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基地?”
陳光愣了,張雪娟繼續(xù)告訴他:“陳光你說你的異能是建造,那你要是自己建造基地的話,是不是會好一點?就不打算去軍區(qū)的基地了?”
王華一樂:“怎么可能,把基地建喪尸堆里?嫌活的不夠長???”
他老婆被說得臉一紅,畢竟要以一人之力建起整個幸存基地,那未免有些太異想天開了。
可是陳光動心了,她說的沒錯啊,為什么不自己建造一個基地?
別人不知道他的異能,可是他再清楚不過了,以目前【創(chuàng)造】的能量積蓄,一天改造處一個一百平米的房間出來是沒問題的,雖然【建筑者】還只能做簡單的結(jié)構(gòu),和利用普通的材料,不過只要進行加強,以現(xiàn)在的喪尸能力,未必能擊破他做的墻。
但還有一個問題,基地的構(gòu)造設(shè)計怎么做?
讓他建個方塊還行,要是關(guān)乎到一整個能夠完整運行的基地,就必須要有人給他出主意。
不知道小區(qū)里有沒有設(shè)計師什么的?
也未必需要太專業(yè)的,只要能夠知道日常需要用到的水電線路放置就可以了,剩下的全部交給【創(chuàng)造】,一定能夠提供最優(yōu)的方案。
“謝謝你,你說的不錯,我是應(yīng)該自己建個基地?!?p> 張雪娟一聽眼睛頓時亮了,剛才覺得難為情的臉紅,現(xiàn)在變成了激動和興奮。
王華愣了,以為陳光故意哄她老婆開心,有些不悅的懟他:“兄弟,你是說把這個小區(qū)建造成基地?那種有高城墻有瞭望臺,有大門的基地?”
陳光一愣,王華說的比較粗糙,利用他創(chuàng)造的能力,人短時間很難建造出來的東西,他一眨眼就能組合出來。
“對。”
“呵呵,兄弟,你要能做出那么大一座基地來,千萬要帶帶我們?!?p> 王華壓根不相信,但又不好說氣憤的話。
反倒張雪娟卻問了幾個奇怪的問題。
“你建造的速度怎么樣,你能說說嗎?是怎么建造的,我能看看你的異能嗎?”
“當然可以,我要做什么東西出來?”
張雪娟興沖沖的跑回房間,陳光聽著沙沙的聲音,她好像是在翻動A4紙。
等她回來后緊張兮兮的把紙遞給她,立刻就埋下頭,她這模樣讓陳光摸不著頭腦。
可是一看她這張紙上面的圖,立即就愣了。
“你是學畫畫的?”
“會一點,專業(yè)要用的?!?p> “哦,畫的挺好,很大氣,很精密,電腦繪出來的吧?”
“嗯,細節(jié)很多,我花了很長時間的?!?p> “你能把這個建出來嗎?”
張雪娟一臉的期待,王華雖然不相信,但是也好奇的伸著脖子。
“不行?!?p> 陳光毫不猶豫。
王華在一旁小人得志:“我就說了不行,老婆你拿著你以前在公司做的游戲繪圖問別人能不能建,不是涮人家嘛!”
張雪娟變得垂頭喪氣,剛才滿滿的斗志煙消云散。
陳光在他兩人看了看,忽然蹲在地上,把手輕輕按在地面上,然后緩緩閉上眼睛。
兩人察覺到他的異動,王華被張雪娟示意安靜,隨后緊張的等待陳光。
王華喉結(jié)一動,心想難道這位身懷奇異能力的小伙子真有這么大的本事?
但是過了幾秒鐘后他重新站起來,兩人的目光跟隨他起身:“確實不行。”
“唉!”
這下就連王華也變得垂頭喪氣,卻未料到陳光思索的眼神突然凝聚。并堅定地說:“材料不足,我看圖紙上應(yīng)該需要很多金屬,而且還需要其他的材料?!?p> “這些復雜材料組合起來比較耗費時間?!?p> 最重要的是一些合成材料。
其實可以依靠創(chuàng)造把水變成鐵,但是那樣需要的能量太多,不劃算,如果直接使用特定材料的話,就可以極高提高效率。
“那你只要有材料就可以建造了嗎?”
