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宗門一直對我苦苦追殺不斷。不就是偷了那老東西的寶貝嗎?”
說完他順手一指那黑色的僵尸。
“看到了沒有!這僵尸是老東西寶貝兒,關(guān)心這句尸體比關(guān)心他爹還親。奈何這東西他認主,意識不死,與那老東西,暗暗有聯(lián)系,我要擺赤血練煞陣,把這只鐵甲尸煉化為我所用?!?p> “奈何幾十年過去了,我的壽數(shù)馬上也就要到了,不得不另尋他法。早年間在山林偶得一良法,宿命奪舍,我要把我的意識轉(zhuǎn)嫁入這鐵甲尸之內(nèi),我的壽數(shù)可以無限延長,再重新殺回師門,也不是不可能?!睂O管家可能看到了他展望未來的希望。
“但現(xiàn)在我又改了主意,你這鮮活的身體,不就是一個更好的宿主嗎?”
說完他從我身上猛點了幾下,本身大量流失的鮮血,瞬間被止住了。
這個時候?qū)O管家也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一張人皮面具緩緩脫了,隨著臉上的肌肉蠕動,滿臉的枯容,頭發(fā)花白的早已經(jīng)掉了不知多少。甚至有的地方都能看到骨頭,這身軀早已經(jīng)不是活人了。
人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干枯的老頭兒。
“你這小娃娃不知道我當年受過多少罪,能有今天這個成就,完全是用命換來的,本身大好的壽命,卻浪費在我追求前路和實力的道路上,真的是浪費和可惜。”
邊說著話邊把我拖到了空曠的一個地方。
那里早已經(jīng)擺好了一個圖形。不知道用什么東西畫的密密麻麻,看著像符卻又不是符。
我尋思著應(yīng)該是陣法,就這老頭兒即便從小修煉,竟然都沒有止住他的衰老的容顏,看樣子也不是一個修煉的天才。
孫管家又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摸出了一個瓶子。
對著我的嘴就是一陣的猛罐,腥臭的液體讓我忍不住干嘔,味道苦澀咸臭,我根本就咽不下去,這老東西折磨人的力道還是有幾下子,此時的我全身骨骼斷裂,根本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孫管家對著我的嘴狠厲捏弄,疼痛的我不得不張開喉嚨。
我現(xiàn)在四肢如同廢人,在加上身上肋骨斷了多處,內(nèi)臟受傷嚴重。
哪有多余的力氣反抗呀!也可能是我這無助的反抗,反而惹得這老頭哈哈大笑。、
這老家伙應(yīng)該有虐人的癖好。
“你曉得知足吧!能當老夫的載體,是你八輩子的榮幸,我新研究了一個法門,讓人和僵尸形成共同體,一半是僵尸的無限壽命,一半是人靈活的思維。這個是多么大的成就呀!”
“只要我奪舍你成功后再加一步完善,我直接就達到了仙人夢寐以求的境界長生,哈哈哈!”
他可能是想到了將來的美好,臉上那成堆的枯肉。竟然在他笑容之間,掉下來了一大塊。
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這一下子讓我看直了眼。
這個老東西他哪是人呀!這老家伙看見我驚訝的表情道:“莫驚莫怕,很快你的意識就要消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放心,等我奪舍成功之后,我這副殘軀會馬上消失在你面前,”
隨著他在我身上一塊動作,又往上我身體里打入了七顆不知名的東西。
每一次入體,都伴隨著恐懼無比的疼痛,但我心中的恨意不息。
我的執(zhí)念太盛,我甚至眼中都迸發(fā)出寒光,希望化成無數(shù)柄利刃,把這老東西分尸當場。
這老東西,時不時看看天上的月光,手中掐算著什么?
