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成為趙高后,始皇帝重生了(三十九)
?。ㄈ牛?p> “那陛下也莫要再因夢魘無法入睡了?!?p> “再可怕,也都是紙老虎?!?p> “陛下,仆告退?!?p> ……
翌日,天高云淡,萬里無云,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紙張一經(jīng)問世,全天下的學(xué)士為之振奮。
不論是帝都咸陽城,還是其他各郡,茶余飯后皆是在討論著這個新生事物。
紙張順滑,且價格低廉。
這竟真的是被視為蠻夷的大秦發(fā)明的。
蔡倫?
蔡倫是何許人也。
隨著蔡倫紙之名傳遍天下,各地竟陸陸續(xù)續(xù)冒出了許多叫蔡倫的人。
蓀歌:……
這年頭,竟然有這么多人想當(dāng)太監(jiān)。
怪也,怪也!
天下間關(guān)于紙張的熱議,蓀歌并沒有過度關(guān)心。
不因其他,只因她遇到了項羽。
搶劫,屠殺,將整個咸陽城付之一炬,大火三月不滅,這座古老的城池化為焦土。
西楚霸王,當(dāng)真是霸道如斯啊。
蓀歌望著攔住她車駕,手持長槍,棱角分明的少年郎。
那便是被后世好奇的霸王槍嗎?
長一丈三尺七寸,重九九八十一斤,銳利無比,點(diǎn)到必死,掃到必亡。
“你便是那個蠱惑秦王的閹人?”
少年郎語氣極沖,手握長槍,蓄勢待發(fā),整個人就像是一頭小豹子。
閹人?
很好,自她成為趙高后,只有淳于越這么喊過她。
然后淳于越先是賦閑在家,現(xiàn)在早就潦倒失意,郁郁寡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親自下去像圣人請教了。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
蓀歌微微一笑,示意黑衛(wèi)們不必緊張。
再殺傷力強(qiáng)的小豹子,拔了獠牙,砍了爪子,也會變得溫順。
這槍,她徒手就能掰斷。
“小伙子,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可不好。”
“先糾正你一點(diǎn),非秦王,乃秦皇,這天下唯一的主人?!?p> 當(dāng)然,也是項羽的主人。
不懂審時度勢,意氣用事,難怪會兵敗垓下,烏江自刎,倒是可憐了虞姬那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陪葬。
蓀歌緩步從馬車上走下來,施施然欣賞著項羽臉色變來變?nèi)ァ?p> “你攔車,你家里人知道嗎?”
“比如,項梁?!?p> 項梁乃項羽叔父,二人感情甚篤。
項羽眼神先是一慌,緊接著便惡狠狠的瞪著蓀歌,咬牙切齒,似是想要用霸王槍將蓀歌刺的遍體鱗傷。
“這槍,我看著不順眼?!闭f話間蓀歌一只手按著項羽的肩膀,另一只手掰開項羽的手指,將霸王槍搶了過來。
并沒有費(fèi)什么力氣,如此簡單。
手指掰開時清脆的聲音就好似這世間最動聽的樂曲。
他天生神力,在趙高面前竟如同蹣跚學(xué)步的稚子,毫無掙扎的余地。
在項羽目眥欲裂的注視下,蓀歌嘴角掛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輕輕松松將項羽引以為傲的長槍掰成了一個呼啦圈。
“小伙子,讓你多讀書你不聽,你非要玩槍,這下槍也沒了,書也沒讀成。”
“可憐啊?!?p> 蓀歌隨手將長槍仍在地上,惡意滿滿的踩了兩腳。
光明正大的挑釁!
項羽:……
原來,這才是極致的力量嗎?
跟趙高一比,以往的他猶如井底之蛙,沾沾自喜,卻不知早已貽笑大方。
“現(xiàn)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下一次我就不敢保證擰斷的是什么了?!?p> 十幾歲的少年郎,還拿鼻孔看她,長得高了不起嗎?
項羽眼神火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我想拜你為師?!?p> 蓀歌懵逼,這劇情走向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不是都說,項羽自小被灌輸?shù)睦砟罹褪菑?fù)仇嗎?
恢復(fù)故國,振興項氏,神擋殺神絕不姑息,絕不留情嗎?
就這么輕而易舉就改弦更張是不是不太好。
不過,也對,楚亡也沒幾年,項羽還沒怎么過流亡逃竄隱忍狼狽的苦日子。
洗腦教育,還未能根深蒂固。
“為何?”蓀歌饒有趣味的打量著項羽。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項羽倒是不拘小節(jié),實(shí)誠的很。
項羽先是沉默,然后看著蓀歌的眼睛斬釘截鐵道“殺你?!?p> 蓀歌:打臉來的就是這么猝不及防。
“不好意思,這恐怕不行?!?p> “除了老天爺,只有陛下能決定我的生死?!?p> “至于你,還不配?!?p> 蓀歌彎腰,輕輕的拍了拍項羽的面頰,淡淡道。
不管未來的西楚霸王會是多么的不可一世,但現(xiàn)在的他只是個十二三歲全憑一腔熱血的沖動少年郎。
“咸陽城物華天寶,鐘靈毓秀,哪里配不上你了?!?p> “再有下次……”蓀歌凝眉想了想道“想必你也聽說過我在東??ぷ龅哪切┦虑?,將人掛在城墻上示眾我的確試過很多次了,但是還沒試過扒了衣服掛?!?p> “不僅如此,我還要讓侍衛(wèi)站在城墻下日夜不歇的高聲朗讀你的來歷?!?p> “項氏一族不是總想著恢復(fù)往日榮耀嗎?天下皆知也是一種榮耀?!?p> “至于拜師,看你表現(xiàn)吧?!?p> 說實(shí)話,西楚霸王項羽的確是這個時代罕見的奇人。
厭惡各家典籍,卻才情萬丈。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卻武藝超群。
兵書囫圇吞棗,卻縱橫戰(zhàn)場。
這樣的人,其實(shí)更像是武俠劇中天縱奇才豪情壯志的俠客。
一開始她未曾對項羽起招攬之心,是認(rèn)定了項羽仇恨大秦之心,堅如磐石,日月不改。
“回去多讀讀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要不然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p> 蓀歌沒有再看項羽蒼白的臉色,抬腳回到了馬車上。
恢復(fù)故國,這輩子是沒戲了。
但振興項家,非全無可能。
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當(dāng)然發(fā)光的前提是做出正確的選擇。
王朝更迭,乃不可逆的大勢。
就算大秦,她都不敢保證能在這中華大地上屹立多久。
再說了,項羽何必如此仇恨大秦,秦滅楚,并沒有對楚國勛貴大肆屠殺,所行之事可比項羽后來攻下咸陽厚道多了。
她沒弄死項羽就是仁至義盡了,竟還敢主動跳出來當(dāng)街?jǐn)r她馬車。
馬車外,跪在地上拜師的少年郎已經(jīng)站了起來,面色蒼白難堪,但眼神卻格外執(zhí)拗,緊緊咬著下嘴唇,一滴滴血珠落下,卻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