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對不住,忘了今天不提她了?!壁w凌霄趕緊端茶道歉。
凌玨正要搭話,手機在兜里震動起來。
給了趙凌霄一個歉意的表情,掏出電話走到窗邊接了起來。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在暮靄下顯得昏昏沉沉的。
“哥,你在哪?”
電話里是凌怡然的聲音。氣沖沖的問。
“我在海邊,一個老同學這里。啥事你說。”
“天大的事?。×杩?,你還有心思去海邊玩。吳天蘭剛剛轉走了公司公賬里的三千八百多萬,一個零頭都沒剩,是你同意的嗎?”
凌怡然是凌玨的堂妹,在公司任職會計。
“啥!”饒是凌玨一貫處亂不驚,還是被這個消息給震的失去了方寸。
“不會吧,她為啥要這么干?”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不會把兩個Ukey都給她負責了吧?”
凌玨想了想。糟糕!
“我的Ukey在包里。今天出門沒帶,放在家里了。”
“那就是說,你的Ukey在家,她也在家。那你是不是現(xiàn)在也該回家,看看你的Ukey和你的她還在不在家?她和它又發(fā)生了些什么?”凌怡然的嘴巴像機關槍一樣,射的凌玨無言以對。
“好吧,我現(xiàn)在馬上回去?!?p> 凌玨掛了電話,回頭看見趙凌霄也站了起來。
“你要走?急事嗎?我安排司機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開車了。改天再聊,我得趕緊回去?!?p> “好吧!那你慢點,路上注意安全。”
……
吳天蘭不在家,房間里空蕩蕩的。凌玨在自己的公文包里沒找到Ukey。房間里也沒找到吳天蘭的包。
電話關機。
吳天蘭失蹤了。
“咚咚咚!”聽敲門的聲音節(jié)奏,就知道是凌怡然來了。
“門沒鎖!”凌玨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躺在沙發(fā)上,一動也不想動。
凌怡然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兩個臥室都沒放過。甚至打開吳天蘭的衣柜和化妝盒看了看。
然后來到凌玨跟前問:“人不見了?”
凌玨木然點了點頭。
“那報警唄?”
“現(xiàn)在?”
“不然呢?我的大老板哥哥,你不會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吧。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她。她明顯是攜款潛逃。她的私人物品都不見啦!放棄你的幻想吧!只有報警才有可能把她找回來。不然你要想好怎么給警察解釋你不及時報警的原因。是不是在幫助她爭取潛逃時間?”凌怡然的有毒刀子嘴這會兒也不給凌玨留半點余地。
“那報吧!你把我手機拿給我。”
……
兩小時后,高新區(qū)公安分局。
凌玨滿臉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凌怡然陪在身旁,眼圈通紅。
筆錄已經做完了,警方同意立案偵查。
吳天蘭確實不見了。連帶著公司賬戶上的3857萬,和她的部分常用的隨身物品。
家里,公司,朋友家,健身房,美容院,所有她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沒見到她的蹤跡。
沒有留下只言片字,也沒有任何音訊。
不知道去了哪里?和誰一起?
坐在桌子對面的警官姓張,此時已經做完必要的全部文件,伸手遞給凌玨:“凌先生,您看一下這份文件,如果沒有問題,請您簽個字確認一下。我再提醒您,立案之后,我們就要開始全網(wǎng)尋人了,以攜款潛逃的名義?!?p> “攜款潛逃?我們能不能先不要定性?;蛟S她是被綁架了呢,然后被脅迫轉賬。不如我們先想辦法找到人!”
凌玨訕訕地說著。
旁邊的凌怡然一臉夸張的驚訝表情。
警官倒是很有耐性:“是有這種可能。但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她是被綁架的。我們只能先以攜款潛逃立案。等找到她就真相大白了。另外我們需要盡快通知她的親屬。她父母家人在本地嗎?”。
“她父親住在京城,母親去世了?!?p> 凌玨無力爭辯。只能同意。先找著人再說吧!
“明白了,您能提供她父親的聯(lián)系方式吧?”
“要不我先去通知一下吧。謝謝您,張警官?!?p> “也好,你們如果收到吳天蘭的任何訊息,有義務及時通報警方。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邊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好的,那麻煩您了!”
凌玨用手支著膝蓋,努力站起身來。
忽然間眼前一黑,差點軟到在地。
凌怡然趕緊扶?。骸案纾銢]事吧?”
“沒事,可能坐太久了?!?p> 凌玨深呼吸一口氣,逐漸穩(wěn)住了身軀。
“那我先送你回家!你應該餓了吧,我回去給你煮個面填飽肚子再說?!绷桠滑F(xiàn)在更擔心的是凌玨。
“我真沒事,你也趕緊回家休息吧!你比我還累。再說我也不餓?!?p> “那你先什么都別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公司還要你去撐住場面呢!”
“放心,我撐得住。對了,明天一早你約一下尚菲,這事得先給她匯報一下。算了,還是我給她打電話吧。你記得提醒我一下。”
“成,我記得了。那明天見!”
明天!明天會是個什么樣子呢?
……
回家路上,沮喪的情緒籠罩著凌玨。深深的無力感幾乎要摧毀他的自信。
公司賬戶上的三千八百五十七萬,其實不全是凌玨的靈眸公司的。其中的兩千萬是上一周剛剛融資到賬的投資款。按照對賭協(xié)議,嚴格意義上屬于投資方。另外將近一千萬則是客戶預付的業(yè)務款。也就是說,這筆錢如果追不回來,公司八成是要倒閉了。
倒閉兩個字在凌玨心里轉來轉去,幾乎要把他的心碾成粉末。
公司成立四年來,凌玨幾乎把所有的時間精力都放在公司業(yè)務的發(fā)展上。旁人只看到靈眸公司的迅速成長。在風起云涌的創(chuàng)投界,已經被稱為元宇宙領域最有潛力成為獨角獸的明日之星。但凌玨很清楚,這些繁榮的假象都是暫時的。現(xiàn)在正是公司上臺階的關鍵階段,現(xiàn)金流無比的重要。稍有不慎,所有成就都會盡付流水。所以凌玨才會咬牙接受一系列不平等條件引入天使投資人。資金到了公司賬上,還沒開始發(fā)揮作用呢,就發(fā)生這這樣的意外。
雖然事實擺在眼前,凌玨還是很難相信吳天蘭會背叛自己。
倆個人從上大學開始認識,已經八年了。從相知到相戀。雖然沒有正式結婚,凌玨早就當吳天蘭是一生的伴侶。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放心的把公司的財政大權、家庭的財政大權全部交給吳天蘭打理。凌玨實在難以接受吳天蘭會坑自己。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凌玨想起了早上的時候兩個人的一番對話。難道她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看她表達的意思應該不是真的被強奸了,更像是一個對自己的測試。測試自己對她的心意。這樣的事情在兩個人之間早就司空見慣。就算自己的回答不能讓她滿意,但也不至于讓她憤怒到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吧!這里面應該還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人心難測!有時候,凌玨真的是恨自己在男女之間過于遲鈍。吳天蘭的心意真的是太難測了。很多事情自己往往都是后知后覺。但是鬧過的別扭不會完全消失,心里的傷痕越積越多??瓷先翘焯m應該是對自己有很大的誤會。希望下次見面兩個人能好好聊一聊,能夠把誤會徹底解釋清楚。
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吳天蘭。
通過思索,凌玨逐漸從頹喪的情緒當中走了出來。
正在這時,趙凌霄的電話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