他突然猛的一個翻身,腳底下的力道如同裝了彈簧,直接平底就飛了起來,站到了一座祭臺上,隨手抓著一把黃符,望天空一拋,朝著四面發(fā)射,沒入了黑暗的夜色中。
這老東西站在祭臺上,又是掐訣,又是念咒。
我身下的土地隱隱感覺到了暖熱。
四周用不知名粉末灑的圖案,竟然微微在吸收天上的月光。
甚至連四周的陰風都改變了方向,被納入了這圖案之中。
那圖案隱盈地發(fā)出光亮,不知名的力量在里面涌動,朝著我這個方向匯聚。他們立刻化成了萬條的蚯蚓。
朝著我皮膚的每一個毛孔鉆去,萬千的疼痛加深,我立刻昏死了過去?!?p> 等我再次睜眼的時候,我還以為我來到了天堂,圣潔的光芒照耀著大地。四周的天空早已經(jīng)大亮,炙熱的陽光照的人睜不開眼。
四周寂靜得連個鳥鳴聲都沒有。異常的詭異,如果這不是白天,我恐怕又要嚇暈過去。人恐懼的是對周身環(huán)境的不熟悉和不理解。
我這是到了哪里了呢?那可怕的奪舍呢。
我緩慢的挪動了一下身子,雖然渾身疼痛的十分厲害,但我發(fā)現(xiàn)我身上的傷奇跡般的好了大半。
悄悄的觀察了一下四周,殘破的桌椅板凳,幾處被弄亂的木料,還有幾片鮮血,一棵斷裂的大樹。
一個半人高的祭臺,地上的粉末早已經(jīng)被大風吹得不知道去向了,我看到了盤座在祭臺后面的那個孫管家,他就那樣無力耷拉這腦袋。散亂的頭發(fā)垂在的面前。
我緩慢的挪到了他的身前,我怕這老東西有詐。
等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樣,我害怕的往后緊挪了兩步,一個沒有站穩(wěn),坐在了那里。
昨天晚上看見好孬還有一個人的模樣。
現(xiàn)在竟然一夜之間化成了一副枯骨。身上的血肉好像被什么東西啃去了一般。
殘破的衣服早已經(jīng)沒了人的樣子。
好像被山里的餓狼掏空了身體。
但這樣我感覺不對呀,如果是晚上村里遭了餓狼,我才是那一個被他襲擊的對象才對呀!
我又立刻檢查了一下我的身體。
身上的衣服雖然也有點殘破,那是昨天晚上的打斗所致,突然我看到了胸前的一個黑手印,我慌忙的往懷里去摸,看看到底是傷的怎么樣?
突然掏出了一個破爛的袋子,里面裝著朱砂和糯米,但大都早已經(jīng)。燒糊破碎了。
我突然想到了那一個僵尸,青面獠牙,眼里冒著綠光,行動起來如閃電。
要不是昨天晚上他的阻攔話,現(xiàn)在恐怕早已經(jīng)逃到了自家道觀里了。
我心中一陣的祈禱,真的是師傅保佑我。
這胸口放的糯米救了自己一命呀!
我把這一點破爛的糯米,又裝入了懷內(nèi),這是師傅留給我最后的一點念想了,
看著不遠處那一堆殘肢爛肉,我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淚,找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破瓦罐。
仔細的收撿著師傅的遺骨,不落下一點,慢慢把它放在了瓦罐里。
我不想師傅一輩子的勞碌到死了還落不下一個全尸。
打理好師傅的遺物,我又翻到了這邪修的東西,有兩錠值錢的銀子。大約有十兩重吧。
還有一本殘破的書,上面寫著煉尸秘咒,看來應(yīng)該是他宗門的東西。
現(xiàn)在天氣太嚴熱,我恐怕沒回到道觀師傅的遺體就要爛了。
來的時候有騾馬騎,趕路又趕的十分倉促,顯得十分快。
但如果要跑著回去,最少要兩到三天的路程,只能倉促的給師傅找了一個風水寶地,匆忙安葬了,也沒有什么閑錢。
只能把師傅愛惜的所有遺物,都草草的埋在了他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