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得道
蕭鐵笛看氣氛尷尬,不由挑些話題說道:劉兄弟,我看你剛才刺魚的時候,手法很好,但是臨敵的時候就差些變化章法,不知道怎么回事?
伯謙道:我以前每日只是伐柴生活,從小到大從未和人動過手,所以臨敵的時候,總是打著打著就腦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蕭鐵笛道:“哦,那就是打的太少了,多打幾次就好了”
伯謙“啊”的一聲,說道:“那...那若是遇見李師兄這樣的.......只怕打一次就...就…不用再打下次了”
蕭鐵笛也覺得話說的不對,聞言大笑道:“那是,先要保命才講其它,不過平時也可以練習(xí)練習(xí)”。
出去折了兩個樹枝,遞給伯謙道:“沒事,我們搭搭手”
伯謙從沒和人喂過招,看許妙清笑吟吟的在旁觀看,說道:“那蕭師哥承讓了”挺起樹枝慢慢刺出。
蕭鐵笛左右手均靈活,右手吊著不方便,左手拿著樹枝不招不架,疾刺而出,在伯謙衣襟上一沾即退,笑道:劉兄弟你也別客氣。
伯謙不懂劍法,樹枝又太輕,與他就如拿根稻草在舞動,不由的束手束腳,左遮右擋,眼見蕭鐵笛手中樹枝漸漸緊迫,當下用所領(lǐng)悟的不管他千招變化,我只一招獨去的法門應(yīng)對,只是樹枝上不含勁力自然威力大減,單比招數(shù)變化他可差的太遠
蕭鐵笛樹枝刺出有如疾風(fēng),拆的幾招,伯謙胸口已被端端正正刺中,若是真劍已被人貫胸而過,回神再戰(zhàn),第三招時被蕭鐵笛略略一引,伯謙樹枝被撥到外圈,兩枝相交若是勁力威猛,自然可以斷枝直下傷敵,現(xiàn)在卻是無能為力,被蕭鐵笛樹枝一圈,停在脖頸處,救援不及。
伯謙退開兩步,忽然樹枝頭抖動環(huán)圈,卻是化劍招為槍招,向蕭鐵笛遍灑而去。
蕭鐵笛一笑,也是一抖樹枝,兩人枝條相撞,伯謙瞬時就覺得身上有前胸、小腹、手臂等幾處地方被連連點中,手中勁力不由加大,
“嗖”的蕭鐵笛手中枝條脫手飛出,只感氣勁撲面,呼吸一瞬間都上不來,咚咚咚后退四五步。
伯謙急忙扔掉樹枝,上去扶住道:“蕭師哥,你沒事吧,都怪我勁力控制的不好”
蕭鐵笛站穩(wěn),說道:“劉兄弟,你內(nèi)力深厚,當然可以已力破巧,只是如果對方內(nèi)力也不弱,招數(shù)又精妙,只怕你.....”
許妙清在旁看蕭鐵笛沒事,埋怨伯謙道:“比武喂招你還出手這么重,真是笨手笨腳的”。
伯謙摸著腦袋也是懊悔,知道自己對勁力掌握實在太差,干笑道:“這樹枝太輕,就收不住勁了”
許妙清不屑道:“高明的功夫自來是從輕練到重,再從重練到輕,飛花摘葉均可傷人,你現(xiàn)在這樣....哼哼...也就是個殺豬的”。
伯謙吶吶干笑,蕭鐵笛聽到許妙清維護自己,心中極是受用,連帶著脾氣也柔和起來,說道:“劉兄弟內(nèi)力無雙,是真的強,只怕江湖上能擋他全力一擊的也沒幾人,只是招數(shù)變化上粗疏了些,今后多練練,做到能發(fā)能收,也就可以了”。
當下又和伯謙過幾招,對他招數(shù)中的破綻詳加指點,倒也氣氛融洽,伯謙虛心請教,練習(xí)半天總覺得不舒展,心中思索自己于招數(shù)變化這般別扭,臨敵時如何派上用處?
