由靜變動的撲擊當真勢不可擋,也讓自己在生死之間領悟了驚蛇之迅捷意力關竅。
看這柱子頂部盛開的蓮花倒像是張開的蛇口,心中一愣之下越看越像,隱約就看到蓮花上那蛇冷漠沒有感情的眼睛,這一驚非同小可,心中估算這蛇形體可是不小,看這湖水面積,若是巨蛇臥在湖水里怎么也的百十丈長,心道難道是九頭蛇?這種蛇只在傳說種聽過,這般巨大若要驚動只怕又是一場生死難料?
看那火紅巨龍始終在上煅燒混黑鐵柱,絕不他顧,心中思索半響,目前這情形不走這條道卻沒有別的道路可走,和那達布喇嘛比劃半天,決定還是先悄悄摸過去看看。
當下順著石梁慢慢摸索下去,不時打量,走的當真是步步驚心,漸漸到近處,往上看去,那混黑鐵柱就如山壁峭立,法天象地,高到目不可及,那巨龍身長幾十里盤在上面咆哮碧霄,雖然隔的遠只聞呼呼火焰呼嘯,也是震懾威勢,非同小可,心中不由升起敬畏之心。
又轉(zhuǎn)個彎,靠近那湖水,就看一層如光如膜的罩子擋住那湖水前石梁上,隱隱約約看到里面,卻是石梁通到湖面中央一個涼亭里就此不見,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明白出路必然在那涼亭里。
兩人對視一眼,伯謙把赫連明玉放下,看她依然昏迷,讓達布喇嘛護持,自己上前用手點點這罩子,就覺這層光膜晃晃悠悠似乎極為輕薄,一戳就破的感覺,手上用勁一推,這層光膜往里一陷“啪”的反彈回來,頓時被推后兩步,似乎極是有韌性。
當下氣凝丹田,勁運雙臂,兩足擺成弓箭步,真氣滾滾使盡全身氣勁推將出去。就覺這光膜遇到勁力初始微微一陷,隨后宛如生牢的巨崖石壁一般,再無半點移動。不論伯謙雙手如何移動部位,推也好刺也罷,如何催運真勁,全身骨骼都格格作響,這光膜也絕無動靜。
伯謙自神功大成后從未有如此情形,當下一聲悶喝奮勁于體外,變掌為拳重重擊打在這光膜上,猛然這光膜中巨影一閃,一條丈許長短黑龍迅捷沖出,正和伯謙雙拳撞在一起,“彭”的一聲,兩力相交,伯謙就如騰云駕霧一般,身不由己的重重跌出,一個翻滾躍起,就看那光膜依舊顫巍巍擋在湖水前,那里有黑龍的影子?
達布喇嘛也是一臉驚詫,伯謙就覺這光膜倒和那三個狼星人的護罩相當,當時赫連擒虎拿著降魔杵全力擊打了幾十棒才砸碎,但是那個護罩只能防護,卻沒有什么黑龍的出來反擊。
兩人又觀察良久,合力上前用手輕推,就如觸碰到塊有彈性的紗薄,一用勁力立即變的韌性十足,似乎用的力氣越大,這光膜反擊的幅度就越大,那達布喇嘛用起無相神功重重擊打,“哎呦”一聲被光膜幻化的白虎猝然反擊,一跤滾出,翻出好遠,臥在地上口中瘀血狂噴,傷上加傷,當即盤膝調(diào)息再不敢動作。
伯謙用手貼住光膜,運轉(zhuǎn)陰陽勁力,先轉(zhuǎn)陰寒,果然光膜中生出烈火相抗,急轉(zhuǎn)陽勁,這光膜瞬成寒冰,若趁暇發(fā)勁擊打,必然幻化生成龍虎雀龜蛇等猛獸,或單來或雙出,蓄出龐大勁力反擊,雖然不曾被傷到,但盤旋良久,到底是無計可施。
退下來心中尋思:“不成用紫金弓射一箭試試?就是這光膜古怪不知道再生出什么變化來......”
