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把寄生蟲消滅干凈!
吳求道默念《種心養(yǎng)身法》的口訣:
「是誰創(chuàng)造了人類世界?是我們勞動群眾。一切歸勞動者所有,哪能容得寄生蟲!」
他雙眼一睜,精光浮現(xiàn),神念掃過三花貓的身軀,密密麻麻的細微蟲卵在她渾身血管里浮沉,看得人能生出密集恐懼癥來。
關鍵是,那些蟲卵有的已經(jīng)孵化成蟲,只是全都如沉眠般一動不動,任憑血液涌動,帶著它們漂流到三花貓體內(nèi)的各個角落。
吳求道知道,這是仙砂還處于“蟄蟲冬眠”的階段,關鍵是三花貓和地滾蟲兩個藥童,體內(nèi)藥氣早已充足,大藥成熟之下,鉤提子隨時可能破竅奪舍。
所以,只能盡快賭一把了!
吳求道回憶《仙砂返魂箓》中生死聚散的訣竅。
「是生死者,一氣聚散爾。不生不死,而人橫計曰生死。有死立者,有死坐者,有死臥者,有死病者,有死藥者。等死,無甲乙之殊。若知道之士,不見生,故不見死?!?p> 吳求道的神念掃過那些細密的蟲豸、蟲卵,用精氣覆蓋它們自身的意識,然后猛然發(fā)動刺激,將所有蟲卵一并抹殺。
“呼~”吳求道松了口氣。
呂巖趕緊開啟法眼,掃過三花貓的全身經(jīng)絡,看看是否有遺漏的仙砂,他再三檢查,終于放下心來,笑道:“恭喜你,小姑娘,仙砂盡去,再無掛礙,你自由了!”
待到呂巖將她所有繩結全都解開以后,三花貓撲到了吳求道的懷里大聲哭泣,不管怎么安慰都停不下來:“嗚嗚嗚嗚,小哥哥!嗚嗚嗚嗚……”
但另一邊,那些藥人看見自己有脫困的希望,紛紛大喊起來:“道爺,道爺接下來幫我除蟲卵吧!”
“道爺,我家中還有待產(chǎn)婦人,雙親老母年事已高,求你幫幫我吧!”
“道爺,道爺,我還幫您縫過褻褲呢!您說的那個‘四角內(nèi)褲’還穿在身上吧?”
吳求道有些尷尬,他拍拍懷中小姑娘的背,讓她坐在小凳子上,這時三花貓情緒最激動的那段時間已經(jīng)過去,也不再那么纏著吳求道不放了。
當吳求道站在地滾蟲面前的時候,這個小藥童的嘴里卻突然發(fā)出了一個老者的聲音:“乖徒兒,是我太小看你了,想不到你真能在三日之內(nèi)練成《仙砂返魂箓》?!?p> 呂巖將手中長劍握緊:“鉤提子師兄,你還要負隅頑抗嗎?”
另一個藥人大媽嘴里又出現(xiàn)妖道的聲音:“不是我負隅頑抗,而是你們非要斬盡殺絕,何必呢?大家各退一步不好嗎?我可以發(fā)誓,只要給我留下一具鼎爐,我以后不會再種仙砂了?!?p> 吳求道說:“妖道,你都已經(jīng)輸光了,牌品沒必要這么賴吧?”
藥童地滾蟲又開口道:“剛才三花貓是我失算,沒想到乖徒兒你還真有這個本事,但現(xiàn)在,所有藥人都是我的人質(zhì),我勸你們不要亂來,讓自己后悔終生!”
三花貓也不哭了,她看著地滾蟲,焦急地問道:“小哥哥,現(xiàn)在怎么辦?”
