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個傷兵好好休息,朱瞻垶走遍了傷兵營,看遍了所有的傷兵。
韃靼沒有火器,所以造成的傷害主要都是冷兵器所造成的傷口,比起熱武器造成的傷口要好處理得多。
如火銃、火炮造成的傷口。
“這里的環(huán)境太差了,不利于傷兵的恢復(fù),得改改了?!敝煺皥灴粗梢哉f是臟亂差的傷兵營,耳朵里滿是傷兵的哀嚎聲。
要知道,因?yàn)樗@個太孫的到來,傷兵們已經(jīng)盡量忍住不發(fā)出聲音了,可想而知如果他不在場的話那這傷兵營會是一副怎么樣的景象。
恐怕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吧?畢竟那種慘嚎聲是真的擾人心智。
“?。窟@……”柳升有些懵逼。
傷兵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而且這還是大明重視的結(jié)果,放在朱元璋剛起事的那段時間傷兵營可以說是根本沒法看的。
“這……怎么改啊……”柳升滿臉的苦澀。
他只以為是這個小主子看不得傷兵們痛苦的模樣所以仁慈心上來了,只是環(huán)境所導(dǎo)致的一時興起,所以他就連說話都有些不情不愿的。
“算了,我還是去找爺爺說去吧?!敝煺皥炛栏f沒啥用。
倒不是他看不起柳升,而是因?yàn)橐粋€中軍副將,真的是做不了這樣的主。
“爺爺!爺爺?”
朱瞻垶一邊呼喊著一邊跑進(jìn)了中軍大帳,不管是守門的錦衣衛(wèi)還是大帳門口的小鼻涕沒有一個敢阻攔的。
這小主子現(xiàn)在有多受寵他們都是看在眼里的,自然不會找不自在。
“誒誒誒,爺爺在呢,怎么了?”朱棣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聲音中有著幾分寵溺,也有幾分無奈。
“爺爺,孫兒剛才去了一趟傷兵營,發(fā)現(xiàn)……”
“你去傷兵營作甚!?”朱棣打斷了朱瞻垶的話,語氣也有些不太好,但不是針對朱瞻垶的。
“你不用因?yàn)樾纳缺X得有什么不好,傷兵營歷來都是如此的,咱們大明已經(jīng)算是做的很好的了?!?p> 朱棣是生怕朱瞻垶因?yàn)槟慷昧藗鵂I的慘狀而心生不忍,繼而產(chǎn)生了厭惡戰(zhàn)爭這種想法。
自家老大是個什么德行他這個當(dāng)?shù)那宄煤?,而且朱瞻垶在十歲之前都是主攻讀書的,所以朱棣是在對這個生氣。
好不容易有這么個出色的接班人,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不是不是!”朱瞻垶擺了擺手,因?yàn)楸恢扉o打斷了所以有些著急。
“孫兒有辦法改變傷兵營的現(xiàn)狀,而且能讓傷兵的痊愈率提高一倍以上!”
“你是說真的???”朱棣噌的一下就站直了。
“對啊,之前我做夢夢到的那個白胡子老頭跟孫兒說過了?!敝煺皥炘俅伟涯莻€夢給拿出來當(dāng)擋箭牌。
“真有辦法?”提到白胡子老頭,朱棣也不懷疑了,畢竟有火藥這個例子在那擺著呢。
“那你怎么不早說呢?”
雖然說出來的話是質(zhì)問的話,但語氣卻很輕柔且平緩,讓在門口的小鼻涕是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可心里卻不似表面這么平靜。
皇上啊,您之前對漢王和趙王可不是這樣式兒的啊……
“白胡子老頭說的東西太多了,孫兒忘了……”朱瞻垶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笑著。
……
朱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如果是他那三個兒子的話他怕是早就炸毛了,但現(xiàn)在……
不過這事兒朱瞻垶還真沒瞎說,他是真忘了……
在最開始的時候,朱瞻垶一直都是把目光放在那些可以產(chǎn)生顛覆性的東西上的,比如火藥。
但是到了永樂一朝,因?yàn)閷鹌鞯闹匾曀陨駲C(jī)營的發(fā)展已經(jīng)可以說是很好了,最起碼朱瞻垶這個把大多數(shù)知識都還給老師的社畜沒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一窩蜂火箭、火銃還有火炮,能做的也就這些,但是大明都有了。
因此,朱瞻垶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火藥顆?;厦?,這樣一來被干擾的朱瞻垶反而是把酒精消毒這事兒給忘了。
“好了好了,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朱瞻垶跳了起來,把朱棣從神游狀態(tài)給拉了回來。
“爺爺,之前咱們在尚食局提煉的那個酒精您帶了沒有?”
“酒精?”朱棣有些迷茫,因?yàn)橹煺皥炛皼]有說過酒精這個,但提到尚食局他就知道了。
“那個?爺爺?shù)故菐Я艘稽c(diǎn)兒,不過很少很少,也就一壇子罷了……”
朱棣的確是沒帶酒精,在出征之前蒸餾出來的酒精都被他讓人去弄顆?;幕鹚幜耍吘巩?dāng)時時間很緊急,就算是全力施為也不可能在大軍出發(fā)之前湊足一次出征需要的顆?;鹚?。
就這一壇子酒精還是因?yàn)橹煺皥灠褜m里酒庫的鑰匙給拿走了,他留下來聞聞味道解解饞的。
“快快快,您給孫兒就行了!”朱瞻垶也懶得跟朱棣解釋,直接伸手討要。
“小鼻涕?!敝扉[了擺手,示意小鼻涕去取。
平日里他留著也就是聞聞味道,沒啥大用,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征了,不管是誓師還是慶功都少不了喝酒,所以朱棣來到草原之后也是解了饞的。
朱瞻垶雖然拿走了朱棣的酒庫鑰匙,但肯定不會做出來在誓師這種場合還不讓朱棣喝酒這事兒,而且他也就是提醒一下朱棣而已。
朱棣聽就聽了,不聽的話他也沒辦法,畢竟人家是長輩嘛,而且還是爺爺輩的。
“殿下?!毙”翘槭侵扉Φ馁N身太監(jiān),朱棣能被人看到的事情他幾乎都知道,很快就找到了那壇子酒精。
朱瞻垶?zāi)眠^了小鼻涕手中托著的壇子,表情有些失望,也有些不悅。
只是用布封著的,并沒有用油紙,也沒有用泥封,這一路上不知道要揮發(fā)多少……
但也沒辦法,誰讓他自己忘了呢?現(xiàn)在有就不錯了……
“爺爺,孫兒先過去了!”跟朱棣打了個招呼,朱瞻垶抱著壇子拔腿就往外跑。
“誒誒誒!你慢點(diǎn)兒……”朱棣也抬步追了上去,柳升和小鼻涕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