陳光點頭:“不過太大的話還是會很慢,而且我需要休息。”
“具體呢?你能形容一下速度嗎?比如說這個?”
她從下面抽出一張紙,這是一間有獨特設(shè)計感的浴室。
“真漂亮,看起來材料也很簡單?!?p> “你們洗手間在哪?”
王華被他突兀的話一時間弄得有些回不過神,堪堪從伊甸園美夢掙脫出來,指向走廊里的一個小房間:“在那,你要上廁所嗎?”
陳光卻未回答,而是轉(zhuǎn)頭對張雪娟說:“你跟我來?!?p> “?。俊?p> 王華眼睛一瞪,眉毛緩緩向上,然后凝聚成一個八字,視線在陳光的后背和脖子處來回掃視,怒火蹭蹭就往胸口撞。
可是張雪娟非但沒搭理他,反而腳步快緊地跟著陳光走了。
王華滿腔的力氣頓時一松,頹廢的就想起……
老婆這么多年沒給他生個孩子,以前又是最癡迷某些城市風格化圖畫繪制,亂七八糟總之是一些不切實際又賺不了錢的烏托邦念想,后來因為做的太精細,效率太差,轉(zhuǎn)做室內(nèi)設(shè)計,可是又因為設(shè)計上總是偏離現(xiàn)實風格,經(jīng)常換工作。
想起以前老婆總說年輕的時候想找一個趣味相投,又和她的工作能夠相輔相成的,時常又可惜自己一個藝術(shù)家居然嫁給了一個以食為天的餐飲老板,不禁讓人感嘆現(xiàn)實和理想的偶然結(jié)合。
現(xiàn)在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這小子居然有這么妖嬈的異能,這不是老天專門給她老婆派來的嗎?!
這是誠心要氣死他!
他捏著拳頭就要跟他講講道理,卻到門口時,聽到兩人十分嚴正的對話。
“不是,這里有一個光滑的部分,有必要的,光的部分沒有反射就會有太大反差的,必須要有幾個光滑的面,對,再光滑一點又有一些顆粒感?!?p> “凹槽的深度再深一些,材料不夠用只能做這么大的浴缸嗎?通水的管道最好能改一下,你不知道?那就做最簡易的這種,這樣?!?p> 王華循著聲音走到浴室門口,突然腳下一哆嗦,差點坐地上。
“怎么把我家?guī)兂伞@比我臥室還漂亮!”
“我怎么感覺空間大了不少?”
“墻體厚度縮了十公分,地磚換了顏色和圖案?!?p> 王華吃驚的在墻壁上用食指捻了一把,然后疊在拇指間輕輕摩挲,又似是挑刺般的瞪著眼睛細看,隨后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古怪的問題:“真干凈,我們以前公司廁所衛(wèi)生打掃總招不到人,這要是能用來清理,我看……”
兩人談?wù)摰穆曇粢煌?,陳光靜靜的看著他,那副揶揄的臉讓他略有些錯愕。
張雪娟直接越過他,伸手在他胸口推了一把,他被推了個趔趄,險些摔倒,還未站起來時,就聽到老婆扎心的話:“我看你腦袋進水了!”
“還不快出去!”
她把王華擠兌到門口,又將他趕回客廳。
他斜著眼警惕著陳光的一舉一動,藏在沙發(fā)的扶手邊,裝作不在意的看著窗外,又幾次巡查客廳天花板上是否有蜘蛛網(wǎng),趁此機會好觀察他們的交談。
“看來要是有完整的圖紙,很快就能建造出來,這樣的話,建造基地不是沒有可能?!?p> “那要是這樣的話,天吶!我以前設(shè)計的城市概念圖都能實現(xiàn)了!”
“呀!陳光!太棒了!”