吳求道看向捏緊劍柄的純陽子呂巖,問道:“你也不會退讓的是吧?大劍仙?!?p> 呂巖苦笑點頭:“抱歉,小兄弟,若讓他此番成功逃脫,我日后只會更加后悔?!?p> 吳求道閉眼想了想,然后睜眼說道:“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包括地上躺著的重傷員,鉤提子的鼎爐還剩下十三個,我要一口氣將所有人身上的仙砂全部抹殺掉!”
鉤提子又借鼎爐之口說道:“那你大可一試,剛才我一時疏忽,沒有覺醒所有仙砂,才讓你突襲得手,你若再來一遍,我必讓所有鼎爐自盡,教你一個也救不得!”
吳求道閉上眼睛,不再默誦《種心養(yǎng)身法》的口訣,而是大聲唱出歌詞,給自己鼓勁加油:“最可恨那些毒蛇猛獸,吃盡了我們的血肉。一旦把它們消滅干凈,鮮紅的太陽照遍全球!”
吳求道釋放精氣,鉆入面前這十三人的肉身之中,尋找那些醒覺的仙砂,細細蟲卵紛紛破殼,小小蟲豸張牙舞爪,顯然鉤提子已經(jīng)不愿再坐以待斃!
「這是最后的斗爭,團結起來,到明天,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xiàn)!」
吳求道不顧《仙砂返魂箓》中的禁忌,奮力運轉神念,鼻血從他的鼻竅中流了出來,然后是眼竅、耳竅和口竅,泥丸宮反震,引發(fā)了七竅流血的恐怖內(nèi)傷。
“這是最后的斗爭,團結起來,到明天,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xiàn)!”
“嘭”得一聲,吳求道的腦袋直接炸裂開來,鮮血賤了一地,倒是呂巖眼疾手快,攝來一團水球,將血污全部擋住,沒濺到呂巖自己和他身邊的三花貓身上。
而那些仙砂鼎爐臉上身上全被飛濺的鮮血沾上,他們仿佛是被潑了硫酸一樣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完之后,所有人全部昏昏倒地。
呂巖上前查探氣息,發(fā)現(xiàn)他們呼吸還在,并未死去,終于松了口氣。
而身旁的吳求道已經(jīng)立地重生,他再度外放神念感知了一下,這座大殿之中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一粒仍保持活性的仙砂了。
而過了這么久,報恩寺外的朝陽已經(jīng)冉冉升起。
這真是,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旭旭朝陽,燦爛輝煌。
吳求道望著旭日,喃喃自語道:“如果鉤提子只想查驗鼎爐的仙道資質(zhì),那又何必在我筑基之后還教我這么多功法呢?他有沒有起過心思,真將我視作一個徒弟來教授呢?”
三花貓抱著吳求道說:“不知道呢,藥王師曾說過,他早已三尸入腦,心智常常陷入混沌,故而行事顛三倒四卻不自知。你能滅殺他的仙砂蠱,對他來說,應該也算是一種解脫吧?!?p> 呂巖檢查完昏倒的藥人以后也站了起來,往門外的朝陽看去,霞光將他的臉照得一片通紅,觸景生情,不由得吟誦起了一首姚武功的《游河橋曉望》:
「閑上津橋立,天涯一望間。秋風波上岸,旭日氣連山。偶圣今方變,朝宗豈復還。昆侖在蕃界,作將亦何顏。」
吳求道瞥了一眼舉起酒葫蘆的呂巖,這個純陽子,都什么時候了,還喝酒吟詩呢!
呂巖轉過頭來,和吳求道的眼神對上,開口問道:“小兄弟,接下來我要醫(yī)治傷患藥人,并將他們送回家;另外還須與青城派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涉,這幾天可能還要在此住上幾天?!?p> 吳求道無所謂地說:“你就待唄,這報恩寺又不是我家,你愛住多久住多久!”
呂巖搖搖頭:“貧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待到此番事了,你可愿隨我前往昆侖?”
吳求道瞪大了雙眼:“你的意思是?”
“我想請師父收你為徒,免得教你像鉤提子師兄一樣,在修行路上行差踏錯,誤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