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出無人之地
走出院子的王川,顯然對眼前茂密的樹林不太熟悉,各處雜草叢生,野獸橫行,破爛不堪的王川一路走來已是饑腸轆轆,他摸了下被樹木割破的手臂,血痂粗糙的手感莫名令他安心。
終于,前方出現(xiàn)一條小溪,湍急水流隔斷前方的路。
按照內(nèi)心所想,穿過這片野樹林,淌過這條溪水,再越過一座高山,便離人群集聚的城鎮(zhèn)不遠(yuǎn)了。
王川緊了緊褲帶,舀上兩口溪水,又頭也不回的出發(fā)了。
順著溪水的方向,又行數(shù)十里,找到一處急彎,溪水雖猛烈,但兩岸相對較窄,王川借著溪邊一處較凸起的石頭猛然彈跳,猶如鷹撲蛇般張開雙手穩(wěn)定身形,快落地時,下身舒展借著松軟有彈性的泥土輕輕一蹲,終于是過了溪流。
此時已過了晌午,烈陽精力消失,散著軟糜的熱氣,王川感到一陣舒坦,抬頭望天,確認(rèn)了方向。但他并不想趕路了,步行至此,該補充下體力和能量,防止晚上睡覺時餓肚子。
他將樹木削剪,徒手制作起矛叉,這野獸橫行的森林,矛能起到極大的作用,遠(yuǎn)能投擲,近能捅插,即使遇到大型野獸,也能有一戰(zhàn)之力。
樹林在接近傍晚時靜悄悄的,似乎所有動物都會選擇在這一時間蟄伏和隱蔽,林中偶有風(fēng)起時,不免戳動著這個森林的神經(jīng)。
一只碩大的三眼黑虎正匍匐在樹根處,聚精會神的盯著不遠(yuǎn)處水池中露出的牛角的地方,這是他今天的豪賭,水池中的水牛在這片區(qū)域生息許久,三眼黑虎對其垂涎久已,終于在自己的第三只眼睛修煉出的今天,欲對其動手。
三眼黑虎的雙眸聚焦,緩緩前進(jìn),為避免一切失誤的可能,他將尾巴都勾成半圓裝,這種情況下,只要在合適的距離,他隨時能爆發(fā)出最強大的撲擊。
不遠(yuǎn)處的水牛正舒爽的將整個身體潛伏在水下,露出的兩個角尖尖看似是破綻,其實是很好的誘捕手段,一旦有動物靠近,它能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并將其頂飛出去。
楓葉肅殺,天色漸晚,三眼黑虎已停下了腳步,若是再進(jìn)一步,水牛將有所察覺,現(xiàn)在所缺的,是一個時機,一個能決定勝負(fù)的時機。
時間在緩慢的流逝,三眼黑虎表現(xiàn)出與其習(xí)性不符的耐心,視線越暗,他的機會就越大。勝利的天平由天時推動,壓向三眼黑虎,他的鼻息愈發(fā)悠長,兩顆尖牙悄然露出,眼神精光畢露。
不多時,水牛冒頭了!水牛無法在水下呼吸,只能長久閉氣,時間一長,便要將頭露出水面呼吸。
三眼黑虎以狂風(fēng)之勢騰飛出去,只一個呼吸便閃去身形,同時,額頭上第三只眼睛怒瞪出去,附帶著他種族天賦——“鎮(zhèn)壓精神”。
結(jié)局已經(jīng)可以預(yù)料,水牛會在恍惚間被咬斷喉嚨,它巨大的頭顱會被三眼黑虎頃刻撕下!
“咻~”
一柄長矛輕輕釘在水牛的頭上。
只一瞬間,三眼黑虎寒毛悚然,全身肌肉緊繃,四足插地猛然剎停。
危機感淹沒三眼黑虎,根本來不及思索令他想要轉(zhuǎn)頭就跑。
“咻~”
又是一根長矛,悄然釘在三眼黑虎的肚子上,將其捅個對穿,斜插在地上。
黑暗中,王川手持長矛出現(xiàn),他遠(yuǎn)遠(yuǎn)的出現(xiàn)在三眼黑虎的視線里。
三眼黑虎四肢亂撓,意圖將肚子上的不適感消除,此時他幾乎要崩潰,只因他根本無法逃離這里,而遠(yuǎn)處的人類又一次蓄力,要將手中長矛丟向他。
“咻~”
三眼黑虎徹底沒了呼吸,他到死也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一次狩獵,自己卻成了獵物。
月亮緩緩升起,將靜謐的夜展現(xiàn)的如同精美的畫,水牛的鮮血染紅了池子,三眼黑虎的血流向大地,月光下的王川,淡然欣賞著這副生死間的華美,自然的瑰麗大方的留給他觀賞。
王川將三根長矛拔出,拿到水池邊清洗后,重新背在矛袋里。
取下水牛與三眼黑虎的肉,生火切片細(xì)烤,味道平淡。那糟亂的面龐,浮現(xiàn)出滿足的笑容,生活總是充滿著各種未知和奇遇,他王川意圖捕獵水牛許久,不想暗處還躲藏著一只三眼黑虎,無奈只好與其爭上一爭。
豐足的肉食令王川很是愉悅,吃飽后,王川將水牛和三眼黑虎身上的肉取下部分熏制,用水邊的寬葉包裹,如此一來,三天的食物不用愁,節(jié)約一些能撐到五天。
找來之前做長矛的樹材,用火烤去毛邊,再用枝葉布置一番,王川終于睡去。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未升起,王川將昨天戰(zhàn)斗的痕跡銷毀,水牛和三眼黑虎的軀體簡單遮掩,踏上了新的旅程。
一路上,王川未做過多停留,只一天的功夫,他便來到山腳,此山名叫“仙絕”,只需抬頭向上看去,便知此山凡人絕不可攀登,其高聳立絕望斷兩天,見之而忘遠(yuǎn),撫之而生寒。
這山,是絕對不可能攀登的,只能繞行,為此,王川找了一株不大的樹苗,立在山腳下,并在其周邊埋下長矛,因為過了這座山,就能看到人了。
繞行仙絕山,前路難尋,無人跡,王川無法確定前方會遇到什么,也許他下一刻就會遭遇不測,但他不會停下腳步,他要走出這無人煙之地。
山路繞行,前路多阻隔,時常要攀登,向下確定方向,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
終于,在肉干吃完的第二天,王川邁出仙絕山境內(nèi)。
再往前走,就能看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