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砍樹的原因
……公侯卿上士，爵位享榮華；景瑞開龍運(yùn)，高明光裕時(shí)……
這是萬香谷的族序。
任飛和任珂在族序里是“高”是字輩。
而任珂排行四十九。
同輩份間年紀(jì)相仿的兄弟姐妹可以直接稱她為九姐或九妹，年齡相差較大的則稱為四九姐或四九妹。
任三三聽到砍樹的聲音，好奇地牽著任寧凝進(jìn)了隔壁院子。
她有些目瞪口呆，“四九姑姑你在干什么，是要摘荔枝嗎？”
不過就算摘荔枝也用不著把樹砍倒吧。
任珂擦了把汗，朝她們擺手。
“三三，這里危險(xiǎn)。你們站遠(yuǎn)點(diǎn)，還有別讓麥子過來。等我把樹砍倒了再說?！?p> “哦哦哦?！?p> 樹倒了正好可以吃荔枝，人矮腿短的任三三自是沒意見，連忙把任寧凝拉遠(yuǎn)些。
“姐姐，姑姑在做什么呀?！?p> 任寧凝見任珂在荔枝樹下砍得熱火朝天揮汗如雨，不由有些好奇。
嘻嘻！
“四九姑姑在幫我們摘荔枝呢。不過麥子得等一會(huì)。”
“嗯?！比螌幠c(diǎn)頭。
這些天她也吃了不少的荔枝，不再感興趣，隨即蹲在地上玩起手里的東西來。
只有那條傻黑狗看見荔枝樹不斷顫抖，樹上的果子欲掉不掉的，便流著哈子興奮地跑了過去，抬起頭眼巴巴地等著。
“小黑，”任三三朝它招手，“快回來，一會(huì)兒再給你荔枝?！?p> 黑狗左瞧瞧右看看。
相對于陌生的任珂，還是任三三更熟悉些。于是它又連蹦帶跳地跑到兩個(gè)小姑娘腳下。
任珂雖然是個(gè)半大的姑娘，但從不是什么軟妹子。那也是上山砍得了樹，下地種得了田的。
手起刀落！
咣咣咣！
好一陣子過后。
吱呀。
荔枝樹終于被她砍斷。
蓬，一聲倒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灰塵。
烏拉！
任三三張開雙臂開心地沖了過來，捊下幾顆荔枝后飛快剝開就往嘴里塞。
“唔唔唔，真好吃?！?p> 沒多久，她舒服得眼都瞇了起來。
汪汪。
小黑迫不及待地跟在后面，張開大嘴就往鮮紅的荔枝咬去。
咬破一顆吸干凈里面果汁，小狗又眉開眼笑地咬向另外一顆。
消失荔枝的速度基本和任三三差不多。
任珂擦掉汗，一臉古怪地走了過來。
“三三，荔枝真有那么好吃嗎？”
“唔唔！”任三三含糊應(yīng)了一聲，一顆接著一顆連續(xù)不斷往嘴里塞。
“慢點(diǎn)吃，沒人跟你搶?！比午鎿u搖頭，挑了一串走到侄女身邊。
看著蹲在地上玩得正開心的小不點(diǎn)，她忍不住親了任寧凝兩口。
“麥子，要不要姑姑幫你剝荔枝？”
“不要！”任寧凝抬頭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嫌棄地?cái)[著手，“麥子只要爸爸幫?！?p> 咳！
任珂咳了一聲，耐著性子給小侄女說道理，“麥子，你爸爸呢是姑姑的哥哥。我們是一家人，以后會(huì)住在一起……”
吱呀！
任珂話還沒說完，院門被人重重推開。
一群半大的孩子呼地沖了進(jìn)來。
這些天他們吃任飛家的荔枝吃上了癮，不時(shí)就會(huì)過來摘一兩串嘗嘗味道。
待他們看清眼前的情況，不由狠狠吃了一驚。
“怎么回事？荔枝樹怎么倒了？”
“看！”有人指著樹旁狼吞虎咽的任三三，“三三弄倒的！”
“三三怎么砍得動(dòng)，應(yīng)該是牛魔王砍的！”
“豬八戒砍的，他的耙子比較鋒利！”
“孫悟空砍的，他連人參果樹都能推倒……”
哼！
任珂黑著臉站了起來，氣沉丹田，“我砍的！”
咦！