一扭頭看李青風(fēng)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和張麻衣一起打量幾人練劍,伯謙更感覺拘束。
李青風(fēng)見幾人停下,從懷中摸出一物扔過來,伯謙忙接住,卻是自己養(yǎng)鮮蘑的竹筒,不由又驚又喜,只記得昨天自己就是順口提了一句,犀甲靈寶很喜歡這個鮮蘑竹筒的話,不想今天就被他拿了回來。
李青風(fēng)道:今日去南院府走了一趟,順手給你取過來了。
自不會告訴他為了找這個竹筒,在白虎殿連傷十三名高手,將南院府鬧的天翻地覆的事。
伯謙連連感謝,打開竹筒深深吸一口氣,感受到鮮蘑的清香,不由的有些心曠神怡,他現(xiàn)在和犀甲心意相通,似乎也感到鐲子中的小不點也是歡欣雀躍。
李青風(fēng)道:“你那根鐵棒沒有找到,想是與赫連擒虎一起被埋了”
張麻衣道:“師弟,南院府里現(xiàn)在什么情況?”
李青風(fēng)冷笑道:“還能怎么樣,一個吃了自己的親姑娘,一個利用自己親娘殺了自己父親,現(xiàn)在忙著鞏固軍權(quán),卻是無瑕顧忌咱們了”
他聰明絕頂,又親身經(jīng)歷過昨晚大亂,略一打探已將發(fā)生的事情猜的大概,將發(fā)生的這人倫慘事略略給幾人說了一下。
蕭鐵笛聽了搖頭蹉嘆,半響說道:“赫連擒虎雖然變成了一個野獸,但他死的時候到像一個人,赫連明玉雖然是一個人,但她所做的事才像是一個真正的野獸”。
伯謙聽的更是心悸,他那日親身經(jīng)歷,知道李青風(fēng)所言絕對不假,想起和赫連明玉見過的幾次面,不由不寒而栗,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容貌嬌美的女子,竟然能干出如此惡毒的事情呢?”
張麻衣道:“赫連擒虎已死,紫青雙劍已合并,犀甲也認了劉兄弟為主,此次任務(wù)雖然一波三折,但也算達到目的,現(xiàn)在比丘城戰(zhàn)事焦灼,我們該回去了”
眾人都道正是如此,看著伯謙,伯謙說道:“我得回去一趟影霧山,把我父母的骨灰啟出來,比丘事了,我就直接啟程回東土唐朝了”。
張麻衣道:“劉兄弟,我們在東湖山藏了你的那對鷹翅,這對翅膀被我們裝上了木架硬索,人站其上,可從崖壁等高處滑翔下去,在空中拉伸硬索起降雙翅,一日可行千里”
將出城后如何過去路線詳細畫給伯謙看,又告訴他去比丘后聯(lián)絡(luò)地點,伯謙本就過目不忘,當下牢牢記住,把“紫金錐”遞給李青風(fēng),幾人略一商量決定立刻啟程。
臨別時,李青風(fēng)道:“劉兄弟,你內(nèi)力深厚,若是像昨日晚間那樣把氣勁外放于體外,那敵人的什么變化你都能了然于胸,又怕什么別人的招式巧妙呢”
他原來見伯謙行事單純不諧世事,心中就不免輕視,到最后反是伯謙救他脫困,他嘴上不說,心中卻是感激,是以不惜大鬧南院府也只為拿回伯謙的竹筒,待到要分離,看他練功不得其法,不由指點一二。
一語驚醒夢中人,伯謙不由細細思索,想起早晨捕魚時,不論魚在水中如何轉(zhuǎn)折游動,自己卻是了然于胸,心中早就知道魚的種種變化,若是用到武功上豈不是一個道理?
忽然想到,原來自己勁力外放,他昨日就知道了?待緩過神眾人已去的遠了。
喧嘩一過,若大仙師觀院落就只自己一人,竟然有些安靜的不適應(yīng),看看天色,當下也不急著出去,撿起樹枝站在冰洞前,冰下氧氣不足,是以多有大魚露出頭來呼吸換氣,
伯謙靜靜感悟,此時腹飽不欲多有殺傷,相準一條大魚,樹枝輕輕比劃,這魚翻身向下游,樹枝就略一下探入挑回,這魚左右疾避,即料魚先機相應(yīng)撥打,這魚在水中的種種變化,在氣勁籠罩之下,先已了然于胸。
如此這般,樹枝總是不離魚頭擺動軌跡,隨心所欲牢牢控制住這魚的游動方向,最后這條大魚被逼的無奈,一躍而出,被他用樹枝一壓,“噗通”落入水中,一得自由急忙逃之夭夭。
伯謙輕輕一笑,扔掉枝條,心道:“若是再和蕭鐵笛比劃一下,想來是不會再被他層出不窮的招數(shù)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