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山內(nèi),一些經(jīng)常在宗門內(nèi)走動的弟子感覺最近的氣氛有些奇怪,先是某些門中執(zhí)事一臉凝重神色匆匆,現(xiàn)在又來個像叫花子一樣的弟子到處打聽祁偉的下落,那兇狠暴怒的樣子和一身控制不住的殺意讓原本知道祁偉下落的弟子也沒了告知的欲望,皆遠離此人。
干猴一邊跟著風漠一邊勸他,可此時的風漠哪還能聽得進去,自己為了宗門的歷練任務在外面打生打死,回到家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被打了個半死,這讓他如何對死去的林老頭交代!
轉(zhuǎn)悠了半天后,風漠最終發(fā)現(xiàn)沒一個人理他,于是稍稍冷靜下來,將他暴烈的怒意壓下。
再次伸手攔住一名路過的弟子,佯裝出一副隨意的樣子,“這位師兄有禮了,可知道祁偉現(xiàn)在人在哪,我找他有事。”
那弟子有些愕然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風漠,這非主流哪來的?
不過宗門這么大,總有一些行為舉止怪異的存在,這類人也往往不好惹,那弟子在心里強行解釋一波后答道:“好像在后山,聽說前不久他們那批弟子歷練回來后有些情況,個個帶傷,被安排到后山的藥池中療傷去了?!?p> 風漠打聽清楚后心中一喜,總算是找到那個混蛋了,給我等著吧,小爺我馬上就來取你性命!
那弟子看著風漠一臉的獰笑,微咧的嘴唇中露出如同兇獸般的獠牙打了個寒噤,趁著風漠沒注意瞬間開溜。
這群怪頭怪腦的,果然沒一個是好東西!
……
在整個無量山內(nèi),后山這一塊地可謂是大名鼎鼎,皆因曾經(jīng)有一位先賢晚年時選擇在這里閉死關(guān),而那位先賢據(jù)說是參加過一場驚天動地的正邪大戰(zhàn),兇名赫赫的沉墨淵就是在那場大戰(zhàn)中留下的!
原本的后山一片的荒蕪,靈氣含量在整個宗門內(nèi)都算是最枯竭的地方之一,但自那位先賢在后山坐化后,短短百年時間后山便成為了宗門內(nèi)靈氣排名前列的存在,一時間各種靈藥靈草如雨后春筍拔地而起,更時常有仙禽異獸來此駐足停留。
無量山高層在發(fā)現(xiàn)這一情況后,決定將此地改造成為藥園,除了遵循那位先賢的遺志單獨劃了一塊禁地作為長眠之處外,其余空地專門栽種各種藥物,久而久之連土壤中的水分都變得有靈性和藥性起來,而這些水也都被幾十處散布在后山的小水池聚攏其中,成為一處處療養(yǎng)圣地。
祁偉此時正與幾個狐朋狗友躺在一處小水池里,這水池中的靈霧氤氳裊裊,將幾人籠罩其中,說不出的愜意。
“阿偉,你上次說你在森林中干掉了幾個黑衣人是真的嗎?”一個強魄境的狗腿子正一臉諂媚的給祁偉遞話。
“唉,也沒有啦。”祁偉一下子就被搔到了癢處,矜持的一笑后擺了擺手,繼續(xù)道:“那群人的實力還是很強的,不過再強能強得過我?當時我一人拖住他們幾人,讓其余同伴迅速殺掉他們的落單之人,隨后那些黑衣人見勢不對,幾人同時耍陰招對付我一個人,我受傷后寡不敵眾差點就栽了,不過……”
說到這里,祁偉眼珠子一轉(zhuǎn),接著道:“不過我又豈是那么好殺的,最后在緊急關(guān)頭我突然有如天神附身,直接將那幾人重傷,后面來的同伴一頓狂攻最終解決了他們!”
說完后還故意亮出了幾道差不多就快要恢復如初的淡淡白痕。
“阿偉你可真厲害,不得了!”
“是啊是啊,光聽你講出來就感覺到了其中的兇險,要是身臨其境的話恐怕還要危險幾分!”
“所以說像阿偉這樣的才算是宗門的精英弟子,有責任有擔當,不像那只猴子和那頭豬,也不知道宗門還養(yǎng)著他們干嘛,真是廢物,我看上次打得還輕了!”
“是嘛?!”
祁偉聽著周圍不斷的馬屁聲正有些飄飄然,然而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將他打斷,這令他有些惱怒。
他轉(zhuǎn)過頭一看,一個渾身臟兮兮破破爛爛的人正站在近處,一副要將他生吃了的樣子。
祁偉有些納悶,這哪來的野人啊,不知道自己是誰么?
不待祁偉說話,那人再度開口:“剛剛是誰說的打輕了?是你么?!”
