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身邊,好怪
自那日繾綣后,兩人的感情如剛燒開的沸水,熱烈滾燙。
恩愛之時,恰逢出差,離別之日,依依難舍。
平日歡聲笑語的人兒,離了夫君便整日悶悶不樂。時不時繞著庭院轉(zhuǎn)圈圈,待在書齋就是一下午,也不是為了讀書,只是感覺周圍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實在是太悶了,便出去逛街市。只是有了心事后,對什么也提不起興致。
經(jīng)過一間苗鋪,看到門口擺了各樣品種的植物苗。盯著一株樹苗看了一會,魏冉竹走進鋪里。
“客官,需要什么?”
“你這有相思樹的樹苗嗎?”
“有的。您稍等,我找找?!?p> 等到走出來時,青蕓抱著一株樹苗跟在身后。
回到府中,張娘拿著一封信走到魏冉竹跟前。
“夫人,這是老爺叫人捎回來的信?!?p> 魏冉竹趕緊接過信封,他的字行云流水,落筆如云煙。手指輕輕摩挲著信封。
“青蕓,待我出來再栽樹?!眮G下這句話,她急匆匆地跑進房里。
只屬于自己的溫柔,應(yīng)該被莊重對待。輕輕拆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箋展開,入目便是他行云流水,蒼勁有力的筆跡。
字字撩撥著心弦,行行流露出相思。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p> 魏冉竹笑得輕柔,“夫君,我也想你了。”
本來青蕓和張娘不想讓夫人親自動手的,但是她執(zhí)意要如此。就連翻土都要親力親為,全程都是自己當主力。忙完后天色微暗,微風吹起她臉頰兩邊的縷縷青絲。
“這是我種下的相思,僅對我夫君的相思。”女子雙眸水光盈盈,說出的話是那樣感人至深。
兩人已經(jīng)分離了一個多月了,再見時魏冉竹不禁淚眼婆娑,嬌弱地站在那。
白謹川上前摟著她,溫柔地輕吻她光潔的額頭。
“夫人。”那如夏日般熱烈的呼喚,融化了整個冬天的冰涼,如暴風襲來,不能呼吸。
“你不在身邊,好怪?!?p> 魏冉竹聽后嗚嗚出聲,抽噎聲支離破碎。一個多月的思念融在眼淚中染濕了他的衣裳,與他身上淡淡的木香交織在一起。
有日在書齋里,魏冉竹忽然好奇問道:“夫君,你當初知道要與誰成親嗎?”
“知道。”兩個字鏗鏘有力,讓她聽了格外溫暖。
“然后你就答應(yīng)了?”她含笑道。
“沒有?!?p> ?在她疑惑之際,低沉磁性的聲音又響起了。
“那日還在猶豫,見到后就默許了?!?p> “所以——夫君對我是見色起意咯?”小娘子笑得愈加明媚,眼睫毛撲閃撲閃的。
白謹川頷首笑道,“大抵?!?p> 只記得那日,他的心不如往常一般平靜。
魏冉竹撐著頭低眉幽幽道:“原來只是因為我的美貌啊……那只要長得好看的女子,都可以成為你的妻子嗎?”
白謹川的心顫動著,急忙解釋道,“不僅是如此。如果換作別的女子,我斷然不會輕易答應(yīng)的。當知道是你后,我猶豫了?!辈皇遣幌矚g,只是不確定自己的內(nèi)心,所以猶豫了。
魏冉竹輕聲笑道:“知道啦,夫君?!?p> 白謹川攬她入懷,低頭入眼的是自己贈與她的桃花簪。此刻,白皙如玉的肌膚被嬌滴滴的粉色襯托得更為明艷動人。
此后的日子,兩人恩愛有加,于一年后誕有一兒一女。
而那年親手種下的相思樹,如今已經(jīng)高高聳立像傘蓋一樣了。
兩年后。
庭院里,魏冉竹牽著靈氣可愛的小女兒,跟著她到處跑。
她可以說是完美地繼承了母親的優(yōu)點,長相可愛,性格也活潑,才兩歲的年紀就喜歡到處逛,絲毫不怯生。
此時拉著母親的手在庭院里跑來跑去,好似不知疲倦一般,臉上仍是笑嘻嘻的。
“阿娘~”小孩子的奶音甜甜的。
魏冉竹溫柔地笑道:“怎么了?”
“這株樹叫什么呀?長得好高呀~”小手舉在半空,食指顫顫然地指向那株高聳的相思樹。
魏冉竹抬頭往上看,溫柔地笑了。
低頭溫聲道,“它叫相思樹,是阿娘為爹爹種的?!?p> 小女孩聽后很驚喜,滿臉崇拜地看著阿娘,嬌聲道:“阿娘好厲害呀~”
辦公回來的白謹川剛進門,就聽到自家夫人與女兒站在樹下的對話。
他溫情脈脈地走向她們。
“夫人?!?p> 魏冉竹側(cè)頭看向夫君,那雙眼睛飽含溫情。
“爹爹~”她看到爹爹后邁著小步伐沖到他懷里。
“爹爹~阿娘好厲害呀,她為你種了,那么那么高的樹,好厲害~”小姑娘興奮地說著,雙手還在不停地比劃。
他看向身旁的妻子,而她也在看著自己。
微風輕輕吹過,牽動著心弦,兩人相視而笑,繾綣溫柔。
一墨一素,乃佳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