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把布藝的、能勾絲的全撤了,臥室門關上,易碎的收起來……如臨大敵一般的提前布置了好久,開門放橘子,比我想象的鬼子進村一片狼藉的場面好了太多,只是弄潵過水,抓掉過沙發(fā)巾,像老鼠一樣啃過各種線,上了幾次餐桌,躥到灶臺上被火燎了幾根胡子,咬掉了無數(shù)片綠植的葉子而已,罵了它幾次之后,還算有記性,基本能和平共處了,做些我不惱火的事情,比如超認真的跟著洗衣機里的衣服轉一兩個小時,蹦跶了一整個下午試圖抓魚缸里的魚之類的,我收拾出一個地方專門讓它呆著,進屋之后,它再也沒有蹭著我的腿走過8字步,這個家伙,目的性這么強的嗎?但是他又無師自通的有了另一項技能,有點按摩師的手法,只要我在沙發(fā)上坐著或者趴著,它就悄咪咪的一聲不吭的過來,用前爪的兩個小爪子做出類似和面團的行為,有節(jié)奏的來回揉捏按壓,像個熟練專業(yè)的大師,甚至有時候是閉著眼睛在睡夢中進行的,好有意思,特意查了查貓的這種行為,叫踩奶,最初是幼貓時期才有的生理表現(xiàn),不管橘子是彌補小時候的缺憾,把我當成貓媽媽了,還是表示認可我了,或者只是在標記它中意的領地,我們還都挺享受這種方式的信任互動。
橘子自從進屋以后就沒喵喵叫過,它倒是一直很少叫,現(xiàn)在就更奇了,能發(fā)出各種各樣怪異的擬人音調,很類似人聲又比較的輕和細,疑問的“嗯”之類的,剛開始的時候它的貓砂盆沒有拿進來,它需要方便得出去,所以我都會開著門,有一次忘記了,就把門帶上了,它自己在貓抓板上玩了半下午,突然哼哼唧唧的過來了,求助的看著我,撒嬌一樣的帶著顫音小聲咕嚕著,知道它想表達什么,可是還沒領會,我就先去看看了它的碗,吃的喝的都有,盯著它納悶,咋了呢,突然看到關著的門,恍然大悟,趕緊開開,它一個箭貓步就躥了出去,我才見識到,原來貓的表情這么豐富,因為憋的久了,兩只耳朵筆直的豎著,耳洞朝外,背都挺直了,眼睛睜得溜圓,嘴努著,感覺全身都在使勁兒,一臉尿急可以釋放的爽歪歪,和之前放松的如廁那是完全不同。這之后留意了一下,真的是各種眼神和小表情,有時候我會抱著它對著鏡子拍照,它一臉被迫營業(yè)的不情愿,瞥一眼鏡子里的我,隨便找個別的東西聚焦去了,就是給你個白眼自己體會,懶得搭理你的表情。
橘子十二月的時候已經快八斤了,四針疫苗剛打完,正準備做絕育,我剛好去了南方,就寄存在離我有7、8公里的一個小區(qū)里,結果才去不到一周,它已經跑掉了,是要找我但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嗎?我回來以后,去小時候發(fā)現(xiàn)它的地方,去那個小區(qū)里地上地下流浪貓聚集的地方,找了很久,它卻再沒有出現(xiàn),終究在我在這個城市實在呆不下去的時候,給了我自由。我也和它一樣,開始了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