猛然那達布喇嘛急拉他手臂,抬頭就看那不斷被燃燒的鐵柱居然慢慢變小一截,那盤柱火龍得此鼓勵更是加緊煅燒,烈焰遍空,頭頂已感絲絲炎熱,心中一驚,看此情形到像是這根鐵柱子將這火龍擋住在外下不來。
但是若讓龍一直燒下去,只怕這鐵柱子也抵擋不了,說不得又的重演剛才故事,到時候可不一定有前一次那么幸運了,現(xiàn)在出路就在眼前,卻被這層光膜困在這里,心中不由大是緊迫焦急。
達布喇嘛拉住伯謙比比劃劃,看他不懂,拿起地上石子寫到:“此光罩內(nèi)含五行,需用五行相克之法才行”
伯謙于此理不通,茫然搖頭,又見這喇嘛在地上寫什么肝主震動,脾攝中宮,心主火神的根本不明白,待寫到心動若劍,肝動成火,肺動成雷,脾腎如風,伯謙更是茫然,達布手又比劃,身又模仿,苦于不能開言,打又打不過伯謙,又自持功力弱小又近不得那光罩,只急的這喇嘛暴跳如雷,一口鮮血生生咽下。
猛聽旁邊哈哈大笑,兩人都是一驚,回頭看時卻是一人身穿亮白錦袍站在不遠處,就見他輕裘緩帶,神態(tài)甚是瀟灑,看來三十五六歲年紀,雙目斜飛,面目極是俊雅英氣,
他看兩人吃驚,說道:“此處為此陰陽瓶的走氣通口,被獅駝嶺的這些妖物用這黃霧金光罩隔絕,在這里說話陰陽之氣不出,卻是無礙的”
達布喇嘛憋了半天,好容易可以張口,急道:“足下何人?怎么到這里的?”
那人一笑,略行個禮,說道:“鄙人月行九,只是個散行之人,不足掛齒,此次本想借這場大戰(zhàn)提升修為境界,卻被這陰陽瓶吸入,正是仿徨之際,不想就遇見兩位高賢?!?p> 達布喇嘛道:“小僧達布,和這位劉伯謙施主都被吸入這里,月先生早入,可曾見過其他人?”
決口不提赫連明玉。
月行九道:“我被吸進來早幾日,幸的誤入此處,才躲開烈焰焚身之禍,此空域兇險,鄙人不敢輕易四處察看,卻沒有見過其他人?!?p> 達布神情略滯,說道:“我們幾人也是兇險萬分,僥幸得命才來到此處,此地方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那湖心的涼亭不知有什么玄機,月先生可否知道?”
月行就道:“說起這個我卻略有所知,這處空間原是獅駝嶺妖王的寶貝,叫“乾坤陰陽二氣瓶”此瓶原是天地至寶,億兆陰陽兩氣充塞瓶內(nèi),憑你什么世間大能,但被裝入這瓶中,一時三刻盡化為膿血.......”
伯謙和達布對視一眼,達布道:“我們進來許久,雖然危急卻也未曾傷命,這是何故?”
月行九笑道:“這寶瓶在人間原本無敵,不想?yún)s錯裝了一個通天徹地的對頭,這對頭居然自行將這寶瓶鉆透,泄露了陰陽二氣,后雖被修補,但瓶中陰陽二氣的實力大減,現(xiàn)在此瓶中能量十不存一,瓶中留下了罅隙,是以能讓我等僥幸活命?!?p> 伯謙聽到這,抬頭看看那還在煅燒鐵柱子的龐大火龍,心道:“十不存一就如此厲害,那若是沒被損壞,豈不是進來就的灰飛煙滅?.......”想到這不由打個寒顫。
那月行九繼續(xù)說道:“此次聯(lián)軍和妖獸大戰(zhàn),妖獸這邊幾個實力高深的妖王先后被克制,群獸雖強橫但不能合力,已是必敗之局勢,不知哪個妖物就想到用此瓶偷襲,將聯(lián)軍首腦一網(wǎng)打盡,或能反敗為勝?!?p> 伯謙聽到這,看月行九說話間忽然擺一下頭,倒像是脖子落枕僵硬,雖然隨后又恢復自然,卻顯的極為突兀,心中不由一動,說道:“今日大戰(zhàn)方停,閣下既然早幾日進來,如何知道這么清楚?你到底什么人?”
