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了嘛……吳銘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了一聲要震碎他的耳膜的吼聲。
“轟!”那聲音是從月亮消失的地方傳來的,吳銘借著燈光,看見了一個讓他此生難忘的景象。
只見一團(tuán)肉泥從黑暗中緩緩爬了過來,巨大的肉泥充斥著整個走廊,一股腐臭味瞬間充斥了他整個鼻腔。
肉泥之上長滿了無數(shù)坑坑洼洼的圓形腦袋,那一聲巨大的怒吼就是從那些腦袋里發(fā)出的。
原來那月亮不是熄滅了,而是被那肉山吃掉了!
跑!吳銘腦子里只有這一個想法,他轉(zhuǎn)身就跑。
“轟!”又是一聲怒吼出現(xiàn)在了吳銘的身前,吳銘才剛剛轉(zhuǎn)身呢,只見一個一模一樣的肉山堵住了他來時的路,他現(xiàn)在被兩座肉山夾在了中間,無路可去。
不對,不對!吳銘停住了自己的腳步,腦海里瘋狂地閃過一個又一個想法,到底哪里出錯了?
他跟著這個月亮來到這里,應(yīng)該是沒錯的,所以問題出在了哪里?
“月亮照不到的地方……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在哪?”吳銘將自己正在進(jìn)行的這句謎語反復(fù)念叨,腦子也一直在思索對策。
那肉山此刻也不再怒吼了,轉(zhuǎn)而是密集而又刺耳的鼓掌聲不斷響起,這鼓掌聲在不斷干擾著吳銘的思路。
快!快想點辦法!吳銘奮力地思索著,他的嘴唇都被咬破了。
“咚!”一聲巨大的響聲引起了吳銘的注意,只見那走廊一邊的房門一下就被從里面打爆了。緊接著一只“蜈蚣”從房門里鉆了出來。
那蜈蚣兩頭都生著一個人頭,身體是由一個又一個身軀用小指粗的鋼絲鏈接著,插在身體兩邊的是一把又一把的長刀,那長刀和吳銘手中的差不多。
只見那蜈蚣從房間里沖出之后,巨大的肉山吸引了它的注意,那看上去有些笨重的蜈蚣一下就躍起,身軀旁邊的長刀直接插進(jìn)了肉山之上。
那肉山明顯吃痛了,身體不斷起伏,鼓掌聲也越來越響。那肉山也不是吃素的,他的身體迅速從中間分開了一道血肉模糊的長縫,數(shù)不清的手從那縫隙中鉆出,直直地抓住了蜈蚣的身體,想要把蜈蚣往他的身體里塞。
蜈蚣奮力反抗著,兩邊的長刀不斷撕裂著肉山的身體。
正當(dāng)吳銘還在慶祝自己既沒有因為慌亂就隨便選了房間躲進(jìn)去,也沒有覺得自己能夠挑戰(zhàn)肉山而去送死的時候,一個白衣女子突然出現(xiàn)在了那戰(zhàn)場中。
吳銘覺得那白衣女子有些眼熟,待他看見那慘敗的臉和鮮紅的唇的時候一下就想起來了自己在房間窗戶上看見的那個女鬼。
白衣女子看向了吳銘,又對著他微微一笑,然后轉(zhuǎn)頭就走進(jìn)了一個房間之中。
吳銘被這一笑弄得背后汗毛直立,他大概明白了那白衣女子是要他跟上。
可是他有點邁不出這個腳步,因為那房間門之露出了一半,還有一半被那還在和蜈蚣大戰(zhàn)的肉山給堵住了。
算了,橫豎都是一死,豁出去了!吳銘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已經(jīng)離自己不遠(yuǎn)的另一個肉山,自己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只能相信那女鬼了。
吳銘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那房間其實離自己也不遠(yuǎn),大概就十米左右,而且這個地點正好是那月亮消失的地方。
五米!
吳銘幾腳就跨出去了五米的距離,如此近的距離讓吳銘能夠更加清晰地看見那肉山的模樣,原來那肉山身下也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手,它能夠在走廊里爬行也是這些手撐著它爬。
三米!
那股令人頭昏眼花的腐臭止不住的往吳銘的腦海里灌,他感覺他已經(jīng)沒辦法呼吸了。
一米!
