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成為趙高后,始皇帝重生了(二十八)
?。ǘ耍?p> 虧他自詡智計無雙,卻出師未捷折戟沉沙。
“子房未虎嘯,破產(chǎn)不為家。滄海得壯士,椎秦博浪沙。報韓雖不成,天地皆震動。”
“張良,就算你今日未刺殺成功,依舊能名揚天下?!?p> 蓀歌邀張良入亭中一敘,所言所行都彬彬有禮,溫和贊許。
不論是張良的才能,還是張良的美貌,都值得禮遇。
張良也不拘謹,似是有一股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灑脫不羈,但也更像是認命般的平靜。
刺秦之人,皆無好下場,這是天下人共有的認知。
“此計未成,乃天意。”
“當然,罪在我,過分的相信了咸陽城里的那群草包?!?p> 此時尚年少的張良,并不如后來的成熟周全,還帶著少年人天然的輕狂。
俗話說得好,人不輕狂枉少年,這非張良之錯。
“天意?”
“能從你張子房口中聽到天意尚佑大秦,實在不易。”
唉,都怪她太強了。
逢兇化吉,刀槍不入。
張良:……
天佑大秦?
不,這話他沒說。
“盛名之下無虛士,讓天下人恨的咬牙切齒的趙府令,名不虛傳?!?p> “聽聞趙府令本也是趙地人,為何要認賊作父,將家國利益盡數(shù)拋之腦后?”
張良嘴角勾起,聲音清亮如山泉,無畏無懼。
“認賊作父?”
“我認了哪個賊作爹了?難不成你在韓地遇到了假冒我爹的人?”蓀歌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裝作聽不懂張良的暗示。
“至于家國?”
“何為家,何為國,難不成諸侯王割據(jù)久了,天下人都忘了百年前,這天下依舊只有一個主人嗎?”
“往前數(shù)數(shù),大家都是大周子民,而你誓死效忠的韓王,也不過就是最出挑的那一部分叛賊罷了。”
呵,周天子行分封,乃天下共主。
后來,周天子勢微,諸侯做大,亂世起。
“說句不中聽的話,大家都是反賊,誰又比誰高貴了,所以別用這種高高在上的眼神鄙夷仇恨大秦?!?p> “有資格嗎?”
“如今這天下,有資格喊旁人亂臣賊子的只有曾經(jīng)的周天子,如今的始皇帝?!?p> “至于你,至于韓王……”
“呵呵?!?p> 后面的話雖未說出口,但呵呵二字看似簡單,但意味豐富。
何以嘲諷,唯有呵呵。
春秋戰(zhàn)國諸侯爭霸,本就是一群做大有不臣之心的諸侯相互征伐相互撕咬,最后大秦笑到了最后,成功的取代了周天子。
所以,其余六國又高貴到哪里了?
張良清俊的面龐氣的通紅,眼睛瞪大,猶如生死仇敵,喉頭滾動,嘴唇翕動,下意識想要反駁。
可腦子里百轉(zhuǎn)千回,卻不知如何開口。
說起來,趙高這番論調(diào)在諸侯割據(jù)之初并不陌生罕見,那些認定周天子才是正統(tǒng)的學子發(fā)檄文怒罵諸侯亂臣賊子。
只是,后來,諸侯割據(jù)日久,周天子名存實亡,天下人理所應(yīng)當?shù)慕邮芰酥T侯林立的事實。
但就算這是事實,那趙高這個老太監(jiān)說話用詞也不必如此尖銳吧?
“強詞奪理,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
蓀歌微笑著“繼續(xù)啊,分?”
“分什么?”
張良別過頭去,如此惡意滿滿的微笑,他一眼都不想多看。
說好的伴君如伴虎,像趙高這么惡劣的人是怎么在有暴君之稱的秦始皇身邊活下來的?
分什么?
分尼瑪!
張良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剛才那個大鐵錐怎么就沒砸死趙高這個老太監(jiān)呢,隨隨便便說句話就能把人噎死。
這叫入亭一敘?
分明就是趙高單方面輸出,而他單方面被當成孫子訓。
“子房,你也不必在心中咒罵我,沒用的,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p> “你也說了,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秦就是那個應(yīng)運而出一統(tǒng)天下結(jié)束紛亂的天命者。”
“六國詬病大秦最多的,莫過于大秦一統(tǒng)行郡縣廢分封,剝奪了六國勛貴的特權(quán)。”
“但易地而處,如果你為秦王,你經(jīng)歷的諸侯征伐之苦,奮六世之余烈畢其功于一役實現(xiàn)大一統(tǒng),你會如何選擇?”
“明知分封弊端,繼續(xù)將錯就錯?”
“想來以子房的聰明才智,定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p> 蓀歌坦誠,施施然道。
扶蘇在一旁聽的牙疼,趙府令說教的一幕無比眼熟,想當初,他就是被這樣一點點蠱惑,逐漸對以前根深蒂固的認知陷入自我懷疑。
不斷懷疑,不斷糾正。
不過,說教就說教,叫什么子房?
初次見面,這么親熱干嘛?
他跟趙高都認識這么久了,趙高還疏離的喊他扶蘇公子。
哼,就知道趙高被張良的美色所惑。
張良沉默,不得不承認,趙高的確是個優(yōu)秀的說服家。
在天下人口中,趙高是個諂媚討好屈意奉承,顛倒黑白的小人,憑借著巴結(jié)始皇帝在大秦活得風生水起。
事實呢?
趙高有丞相之才。
張良家中,世代為相,曾輔佐五任韓王,見多了為官者,眼界見識皆是一流。
趙高如此良才,擔區(qū)區(qū)中車府令實在屈才。
不過,秦始皇的運氣和眼光是真的好。
當年如果韓王能把趙高挖走,指不定韓還能茍延殘喘。
“趙府令,我們熟嗎?”張良緩緩松開握緊的拳頭,淡淡道。
蓀歌漫不經(jīng)心的欣賞著美人薄怒“與君初相識,如遇故人歸。”
“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p> “我有預感,我與子房有緣,日后定是相依相伴十余年的。”
扶蘇:……
這是表白嗎?
他竟然親眼見證到了趙府令這個老太監(jiān)對著美貌如女子的少年郎寫詩表白。
果然,人的潛力都是無限的。
趙高都會寫詩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張良肆意一笑,似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趙府令竟對著刺客說一眼萬年的緣分?”
“十余年?你不殺我?”
“可就算是你不殺我,我張良也絕不會臣服于暴秦,茍且偷生?!?p> 蓀歌猛地一拍桌子,拔高聲音“不錯,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威武不能屈的人?!?p> “暴秦?”
“暴誰了?”
安離不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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