那達布喇嘛也想到這,心中也是暗暗警惕。
那月行九一愣,笑道:“這位劉兄弟倒是心思敏銳,大家現(xiàn)在都被困居此處,”
指指被火龍煅燒的大鐵柱子,說道:“現(xiàn)在這“平天混鐵棒”抵住那條火龍,讓它無瑕他顧,看現(xiàn)在情形尚能支持半日,那火龍還下不來,若要是那鐵棒不支,這火龍沒有天敵,無盡大火燒下來,大家一起煙消云散,問這些來歷又有何用?
伯謙和達布喇嘛抬頭,見那山壁般的鐵柱子似乎又短一些,心中都不由知道,這月行九說的不錯,現(xiàn)在馬上火燒眉毛,多個人多份力量,先逃出去才最要緊。
伯謙道:“不知閣下有何辦法?”
月行九道:“若要離開此地,那湖心的涼亭下就有當年那位大能鉆開的出口,只要通過這黃霧金光罩就可進去。
伯謙道:“你是要和我們一塊破開這光罩?”
月行九笑道:“這黃霧金光罩原是百目君的法寶,劇毒無比,無人可近,后被仙圣戳破了金光散了毒氣,現(xiàn)在被這些妖獸拿來堵這陰陽瓶的漏口,雖有神異,我卻不放在眼中,關鍵是進到那涼亭后破開瓶底漏口,這瓶中的陰陽二氣必然失控壓下,若不能抵擋,人還未出已然神魂皆滅,我觀劉兄弟實力尚可,卻可當個幫手?!?p> 伯謙心道:“此人說話不知真假,但現(xiàn)在也無法可想,只能走步行步吧?!?p> 說道:“這里的陰陽二氣極是濃厚,稍稍引動就是毀天滅地的威勢,實非人力可抵擋,這要壓下來,只你我二人......只怕.....只怕.............?”心道:“還不得被壓成齏粉?”
月行九指指那被煅燒的鐵柱子說道:“這混鐵棒也是天地間的至寶,前有大能者持之曾與周天仙佛爭鋒,闖下過赫赫威名,正是這瓶的克星,到時破開漏口,此瓶中陰陽二氣壓下,只需用此棒支起必能抗衡,但我一人卻力有不逮,到時卻需劉兄弟與我合力持此棒抵擋一刻,這二氣時間稍長必散,大家就能放心出去了.....”
伯謙道:“承蒙閣下看重,此處兇險動輒損命,現(xiàn)在大家同舟共濟,某能出上力正是求之不得,但是此光罩神異,某卻愚鈍,到現(xiàn)在依然是束手無策....”
又指著那被巨龍盤繞,如連接天地的巨大鐵柱道:“此物,只怕只有仙佛那般大神通的神仙才能拿的動,我雖有些力量,也是區(qū)區(qū)一介凡人,如何能動它分毫?”
月行九笑道:“這混鐵棒神異,大可通天,小可如針,此不過是法天象地的神通罷了,待我們破了瓶底漏口,它自然恢復本來原貌,但也重八千一百斤,若無劉兄弟助力我也力有不逮。”
伯謙仰頭看這如天梯一般的鐵柱,心中卻是不信,心道:“降魔杵”也可以變大變小,但變成這般巨大實在不可想象,也不知此話真假,但他也在這瓶中,若是騙我們,他自己不也性命不保?