一堆孩子這才發(fā)現(xiàn)她，連忙站直身子亂七八糟喊：“四九姐姐/姑姑好！”
哼哼。
任珂沒好氣地?fù)]了揮手。一堆孩子嘻笑著繞過她，直撲那棵荔枝樹。
“怎么那么吵？”任飛走了進(jìn)來。
看清院子的情形后，他也有點(diǎn)傻眼。
這是什么情況？
不過就離開半個(gè)時(shí)辰，家里居然變了個(gè)模樣。
“爸爸！”任寧凝張開雙手歡呼著撲向父親。
小丫頭回頭氣嘟嘟地指著任珂，“這姑姑壞壞，她說要住在我們家?！?p> 任飛回過神，哈哈地把女兒撈進(jìn)懷里。
“姑姑沒說錯(cuò)。她和麥子還有爸爸，我們是一家人。麥子以后記得要聽姑姑的話?！?p> “哦?！比螌幠纯慈午婺菑埖靡獾哪槪@才遲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妹，樹是你砍的吧，這是怎么回事？”
“是我砍的！”任珂點(diǎn)點(diǎn)頭，摘下一顆大荔枝遞給任飛。
小時(shí)候兄妹倆常常在這棵荔枝樹下玩。
然而樹上不時(shí)會(huì)有黃蜂、荔枝椿或者其他害蟲出沒。
黃蜂叮到人又疼又腫，自是不用說。荔枝椿則會(huì)噴下臭氣沖天的尿液來，令人防不勝防。
樹下玩耍的兄妹倆常常被淋個(gè)滿頭滿臉。
有次任珂抬頭向樹上張望時(shí)，正好被荔枝椿的毒液噴到了眼睛。
荔枝椿的尿液除了臭氣沖天外，還具有強(qiáng)烈的腐蝕性和刺激性。
手腳等皮膚被荔枝椿噴到尚且火辣辣一片，更何況眼睛這些極其敏感的器官？
當(dāng)時(shí)的小任珂疼得又哭又叫。
任飛年紀(jì)也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用水給妹妹洗眼睛。
然而洗了好久也不見消除，最后還是任珂哭累得睡著了才肯罷休。
第二天起來，任珂直嚷嚷眼睛看不見了。
嚇得任飛連忙過來查看。
原來任珂的兩只眼睛出了層厚厚的眼屎，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封住了眼睛。
幸好的是只要把眼屎揭掉再把臉和眼洗干凈，任珂就能睜開眼睛重新看見東西。否則任飛還真不知怎么辦才好。
“麥子比那時(shí)的我還要小，千萬不能讓那些荔枝椿噴到。于是我把這棵破樹砍掉，正好一了百了?！?p> 任珂嘻嘻一笑，“反正這棵荔枝的果子也不好吃。”
“姑姑，”任寧凝沒聽明白原因，卻知道任珂說樹上的果子不好吃。
小姑娘氣呼呼地鼓起了小嘴，“果子很好吃的?！?p> “是嗎？”任珂逗了逗侄女，嘻嘻地把手上的荔枝剝開隨手塞進(jìn)嘴里，“不好吃呀，全是核……”
核字還沒說完，她就咦了一聲。
“好吃嗎？”任飛笑。
唔~~
半晌過去，任珂才含糊道：“還行。”
她撲地把核吐到手上，看著掌心里比瓜子大不了多少的荔枝核，一下子傻了眼。
任珂不信邪，連忙又剝了另外幾顆吃了起來。
沒多久，她滿臉的不可思議，“哥，這荔枝怎么變得那么好吃了？還有核也變小了許多！”
任飛搖搖頭，走到樹旁邊。
“三三還有生哥，既然樹倒了，你們把上面的荔枝全摘下來吧。然后帶回去分給爺爺奶奶吃?！?p> “好的。”
“知道了?！?p> 一群孩子雖然心里惋惜，卻是歡呼著應(yīng)了一聲，飛快地摘起荔枝來。
任珂有些后知后覺，“哥，我是不是砍錯(cuò)了？”
哈哈！
任飛揉了揉她的腦袋，“一棵荔枝樹而已，砍了就砍了?！?p> 砍了還正好換其他的樹來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