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好大兒給忽悠瘸了的朱高熾一心投入到了改換儒家思想的事業(yè)中,并且一發(fā)不可收拾。
具體到了什么地步呢?簡單的來說就是吃飯得催著,睡覺也得催著,如果沒人催那估計就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帶停的了。
“不是,你爹他沒事兒吧?”飯桌上,太子妃張氏有些擔(dān)心。
朱高熾已經(jīng)連續(xù)五天都這樣了,張氏擔(dān)心他的身體扛不住。
朱高熾本就胖的跟個球似的,現(xiàn)在再這么不眠不休的忙活,張氏是真害怕他那天一下子沒緩過來噶了。
“嗨!沒事兒!”朱瞻垶咽下嘴里的飯,寬慰著老娘。
“您不用擔(dān)心,我爹他之前監(jiān)國的時候不就這樣嗎?現(xiàn)在爺爺回來了,我爹也不用監(jiān)國了,正好給他找點兒事情做?!?p> “您吶,最近就費點兒心,督促我爹他按時吃飯睡覺就成了,這事兒要是換成其他人估計還真不行?!?p> “說是這么說沒錯……”張氏還是有點兒不放心,但是又覺得自家大兒子說的沒錯。
那個死胖子本來就胖的跟個球似的,這要是閑下來那恐怕就不是胖的跟個球“似的”了,而是真成了個球。
“瞻基,你最近這兩天去找過爹沒?”朱瞻垶轉(zhuǎn)頭看向了弟弟。
“啊?”朱瞻基抬起頭,嘴角上掛著飯粒,神色一片茫然。
“去倒是去過了,但是每次請教問題爹都說他沒空,害得我都找不到人請教問題?!?p> 提到這事兒朱瞻基也是滿心的怨念。
自從自己的好大哥回來之后自家老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都神神叨叨的,跟魔怔了一樣。
以前監(jiān)國的時候雖然忙,但還是能夠抽空教導(dǎo)他的,現(xiàn)在好了,一天到晚的捧著書啥都不顧了。
朱瞻基倒不是埋怨自家大哥,他雖然年紀(jì)小也不如大哥早熟,但他還是能夠分得清輕重緩急的,知道自家老子干的都是正事兒。
“沒事兒,等吃完飯哥去給你輔導(dǎo)課業(yè)去?!敝煺皥炏肓讼?,還是決定去幫弟弟一把。
老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
張氏看著飯桌上的兄弟二人兄友弟恭的樣子很是滿意,心下也很是安慰,但同樣也有著幾分擔(dān)心。
她知道,自家的頂梁柱在小時候跟漢王和趙王的關(guān)系也很好,但是后來不知何時就變壞了,然后愈演愈烈,她擔(dān)心自己家……
“娘,我吃好了?!敝煺皥灥脑挻驍嗔藦埵系乃季w。
“瞻基,你吃好了沒?吃好了哥去給你輔導(dǎo)課業(yè)?”
“嗚嗚……吃,吃好了!”朱瞻基猛地扒拉了兩口飯,然后放下飯碗就看著他大哥。
“那走吧!”朱瞻垶一招手,帶著弟弟就往門外跑去。
兩兄弟瞬間就跟撒了歡兒似的朝外跑,看得張氏直著急。
“誒誒,慢點兒,慢點兒!”喊完之后連張氏自己都笑了。
這樣的場景,似乎就和普通人家沒什么兩樣。
“沒事兒的娘,我們一會兒……哎喲臥槽!”朱瞻垶一邊往外跑一邊轉(zhuǎn)頭跟老娘喊著,但卻直接撞到了一個人的肚子上。
“誰啊……呃,二叔?”看著面前的人,朱瞻垶傻眼了。
“看樣子……腿沒事兒了?”朱高煦看著面前活蹦亂跳的朱瞻垶,目光斜了斜,瞟了一眼朱瞻垶的大腿。
“呃……沒事兒,毒解了之后就是一點兒皮外傷了,這都五天了,早就結(jié)痂了?!?p> “嗯?小叔子?”張氏聞聲走了過來,看到朱高煦站在門口的時候有些驚訝,也隱隱的有些憤怒。
憤怒不是因為她懷疑自家兒子遇襲和這小叔子有關(guān),而是憤怒沒人通報。
再怎么說這春和宮也是太子的地方,別人出入猶入無人之境怎么行?
但現(xiàn)在她還不能說什么,最起碼不能當(dāng)著朱高煦的面兒上說什么。
“見過大嫂?!敝旄哽愫苁钦降膶χ鴱埵瞎砉笆中卸Y,整的張氏有些手足無措。
“呃……不用不用,都是自家人,不知道小叔子今天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本……我想跟瞻垶說說話,不知道……”朱高煦習(xí)慣性的想要用上本王的自稱,但很快就改了過來。
“瞻垶?”張氏愣了一下,不可以三個字幾乎快要脫口而出。
在她的心中,自家這個小叔子仍然是傷害自己兒子最有可能的人選,之一。
“娘,那我跟二叔說兩句話去?!敝煺皥炛雷约豪蠇屜胝f什么,但是他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
就算自己這二叔再著急再沒腦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qū)λ麆邮?,更別說還在這種親自上門的情況下了。
傻子都不會這么干。
“瞻基,你先回去,哥跟二叔去說會兒話,完事了就去找你?!?p> “那我先回去讀書了?!逼鋵崗耐獗砩蟻碚f朱瞻基要比朱瞻垶懂事兒多了,他更像朱高熾一些。
“二叔,侄兒就先退下了。”
“嗯。”朱高煦點了點頭,對著張氏再次拱手一禮,然后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瞻垶,小心點兒?!睆埵辖o兒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聲叮囑著。
“沒事兒的娘?!敝煺皥灠矒崃俗约依夏铮缓缶透狭酥旄哽愕牟椒?。
朱高煦默默地在前面帶路,一句話都不說,朱瞻垶也不著急,反正是他這個二叔來找他的,就算是急也輪不到他急。
不過多久朱瞻垶就懵了,因為朱高煦帶著他一路往宮外走,而且走的還不是最靠近春和宮的東華門,而是朝著皇宮的正門,也就是午門的方向而去。
當(dāng)然了,午門的正門是不會隨便讓人過的,像平時的這種情況就只能走左掖門或者是右掖門。
“二叔,您這是要去哪兒?”朱瞻垶有些懵。
雖然說他心里知道朱高煦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地點這種情況下對他不利,但今兒個的朱高煦實在是太過反常了,反常到了讓朱瞻垶的心里都直突突。
朱高煦也沒說話,出了左掖門后沒多久就拐了一下,然后就朝著……
尼瑪!太廟?
朱瞻垶的眼珠子瞪得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