又想到:“降魔杵”重五千五百斤,我已能使用隨心,現(xiàn)在多重三千斤,雖然是舞動不了,但若勉強支應一會卻無多大問題,不管真假,先進到那涼亭里在說。
心中已那定主意,說道:“月兄,某必然盡全力相助,只是這個罩子卻如何可破?”
月行九道:“此罩內(nèi)合五行,若按五行相生相克破之,卻要還丹炮煉攢簇五行,對劉兄弟而言,變換太過繁復,若要悟通耗時巨多,我等卻是等不得這許多時間,自古一生二生三生萬物,此罩既在人間也不脫此道理,劉兄弟內(nèi)息已能內(nèi)轉(zhuǎn)陰陽,卻可以從此下手?!?p> 看伯謙若有所思,繼續(xù)說道:“陰轉(zhuǎn)陽兮陽轉(zhuǎn)陰,陰陽轉(zhuǎn)接互有根,欲知陰陽轉(zhuǎn)接理,還向陰陽轉(zhuǎn)處尋?!?p> 走到那光罩前手按光罩上,說道:“天地之道不外陰陽,陰陽轉(zhuǎn)接出于天然,陰承陽,陰必轉(zhuǎn)陽,陽承陰陽必轉(zhuǎn)陰,生生不窮,無有止息”
手上略用力,那光罩彈開,頓時生化出丈許長短的龍虎撲出,聲勢極是猛烈,卻被他內(nèi)勁一引一回環(huán),頓時二氣成三氣,龍虎上行下?lián)浔救糨x煌烈火,被他直走橫截陰陽相交,三氣合一之下,就見他身體順勢一處一束,隨那龍虎路輕輕巧巧穿過光罩,向伯謙抱抱拳,自行向涼亭緩步走去。
伯謙只看的目瞪口呆,剛才自己使遍千般力氣不動分毫的光罩,居然被他如此輕巧就進去了,心中不由大罵自己:“笨啊,原來卻是陰陽轉(zhuǎn)接時過氣如輪,應剛而柔,自己一味相抗不懂回環(huán),可不就是如油進水,背道而馳?蠢蠢蠢?!?p> 當下靠近光罩,看達布喇嘛背著赫連明玉一臉焦急,心思一轉(zhuǎn)已知道,感情是怕自己只顧自己過去,不管二人了,雖說自己每次遇見赫連明玉準沒好事,心中對她卻是恨不起來,當下示意達布貼近站在自己身后。
深納口氣直入丹田,渾身骨節(jié)節(jié)節(jié)攢實,雙手按住光膜,猛然一股熱浪自天上壓下,卻是那火龍不知怎的一口火焰居然噴到這里下來,就見焮天鑠地的耀眼烈焰迅猛壓來,火未到周邊空域意識巨力震動抖裂。
此時哪敢遲疑,雙掌勁發(fā)猛的向前一壓,這光罩頓時鋪天蓋地般化出雀龜勁力上下襲出,伯謙雙臂骨節(jié)攢緊如鐵石,氣動心動,已觸到兩股陰陽勁,玄關內(nèi)勁上沖,不由上下一聚,就好似弩箭離弓,正是一氣催二二催三,行氣一動間,已是身不由己轉(zhuǎn)開歸路,間不容發(fā)間撞著達布兩人跌入光罩內(nèi)。
躺在罩內(nèi)就覺白色到刺眼的光芒猛然射入雙眼,地面劇烈的抖動震蕩,那光罩“咯咯”晃動,金光閃爍頻率極是快速,伯謙一滾翻身站起,隱約看到光罩外高山猛的傾倒翻滾,彌漫的灰塵中盡是劇烈震動的巨大巖石,烈焰熔巖,撞在光罩上“啪啪”巨響,大驚失色之下一把抓住滾地葫蘆似的達布兩人,只二三步就飛身躍入半里長距離的涼亭內(nèi),當真是潛力盡出。
就見那月行九站在涼亭里,丈許大小涼亭正中,一道有堅固厚重八卦門扣在地面上,月行九仰面向天,兩手伸展在肩上,既像祈禱又像練功一般,不知在搞什么古怪,回頭看那光罩被外面的排山倒海巨浪撞的吱吱裂縫搖搖欲墜,不由心中大急,喝到:“你在干什么?”