“啪!”
陳光的后背遭到了重重的一擊,王華倒吸一口涼氣,下巴拉的老長。
就連他也把尷尬藏匿在咳嗽中謙虛:“咳咳,現(xiàn)在還不確定到底需要多長時間,還需要一些努力,還是,不要太過早高興,畢竟……”
陳光的情緒緩和下來,張雪娟也被他沉重的眼神所感染,那窗外的地獄景象,怎能讓人片刻忘記現(xiàn)在的困境。
天黑了,目前他的位置在第15層,這個房間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而且也沒有裝修的家具用品,看來是業(yè)主不在家。
于是他在紙上標注。
10樓是王華張雪娟夫婦,11樓沒人,可能在外面沒回來,當然也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12樓主臥里有一個被感染的喪尸,可能不止一個,又補充一個問號。
13樓住著一個男人,他說他女朋友被堵在公司了,在前天的時候就失去了聯(lián)系。
他心情很差,對陳光的事不關(guān)心,而且他或許抗不過兩天了。
因為他已經(jīng)感染了病毒,盡管陳光提醒他吃些抗生素,使用冷水降低感染速度,刺激身體的活性,他也毫不在乎,看來,女朋友失去聯(lián)系對他的打擊很大。
末世之中,果然需要有人支持和幫助,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因此對13樓提前標注一個危險符號。
14樓打上一對X號,那里有感染者,就在客廳,數(shù)量似乎不少,他封閉了書房的門,于是也標注上危險的符號。
15樓安全,這一天下來累得夠嗆。
不過異能有不小的進步,使用起來更得心應(yīng)手,而且和【創(chuàng)造】搭配起來也更靈活。
可是,他卻發(fā)現(xiàn),這兩項能力幾乎都無法用于攻擊,他原本想像忍者那樣使用土遁術(shù),用土塊將感染者封閉,然后凝聚鐵刺扎死,結(jié)果無法解析感染者的結(jié)構(gòu),看來【建筑者】暫時只能用來控制,不能用來攻擊。
趁現(xiàn)在還不算晚,他準備上樓找找胡盈是否還在,從那天胡盈成功渡過了感染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三天時間,但他相信,能抵抗過一次感染的人,不會輕易再次被感染的。
況且他在房間里還準備了許多東西,足夠她這幾天生活了。
此時,屋外有很輕的關(guān)門聲,門鎖扣上的聲音雖然輕,但是在空曠的樓道里,卻能傳的很遠,而距離那道聲音,僅僅只有一層之隔的陳光,自然先是察覺到。
難道是胡盈?
他走到門口,貼著門用耳朵聽,果然,從樓道的位置傳來了腳步聲,雖然極力的在壓制,可是她緊張的呼吸聲依然能被察覺。
胡盈在樓上的房間里待了足足三天,她本來并不想在這個時候出門,可是她需要一點必須要用到的東西,偏偏在那個房間里找不到,于是她便想著晚上的時候,那些喪尸就算不睡覺,也不會那么活力十足的就在門外邊等她吧?
等她安全出了門后,便忍不住發(fā)起了牢騷。
“真是討厭,我快要痛死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要不是那死人渣在我房間里,我就自己回去拿了,害的我現(xiàn)在要下樓去找,希望14樓的阿姨這會兒在家還沒睡覺,保佑保佑!”
她用手機照著眼前的路,樓道雖然很黑,但是也很安靜,除了她自己的腳步聲,在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陳光躲在門后還在考慮如果晚上出現(xiàn)在樓道的這個瘋子真的是胡盈,那他該怎么辦。
或者又只是更上面樓層的家伙,家里沒了吃的東西,所以想要下樓去找點東西,或者干脆逃到另一個地方,不管是哪一個令人無語的奇思妙想,如果他能走到樓底,就算發(fā)出聲音,那么也不會影響到他,影響到整棟樓。
抱著這樣的想法,陳光依舊屏息在門后,等待著那個腳步聲繼續(xù)向下。
但是,她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