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上門,退房,離開酒店。蕭矜看著眼前這個與現(xiàn)實世界幾乎沒有差別的世界,感到深深的惡意。
來到馬路邊,像平常一樣在吵吵鬧鬧的街道攔了一輛車。坐上車時,蕭矜感覺仿佛回到了現(xiàn)實。
“哎!大妹子,問你兩遍了,你到底去哪???”
“哎,師傅。我去那個游樂園啊,去東門口那邊。”
“行啊,走了昂?!?p> 這司機很健談,和她在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哎,你們這群年輕人啊,不好好睡覺???。那邊那個小伙子不好好睡覺,猝死了吧。哎~”
蕭矜聞言向窗外看去。一個穿著黃色碎花裙的女孩正跪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她邊上躺著一個男人,面容扭曲。
蕭矜定睛一看,正是那個面基遲到了的男人。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這個死法很符合現(xiàn)實。她默默在心里點評。
“對啊,我們這群年輕人才得好好睡覺,沒準(zhǔn)哪天就跟那人一樣猝死了?!笔採骐S口說著,依然望著那邊被人群圍起來的兩個人。
女孩仍然吵鬧地低頭哭著,卻又猛的抬頭對上蕭矜的視線,咧開一個詭異的笑臉。
蕭矜驚地低頭,周身有些冷感,這才有了幾分脫離事實的感覺。再抬頭,女孩已經(jīng)不再看她,依然哭著自己的。
強迫自己轉(zhuǎn)過頭去,卻又看見后視鏡上司機直直盯著自己的目光。
見蕭矜看到他了,司機慈祥地笑了笑。
“看你這小姑娘不對勁,別瞎看啊。這地方最近邪乎地很??茨阋彩峭獾厝?,好心提醒你一句。”
蕭矜內(nèi)心表示誰要你提醒,嘴上依然靦腆可愛。
“嗯,好。謝謝司機叔叔了。”
“嗯,沒事昂?!彼緳C又笑了笑。
“喏,游樂場到了。東門對吧,就在這里了。”
“哎,好。叔叔這是一百塊錢,不用找了。”
蕭矜給出一張鈔票,匆匆鉆下車。反正在游戲里,不心疼,刷點好感度還是行的。
“剩下的,就當(dāng)我謝謝叔叔載我這個外地人一程了,叔叔再見?!?p> “叮咚,司機,好感度:陌生——親切”
看來確實可以刷好感度。
蕭矜心情愉悅地看了一眼表,沒到時間。她在門口周圍尋找,很快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和現(xiàn)實中的蘇沫沫一模一樣。
蕭矜有些微妙地看著那個女孩。
“沫沫,我來了?!?p> “琴琴,快快快,快去排隊啊……”
“叮咚。支線任務(wù)——完成”
兩人就這么玩了一天,面對自己熟悉的事物,蕭矜很容易地接受,只不過所有都叫她“蕭琴”。
結(jié)束了一天的游玩,蕭矜整理了一下。所有人都叫她“蕭琴”,結(jié)合之前的線索,說明她扮演的應(yīng)該是蕭琴。那么,嘗試一下。
“系統(tǒng),我是蕭琴。”
“叮咚。回答錯誤。”
沒有懲罰?蕭矜有些驚訝,正常來說一般不都會有懲罰的嗎。
“咚咚咚。有人嗎?”一個女聲響起,蕭矜知道她是玩家之一。
她沒出聲。女人還在敲門。
“喂,快點出來。大家在大廳集合,就等你了。什么人啊……”女人不耐煩地說著,敲門聲一下比一下重。
酒店的門沒有貓眼,她只能通過開門觀察外面。
蕭矜猶豫了一下,掏出早上買的美工刀,推出刀片。
手輕輕搭上門把手,側(cè)身微微倚著門板,隱在陰影中。
“啪嗒?!?p> 女人的聲音頓了一下,看著面前警惕的女孩,有些不滿地抱怨。