喝聲未止,就聽外面“當啷”碎響,那光罩已然被震成粉末,狂猛熱浪驟然襲入,急提陰陽勁推出抵擋,就聽月行九道:“接著”,“呼”手中不知怎的就多出一條丈許長短鐵棒,順勢勁轉(zhuǎn)全身,大喝一聲狠狠一棒抽在那如實質(zhì)一般襲來的巨大沖擊波浪上,“轟”棒頭勁力如同撞在一道厚重墻壁上一般,身不由己就要跌出,猛然后背被人一推,一股強勁之極的巨力傳到,頓時穩(wěn)住,勁力自鐵棒上只透出去,堪堪抵住這毀天滅地的力量。
此時伯謙拼盡全力鼓轉(zhuǎn)內(nèi)息哪有余暇回看?只知道必然是月行九伸掌抵住了自己后背,感受到對方內(nèi)勁深厚,和自己內(nèi)息一道抵擋那狂暴巨大能量,一觸之下已是漸漸抵擋不住,不用抬頭也知道必然是那火龍不斷噴吐火焰往下壓來,在此時刻雖知現(xiàn)在就如螳臂當車,也只能拼死支撐。
眼見那火龍越來越近,幾人覆滅只在眼前,那湖水“嗵”的猛然炸開,十八道光芒如霞如火,如雪如銀自蓮花上射出,那九枝蓮桿帶著九朵蓮花瞬時升起百丈,就如九個城門大小的頭顱攢環(huán)一處,水珠崩散一對遮天蔽日巨翅急速拍打,煽動遍地狂烈腥風,“嗚”的從側(cè)面將襲來龐大能量拍撒。
伯謙手上一空,本來自己全力以赴向前,再加上月行九的力道頓時帶他前沖,連人帶棍一下重重俯摔出亭外,兩眼金星直冒。
翻過身來就聽一聲撕裂空域的鳴叫響徹,音波就像颶風橫掃,大地也被震開道道溝壑,伯謙身在音爆范圍,不由閉停耳識,內(nèi)勁流轉(zhuǎn)全身,“嗵”的扎穩(wěn)腳步,鐵棒舞動若旋風回轉(zhuǎn),瞬時將身周密密砸來的巨石斷崖磕開。
抬頭就見一個九頭怪物如流星趕月般越起空中,正撞上那下?lián)鋪砣f尺火龍,半空山崩地裂般瞬間一團明亮,隨后巨響伴隨一圈沖擊波在這無限廣大的空間猛然晃動“飚”的割面而來。
伯謙抓起那鐵棒勁力外放“鐺”的架起抵擋,被那龐大能量猛的一撞,身骨一軟,“嗵”的跪倒地上,鐵棍橫擔在后背,就像一座大山猛倒在身上,周遭地面似乎也在“吱噶”下沉,重壓之下拼死一撐“啊”的不由撲倒,一口鮮血正噴棒上。
就感地面巨震顛簸,周遭火焰灼烈,沖天煙塵升向高空,遮天蔽日,一片昏暗里,這混鐵棒如道屏障,居然隔開這些焚人烈火,
伯謙半跪立起,半空里那九頭怪物幾只血盆大口正咬在那火龍身上,一雙巨翅緊緊裹住龍身,那火龍掙扎高唳,和這九頭怪物兩個碩大巨物在煙塵中翻滾激戰(zhàn),巨大響動有若天崩地裂,巨石斷崖就如暴雨般四濺飛射落下,“哐哐”砸在周邊,不由大駭,這時候哪里能注意到自己噴灑在鐵棒上的血液竟然全部融入棒身內(nèi)?
危急中,看那涼亭就像被一道灼幌金光死死包住,在這紛亂顛倒中屹立不動,此時哪里顧得其它?