這人好囂張啊!
祁偉頓覺一股血氣直沖天靈蓋,已經(jīng)好久沒人敢用這種質(zhì)問的口氣跟他說話了,上一個敢這樣說話的風漠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恐怕墳頭草都長得老高了。
“呃!你是風漠?!”
祁偉突然回過神來,這野人模樣之人,可不正是風漠那賤骨頭嗎,居然沒死?
自己沒去找他麻煩,沒想到他反而主動送上門來。
想到之前在歷練途中對方絲毫不給自己面子的行為,祁偉一時間新仇舊恨涌上心頭,“哈哈哈,很好,既然你主動找死,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一起上,干掉他!”
風漠不屑的看了眼祁偉,對方還是這樣的老套路,單挑不贏只會群毆。
不過,現(xiàn)在的自己早已不是當初,莫說這幾個最高不過強魄境中期的弟子,便是來一個低階的納靈境,自己也不見得就怕了。
對方三番五次的羞辱他,而今還將胖子打了個半死不活,現(xiàn)在又想把自己廢了,從離開森林的那一刻起,風漠就發(fā)誓報仇不隔夜。
經(jīng)過歷練途中生與死的打磨后,風漠早已拋掉了一些不必要的憐憫和膽怯,此刻的他臉色猙獰,眼中兇光四射,略微下蹲的雙腿和高高隆起的肩胛,以及不自覺的微微撥弄的十指,戰(zhàn)斗形態(tài)在這一刻徹底展開。
才穿好衣服正欲沖過來的祁偉幾人看見風漠怪異的樣子,不由得愣了愣,一股隱隱有些狂暴的氣勢雖然蟄伏著,但任誰都能感覺到其中的熾烈。
祁偉面色有些難看,自己居然差點被風漠給嚇住了,他看了下身邊的幾人,重新拾起信心,“上!有什么事我兜著!”
“就怕你沒這個資格!”
砰!
風漠一腳蹬在地面上,一道蜘蛛網(wǎng)般的裂紋瞬間形成,整個人如展翅的大鵬彈射到空中,隨后揮拳狠狠地砸下去。
呃?!
祁偉額頭一滴冷汗流過,在他跟前一道人影面朝下趴在地上直接就沒了動靜,要不是剛剛在沖過去的途中停頓了一下,恐怕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就是自己了!
一股寒意涌上祁偉的心頭,倒地的那人正是自己這群人中最強者,強魄境中期快到后期,然而卻依然沒能抵抗住那一拳!
是的,僅僅一拳,直接廢掉一人!
“你們先擋住,我去叫我表哥!”祁偉一臉的驚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雖然不知道這賤骨頭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猛了,但在強烈的危機感之下他選擇了逃跑。
“跑你媽!”
風漠抬起就是一腳,正踹在祁偉腰間,祁偉整個人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十來丈遠,隨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這還是他收了點力氣的結(jié)果,不然全力爆發(fā)下這狗賊必死無疑!
一旁的其余幾人都看呆了,一招一個,如此干凈利落,這確定是一名強魄境的,恐怕即便是一些納靈境初階的也沒有這般恐怖的戰(zhàn)斗力吧?
“咳咳咳!噗!”
倒地的祁偉一口鮮血噴出,表情十分痛苦,想掙扎著起來卻怎么也做不到,風漠冷眼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這事,遠遠還不算完!
“風,風師弟,師兄,師兄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咳咳,我再也,再也不敢了!”祁偉臉帶哀求的求饒著,眼底卻隱藏著一股恨意,他發(fā)誓,只要過了這一次,那么以后必定要血債血償,直接弄死風漠二人,還有那只猴子!
“呵呵,”風漠皮笑肉不笑,語氣中有些不滿意,“你居然還能說得出話來?這是我的失誤??!”
“風師弟,別,有話好……”
咚!
沉悶聲響起,風漠一拳砸在祁偉的頭上,直接將他半個頭給砸入了泥土中,聒噪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
他站起身來,微瞇著雙眼不斷掃向其余幾人,那種極度危險的氣息令幾人不自覺的雙股顫顫!
“逃??!”
終于,幾人受不了這氣氛,驚慌失措的喊了一聲后四散而逃。
風漠收回目光,看著腳下鮮血淋漓的人,微咧著嘴,眼中再次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隨后抓住祁偉的領(lǐng)口,將他的頭從泥土中提了起來。
“你可真是有些賤??!”風漠拍了拍祁偉的臉,祁偉此時雙眼緊閉著,就像是陷入了昏迷中,風漠有些玩味和嘲諷,“既然如此,今日就將你埋在這里好了,能與那位先賢比鄰,也算是你的福分了!”
祁偉此時哪里還裝得下去,他猛地睜開眼,“風師弟,師兄這次真的錯了啊,求求你,求……”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