那蜈蚣從肉山上不斷切下來的碎肉灑在了吳銘的身上,巨大的生理不適和精神沖擊差點讓吳銘跪了下來。
就當(dāng)吳銘的手都摸到了門的把手的時候,那蜈蚣好像看見了吳銘,靠近吳銘的幾處長刀不再去攻擊那肉山,而是朝著吳銘刺了過來。
那肉山也分出了一些精力,那近在眼前的手也朝著吳銘的雙腿抓了過來。
靠!吳銘左手?jǐn)Q開了門把手,右手舉起長刀就揮了下去。
他縱身一躍,半邊身子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房間里面,但是他的腿已經(jīng)被肉山的手抓住了,那蜈蚣的長刀也近在眼前。
吳銘此刻揮下的長刀正好把抓住他的手齊齊斬斷,也不知道是長刀太鋒利了,還是因為這手是完全由肉泥組成,沒有骨頭。
他一個側(cè)滾躲進(jìn)了房間,瞬間關(guān)上了房門。那一排長刀刺在了房門上發(fā)出了一連串刺耳的刮擦聲。
刺激!吳銘大口大口呼吸著,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只見這個房間里燈火通明,一個看上去就很貴的書桌擺在了房間正中間,而他的對面還有一個房門。其他的就什么都沒有了。
吳銘檢查了一下房間,確定沒有藏著什么奇形怪狀的東西后便來到了書桌旁。
他剛剛也算是運(yùn)氣好,如果沒有那蜈蚣的突然暴起,那等他思考明白了這里才是他要來的地方時候,這個房門就已經(jīng)被那肉山給完全阻擋住了,那個時候他可能就是真的無路可去了。
對了,那白衣女鬼呢?
吳銘看著她飄進(jìn)這個房間的,但是進(jìn)來之后完全沒有看到任何人啊。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吳銘看向了書桌,一張泛黃了的日記本方方正正地擺在了書桌了中間,吳銘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拿起了那日記本。
1936年2月13日
你就叫我史密斯先生吧,當(dāng)你看見這日記本的時候,我大概已經(jīng)死了,但我還是決定將我即將做下的罪惡完全記錄下來。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這樣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
1936年2月15日
他給我看了那所謂了巫術(shù),我沉默了,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會有如此邪惡的東西存在,但是此刻我需要他。為了我親愛的女兒,安娜。
1936年3月1日
我將我的所有財產(chǎn)變賣了出去,這個世界都因為我而震動,他們都在猜測為什么世界首富會選擇隱居深山。但這沒什么,之后他們會更加震驚的。
1937年1月1日
他幫我從世界各地找來了一群巫術(shù)大師還有世界上最好的建筑師,讓他們來建設(shè)這座城堡應(yīng)該沒問題吧。
1939年4月2日
我在跟著他學(xué)習(xí)巫術(shù),越是學(xué)習(xí)我越是害怕,但是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我的女兒在我面前叫我爸爸了,所以我必須堅持。
1943年7月1日
我第一次開始嘗試自己施展巫術(shù),哪怕快兩年過去了,我還是接受不了這種罪惡,抱歉,安娜,你可能還需要再等等。
1947年1月1日
我的城堡在這一天完全建成了,我聽他的命令將其他的巫師還有那些建筑家和工人都安頓好了。我相信,這座城堡將會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建筑,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奇跡!對了,我將城堡的出口設(shè)在了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因為這一切皆是不可暴露在神的注視之下的。
1947年1月2日
他既然如此熱愛巫術(shù),那么為了巫術(shù)獻(xiàn)身也算是圓了他的夢想了吧??炝?,安娜。
1948年3月3日
到底哪里出問題了?該死,我已經(jīng)花費(fèi)了如此大的時間和精力去改進(jìn)了,到底哪里不對?失敗品都快將整個城堡全部塞滿了,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1950年1月1日
今天有個光頭的和尚出現(xiàn)在了我的城堡門外,他說他來自神秘的東方,可以幫我完成我的愿望。他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不可能!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要么在城堡里,要么張不開口了。
1950年1月4日
怎么可能!那和尚只用了三天就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靈魂,原來如此,我缺少了靈魂!哈哈哈哈哈哈,安娜,你馬上就可以活過來了。
1951年3月13日
我按照筆記上面的陣法,在這個城堡刻下了陣法籠罩了整個城堡,就算是死,我的靈魂還能存在。
1951年6月1日
我終于明白了那和尚的意思了,沒事,安娜,我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爸爸會一直陪著你的。
1952年1月1日
這是我最后一篇日記了,我會把這日記放在這城堡里,若是后來者看見此日記希望能夠把我的罪行公之于眾,我這一生做了太多的惡了,但是我不后悔,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記住了,后來人,我叫巴頓史密斯,這座城堡的主人,我…………
吳銘皺著眉頭看完了整本日記,他有點沒搞明白,因為這日記本看上去很厚,至少和新華字典差不多,可是中間被撕去了99%的內(nèi)容,然后最那幾頁最關(guān)鍵的東西也全部被撕毀了。這大概率不會是這個日記的主人,也就是說巴頓做的。如果是巴頓做的,那么他完全沒必要寫這么多東西然后又全部撕掉,這更像是后來者做的。
而且這日記里面那個和尚也太突兀了吧,那幾頁的日記看上去也不對勁,明明就有撕毀的痕跡,但是那紙張又被重新黏了回去,這是為什么?