架起鐵棒推開幾塊飛撞而來的巨巖,兩步疾奔就摔滾進去,看那月行九依舊雙手撐天,一圈金色氣浪托住亭子,和外面狂暴能量抗衡,就見他身體微微顫動,額頭黃豆大的汗珠不住滲出,顯已竭盡全力。
伯謙看赫連明玉和達布摔躺在一邊,忙過去察看,赫連明玉倒無大礙,但那達布背上僧袍鮮血淋漓,顯然是他剛才危急時候以身體拼死護住赫連明玉,
才要去察看,手忽然被拉著,就見赫連明玉一手做禁聲動作,一手指著地上那道厚重八卦門,做手勢讓他用鐵棒去砸開。
伯謙一愣,看看月行九,就見赫連明玉臉露焦急神色,連連比劃,心中猶豫:“她這是干嘛?”
猛然“咣”的巨響,卻是一塊巨石砸在涼亭頂部,伯謙一回頭,猛然就見月行九正歪著頭看著他們,微笑的英俊臉龐傾斜在極不正常的脖子上,越發(fā)現(xiàn)的僵硬詭異,就聽他說道:“赫連王上,你忘了我有九個腦袋么?又有什么是我看不到的呢?”
伯謙一震,看赫連明玉微微嘆口氣,慢慢坐起,在看月行九突兀的笑容,猛然驚道:“你是外面那個九頭怪物?”
月行九哈哈大笑:“劉兄弟質(zhì)樸,還的多謝你助力讓那火龍失了防備,不然我那本體怎會一擊得中?”
笑聲中外面湖面“噗通”水花四濺,卻是那火龍和九頭怪物落下,不知怎的居然變的只有方圓有丈二規(guī)模,那九頭怪物腳爪尖利如鉤,八張大口死死拿住,那火龍瘋狂扭打身軀,“噼啪”的在水面濺起如潮水花,去怎么也掙脫不開。
那月行九越發(fā)笑的志得意滿。
赫連明玉慢慢站起道:“我這劉大哥一貫做好人,卻比不得你算計精深?!?p> 月行九笑道:“赫連明玉,你父王呢?”伯謙一愣,心道:“他不知道赫連擒虎已死?”
手中一緊,已被他拿住棍頭,急忙回奪,猛覺勁風撲面,當即揮掌格擋,“?!彪p掌勁力撞在一起,被對方磅礴勁力拍的咚咚后退,“啪”的撞在柱子上,頓時氣閉,坐在地上,此時那鐵棒才“當啷”落在一邊,反應過來對方先用言語迷惑,其實是要搶他兵器。
月行九輕“咦”一聲,說道:“居然滴血認主,我說怎么拿不住呢”輕輕閃身躲開赫連明玉射過的三道光箭,順手一揮,赫連明玉“啊”被劈空掌力擊倒,滾到一旁,他緩步走道那鐵棒前。
劉伯謙道:“說好的幫你助力......大家一塊出去,你為何不講信用?”
赫連明玉此時內(nèi)息亂做一團,不由驚看他一眼,心道:“傻哥哥啊,你可真是天真幼稚.....”
月行九也是一愣,哈哈大笑:“劉兄弟你是個守信的人,可不像她.........也是,我已害你兩回,你卻對我沒有惡意,好像確實對你不住啊........”
伯謙道:“你到底是誰,處心積慮的到底要干嘛?”
月行九道:“你不是剛才猜到了么?”
指一指外面那大戰(zhàn)上風的九頭怪物道:“鄙人碧波潭九頭蟲是也....那是我的本體,也罷,讓你死個明白,
他現(xiàn)在勝券在握,志得意滿下,不免就有些貓捉老鼠的心態(tài).
得意洋洋的繼續(xù)說道:昔年碧波潭一場大戰(zhàn),鄙人不幸被二郎顯圣真君傷了根本,家眷盡末不說,我實力更是大減,一直隱在北海尋藥療傷,原本好端端的想當個縮頭烏龜,不想仙神大戰(zhàn),凌霄殿搜山捕海,要將世間一切神力聚攏對抗那些天外邪神,我雖見機的快,但哪里逃的過那鋪天蓋地的天羅地網(wǎng)?