“干什么去了?一直不開門。敲得人手酸,臉真大?!?p> 蕭矜沉默,將美工刀藏進袖子里,但刀片依然被推出來,握在手中。
“行了,快走吧。跟沒長嘴似的。”女人見蕭矜沒搭理她,自己先走一步。
蕭矜跟在她身后,依然沉默不語。
兩人進入電梯,女人低頭看著手機,手指翻飛打著字。蕭矜靠在她身后的墻角,上下打量她。
是自己太過警惕了?這女人看不出什么問題啊。想了想,她低下頭,收了收手里的刀片。
倏地,女人轉(zhuǎn)過身來,臉上遍布著凸出的青筋和尸斑,手臂上布滿潰爛的水泡,雙手腐爛,皮肉外翻,指甲變得尖銳,整個人,不,是尸體頹爛又散發(fā)著惡臭。
她咧開一個的大大的笑,嘴角直直扯到顴骨,撕裂了嘴唇,露出了整具牙齒,牙上黏著黑綠的粘液,嗓子眼緩緩爬出一只多足蟲。
電梯的燈忽閃忽滅,女人扯著嗓子尖笑著,抬起扭曲了骨節(jié)的雙手撲過來。
蕭矜瞳孔猛的一縮,彎下腰將刀片惡狠狠扎進女人的肚子。側(cè)身閃躲,揣在女人的腰上。
女人從嗓子發(fā)出嘶鳴,頓了一下又猛撲過來。
蕭矜大口喘息著,因恐懼雙手變得無力??吹脚擞謸溥^來,她抬腳倉惶撞在電梯的另一側(cè),電梯被二人搞得搖搖晃晃。
蕭矜轉(zhuǎn)身把刀片狠狠扎上女人的背,又拔出來重新扎下。女人嘶叫著,身子趴在地上。
蕭矜踩上女人的背,狠狠跺了幾腳,直到女人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她又把刀扎進女人的脖子,踹了幾腳,把女人的頭翻了過來。
她緊盯著女人的嘴,手也握緊了刀片。
伴隨著叫聲,多足蟲晃動著它的足猛的向蕭矜的面部撲來。蕭矜閃身躲開,刀片狠狠扎進墻上的多足蟲。
燈光閃了閃,恢復(fù)正常,看來應(yīng)該是結(jié)束了。
“叮,一樓到了?!?p> 電梯門打開,蕭矜走了出去,身子倚著正對著電梯的墻,上下打量著血跡斑斑的電梯。
身體因脫力變得酸軟無力,血液重新流動起來,那種蒼白冰冷的感覺褪去。蕭矜攥緊手上的刀,甩了甩手臂,恢復(fù)了力氣后,又狠狠扎向尸體,沾染了污血的美麗小臉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哧……,哧……,哧……”
眾人聽到聲音,皆轉(zhuǎn)頭回看。嬌小可愛的美人兒渾身血污,手上還拖著一具到處是捅傷的傷口的女尸,臉上混著血,燦爛的笑容刺傷了在座的每個人,除了那個穿著全黑的男人。
蕭矜掃了一圈所有人,只剩下兩女三男,死亡率確實不高。要么和她情況一樣被搞死了,不然就是任務(wù)被搞死了。一個單獨任務(wù)搞這么多人就是專門騙人來殺的吧。
蕭矜看著面前眾人的臉色,滿足無比。把尸體“咚”地一聲砸在地上,又把多足蟲的尸體踢到人群的正中央,腐爛的味道彌漫在大廳中。
眾人臉色大變,生生退了好幾步。因為驚嚇到失聲,有的人大張著嘴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別張嘴啊,當(dāng)心這蟲子死而復(fù)生,跳進你的嗓子眼里。”蕭矜壞笑著說,看著那些人一個個聽話地閉上嘴巴。
“嘔……”有的人慌忙跑出去。連帶著那個壯實的男人臉色也蒼白一片。
蕭矜開心地觀賞著眾人的反應(yīng),冷不丁又對上那個男人的眸子。
他的目光如炬,比早先更多了幾分熾熱。
蕭矜看不到他的面容,也猜出來他應(yīng)該沒什么反應(yīng)。心下無趣,癟癟嘴,朝男人大大方方地翻了個白眼。
隨即不再理會剩下的人,在大廳四處尋找餐巾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