所以所謂的“巫術(shù)”就是人體試驗吧,就是巴頓為了復(fù)活他的女兒而耗盡全部家產(chǎn)在這座城堡里進(jìn)行了人體試驗?
可是如果要女兒的話為什么不重新生一個呢?這就是父女情嗎?
吳銘整理了一下思緒,帶著一堆疑問看向了房間里的另一扇門,他感覺他有什么地方不對,但是一時間腦子轉(zhuǎn)不過來。
【世界探索度更新:無——>一
任務(wù)更新:帶安娜一起逃離城堡
任務(wù)時限:無】
系統(tǒng)的聲音從吳銘的腦海里響起,一下就將他從糾結(jié)中拉了出來。
不是,怎么突然更新了任務(wù)啊……還要帶著安娜一起逃離城堡,安娜在哪又長什么樣子自己都不清楚。任務(wù)時限一下就變成了無,這算是沒完成就不準(zhǔn)離開嗎?還有那個世界探索度又是個什么東西?。?p> 吳銘晃了晃自己有些脹痛的頭顱,甩掉一些莫須有的雜亂想法,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找到安娜了。
他長舒一口氣,聽著自己剛剛進(jìn)來的那個門不斷碰碰作響??礃幼踊仡^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往前走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吳銘雙手掂了掂手中的長刀,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只見那房門并沒有什么震懾人心的怪物,看上去和他之前的那個房間有些相似,不過是床上多了一層床簾,多了一個梳妝臺,然后就是四面墻上都有一個房門。
吳銘的主要視線都被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吸引了過去,這就是安娜嗎?吳銘慢慢走上前去,仔細(xì)端詳著躺在床上的那個人。他輕輕掀起蓋在女人身上的衣服,舔了舔嘴唇,只見那女人四肢還有脖子上有布滿了縫合的痕跡,不過怎么說呢,這個女人那慘白的臉讓吳銘有些眼熟,是哪里眼熟呢?
吳銘抬起頭來,看見了一個鮮紅的嘴唇,對對對!把這嘴唇涂上口紅,不就是那個女鬼了嘛!
等等,為什么自己抬起頭還能看見一張臉。
吳銘猛地又把頭抬了起來,只見那女鬼正安安靜靜地漂浮在空中,歪著頭看著他,一頭金色的長發(fā)如瀑布般頃落在腰間。
吳銘被這女鬼嚇得呼吸都停住了,不過沒有忘記把掀衣服的手收了回來。
他緩緩后退了一步,朝著女鬼訕笑道:“安娜?”那女鬼聽聞吳銘的呼喚,對著吳銘慢慢咧嘴亮出了一個極其恐怖的笑容。
吳銘咽了咽口水,和最開始一樣也回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這個也是你?”吳銘指了指床上的那個女人,因為看上去兩人無論發(fā)色還是面容都是一模一樣。
安娜臉上漏出了思考的表情,然后用力地點了點頭。
吳銘此時想起了日記內(nèi)的內(nèi)容,在日記里根據(jù)史密斯所言,安娜是缺少了靈魂所以沒有辦法復(fù)活,那照這樣說,此刻飄在空中那個就是安娜的靈魂了。
“你知道怎么出去嗎?”吳銘決定單刀直入,直切正題。
安娜聽著吳銘的發(fā)問,慢慢降了下來,只見她把手指向床上她的肉體。
“你是說我要帶著你一起出去?放心,我肯定會帶著你一起出去的?!眳倾懪闹馗WC著。
安娜又歪著頭看向吳銘,然后頓了頓,好似做下了什么決定,只見她緩緩躺了下來,靈魂與身體慢慢相融。
吳銘看著兩個安娜逐漸的融為一體,就當(dāng)融合即將完成的時候,異變突起,安娜的胸膛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孔洞。
“啊!”尖銳的悲鳴從安娜的嘴里不斷發(fā)出,隨后,靈魂形態(tài)的安娜像是一顆炮彈一般被彈飛了出去。
床上的那個安娜又恢復(fù)了正常。靈魂安娜一臉可憐兮兮地又從房間角落飄了回來,然后對著吳銘指了指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