老傷偏又發(fā)作,逃到獅駝嶺茍延殘喘,只道已然無幸,嘿嘿,不想這些妖獸卻以為我不遠萬里而來,是要壓服萬獸當那什么鳥獸王,哈哈哈,居然用這陰陽二氣瓶裝我,我正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它們吸在瓶中,恰好躲過大羅金仙的天羅地網(wǎng)......呵呵...一幫蠢貨...倒是幫了我的大忙?!?p> 劉伯謙道:“那你......那你....為何.....”
月行九看他一眼,拿起地上鐵棒說道:“為何要你幫忙是么?這瓶非同小可,雖然被人鉆漏,但所剩下陰陽二氣依然不少,我實力大減只有當初二三成功力,若不是早前去積雷山找到這件牛王的混天棒,靠它勉力擋住這南精火龍保這陰陽平衡,不然這火龍不管不顧壓下來,嘿嘿....卻是大大的不妙.......
.....剛才看劉兄弟闖這金光罩,雖然機變不足,但一身地煞功夫卻是深的三昧,元神居然已歸本舍,根源深厚,嘿嘿....好一手地煞功夫啊......”
話音未落,呼的一聲,瞬息之間,就好似半空飛出一條灰龍,棍影飛空,棒頭急舞,勁道凌厲已極,猛聽得嗤的一聲響,伯謙橫身飛出一邊,狼狽站起,剛才所立之處就像被一道疾風劃過,掃的地面層層塵煙。
月行九一招既出,縱身又起,鐵棒呼呼舞動,威勢非凡,棍頭快極狠極,伯謙生平從未見,手中又沒有器械,只得倒退躍開不停躲避,月行九棍中解數(shù)源源而出,伯謙無奈只能縱身后退,兩人對向而立,一個撲擊,一個后躍,月行九連出狠招,棍棍威猛無儔,卻盡皆被伯謙間不容發(fā)的逃開。
月行九停步罵道:“臭小子,逃的倒快”
本來伯謙功力就比他頗有不如,那鐵棒又是罕見神兵,揮動間勁氣嗤嗤,威力極大,當真是磕著就死,擦著就傷,如何敢碰?自然是有多遠逃多遠。
只是涼亭不大,月行九腳程極快,棍法又精妙,若不是伯謙剛才領悟了陰陽轉(zhuǎn)接的關竅,內(nèi)勁生生不息,只怕稍有窒礙必然無幸。
伯謙見對方停下,不由輕舒口氣,驀地里就見灰影疾閃,棍頭已敲到了頭頂。
伯謙大驚,危急中猛的臥倒急滾,突覺背后中罡風颯然,心知不妙,危急之下身體反應倒比腦袋來的更快,周身勁氣狂猛迸發(fā),右足腳尖一撐,身子已“嗖”的斜飛出去,這一下當真是千鈞一發(fā),從必死之局逃得性命。
月行九如影隨形,兔起鶻落間,鐵棍舞動只在伯謙身周尺許,此時伯謙身子空中,避無可避,若被這混鐵棒砸中,只怕瞬間變成一團肉泥,那有余暇思索?
體能已是陰轉(zhuǎn)陽起,雙手氣勁奮勁體外和棍頭罡風一觸,身子就如彈子般被撞的倒飛出去,此時已然潛力盡出,再無半點轉(zhuǎn)圜,那月行九呵呵一笑,不由勁貫全身揮棒疾打,猛然脖頸巨疼,心道:“糟糕”就“啪”的摔倒在地,鐵棒骨碌碌正滾到伯謙身前。
咦,這世間卻多是這種得意忘形,樂極生悲的事情,他本來是必勝之局,若穩(wěn)穩(wěn)出招雖然費些力氣,也必然在佰招內(nèi)拿下伯謙性命。
只是他自受傷后一直謹小慎微,少于人動手,被吸入這陰陽瓶中,原本一條火龍如何能乃他何?不想這瓶神異,自己被吸入后本體和神魂居然不能兼容,神魂雖能凝聚人體,但實力卻是大減,也只堪比金甲將,本體驅(qū)使又極為滯澀,無法驅(qū)水,如此一來瓶中火龍威脅就足已致命,靠著牛王鐵棍法像堪堪抗住火龍,雖然知道出口,卻知道混鐵棒法相一收,那龍必然撲下,本體驅(qū)使不能第一時間迎擊,到時自己神魂必然被燒的煙消云散,多次推演都是無法可想。
剛才看伯謙沖擊光罩所顯露的實力非凡,只是不明白勁力關竅運轉(zhuǎn),驚訝之余,卻知道這是老天派來的機緣。
當下顯露身形指點,打的主意就是讓伯謙擋的一下,好自己本體有充分機會撲擊而出,晾一條區(qū)區(qū)火龍必然應手拿下,到時這些人應手而滅,出去后,人間界現(xiàn)在仙神密蹤,自己持這陰陽瓶勢必無敵天下,從此縱橫這方世界,予取予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多逍遙快活。
看伯謙得了指點進入金光罩,順勢收了鐵棒,前面一切順利,果然擋下火龍撲擊,不想自己神魂和本體聯(lián)系極為艱澀,雖然拿住火龍要害,竟然無法徹底壓制,爭斗中,本體原本修復的傷口也掙裂的越來越大,渾鐵棒也失去感應。
偏生赫連明玉這個半人半妖的所謂王上,似乎發(fā)覺出自己心思,在這關鍵檔口,居然讓那傻小子先打破漏口,到時陰陽二氣一亂,自己本體又一時脫不開身,不能及時出去,必然又添許多未知變化。
所以就痛下殺手,以掃平隱患,免生變故。
這一動上手,就覺此混鐵棒果然是至寶,雖被伯謙精血融合,自己用的竟然極為順手,加上伯謙躲得妙到毫巔,每每間不容發(fā)躲過性命,配合實在太過絕妙,不覺漸漸放開勁力打的性起。
到最后看伯謙再無余力,這時情景就像一人不斷追打地鼠,每次總是打不中,眼看將地鼠堵在死角再躲不過去了,若不使盡全力抽打一下如何盡興?
他當下不由勁轉(zhuǎn)全身,卻忘記了自己傷的正是九個腦袋中最主要的根首,往日自己必然千般呵護,碰也不敢輕碰,現(xiàn)在打的興起,勁力直沖,頓時經(jīng)脈迸裂,氣血逆轉(zhuǎn),攤到地上。
月行九胸口煩惡欲嘔,傷處疼痛難忍,數(shù)番潛運內(nèi)勁欲圖立起身子,總是撐起片刻便即傾倒。
當下慢慢盤坐,心中極怕伯謙上來反擊,勉力抬頭,就見伯謙也摔倒地上動彈不得,想是剛才一下接觸,定然被棍頭罡氣傷了內(nèi)里,舒口氣,盤宮過血療傷。
剎那之間,涼亭里一片寂靜,只有湖水中時不時傳來的兩怪爭斗嘶鳴,如地陷山崩,顯然是在拼死角力,幾人一齊身受重傷,誰也不能移動半步。
人人各運內(nèi)力,企盼早一步能恢復行動,只要一方早起片刻,便能制死對方。
也只片刻,月行九一口氣漸漸通暢,迸裂傷口疼痛稍減,再恢復一會就能和本體共息,到時依然還是立于不敗之地,
猛地里就聽到赫連明玉叫道:“達布,達布,你這沒用的大和尚,快起來”
就聽邊上一道聲音傳來:“王上,貧僧....貧僧已……起來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心道:糟糕,居然忘了這條螞蟻?
真氣立時逆運,全身不由劇烈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