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自己死沒死這個問題。
劉偉誠更在意為什么眼前的趙宣瑩會是這種狀態(tài)。
少女的體態(tài)很是嬌柔,最起碼此時此刻被抱著她是這么感覺的。
初具規(guī)模的山峰抵在自己身前,惹得劉偉誠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身體接觸,只能高舉著雙手以示清白。
扭頭瞧了瞧兩邊,確保沒人注意到二人后,這才低著頭看向趙宣瑩,開口小聲的詢問著。
“怎么了,今天這么主動讓我有點把持不住。”
“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我還以為你出車禍死了……”
“……”
趙宣瑩嘟囔著說出了不得了的言論。
劉偉誠聽完陷入了迷茫中。
“出車禍掛了?你從哪聽說的?”
“我猜的……”
無語兩個字,能完美描述劉偉誠此刻的心境。
高舉空中以示清白的手指抽了抽,隨即緩緩放下來,按在了少女的肩膀處。
向前用力,推開了對方的懷抱。
第一眼便是趙宣瑩那泛紅的眼睛,就算走道的照明不好,借著月光的光亮,他也能瞧見對方雙眼依然濕潤。
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一樣。
這未免也太感性了一些把?
劉偉誠的心里不禁這么想到,顧不得考慮這些,他停頓結(jié)束后繼續(xù)問道。
“沒事瞎猜什么?我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不就證明我還活得好好的嗎?”
“我怕啊……”
吸著鼻子,為了避免眼淚流出,趙宣瑩抬手用手蹭著眼角,稍微緩和一些后才繼續(xù)說著。
“跟我沾上關(guān)系的都沒有好下場,所以今天晚上看見你沒擺攤,我好害怕……”
趙宣瑩頭一次說話那么急。
“以前小時候他們都喊我災星,校門口五毛一只買的小雞第二天就死了,買的烏龜?shù)懊髅靼凑绽习宓亩诼裨谏匙永铮l知道里面連蛋黃都被我養(yǎng)沒了……”
“……”
“我攢了好久錢買的烏龜?shù)?,連蛋黃都沒有!嗚嗚……”
話語間勾起的童年回憶,讓趙宣瑩徹底破防。
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像是對眼前的男人訴說著自己的不幸一般,哭訴著沒有蛋黃的烏龜?shù)盎怂嗌馘X。
誤以為劉偉誠出車禍被撞死只是契機,實際上是當著對方面訴說這些年的不幸。
劉偉誠瞧著眼前這個哭的梨花帶雨,鼻涕泡都快出來的少女……
他好想笑啊。
可是又不能在這個時候笑。
強忍著笑意的他抖動著肩膀,扭過頭連續(xù)幾次深呼吸這才調(diào)整好狀態(tài)。
重新看向?qū)Ψ健?p> “噗呲!”
“哈哈哈哈,給,給你紙!”
終究還是沒憋住。
劉偉誠掏出了兜里握成一坨的紙巾遞給對方,隨即轉(zhuǎn)過身像是在抽搐一般,用手拍打著欄桿,以此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等再次轉(zhuǎn)過身的時候,趙宣瑩已經(jīng)用紙巾把鼻涕擦拭干凈了。
滑稽程度下降了許多,這才讓劉偉誠不至于又一次笑出聲。
看著對方時不時吸著鼻子的樣子,劉偉誠許久之后才開口問道。
“你有沒有考慮過不是你的問題,而是老板的問題?”
“不可能……老板沒事騙我干什么?!?p> “這話漂亮,我那我沒事騙你干嘛?”
“你……”
趙宣瑩被問住了,被淚水浸濕的眼睛朝下看了看,隨后集中在了面前的劉偉誠臉上。
咬了咬牙。
“對呀,你老騙我干嘛!”
“好玩啊。”
“就因為這個?老板也覺得騙我好玩?”
“他能跟我一樣嗎。”
劉偉誠無奈的撓了撓頭,試圖向?qū)Ψ浇忉屖裁础?p> “你看,你說的那個老板是賣小寵物的對吧?”
“嗯?!?p> “他的目的是什么?肯定是賺錢啊,小雞就不用多說了,小孩子養(yǎng)死很正常,烏龜?shù)澳峭嬉鉀]有恒溫環(huán)境很容易就掛了,至于你說的蛋黃都沒有……可能賣給你的時候就是個壞蛋?!?p> “那不還是因為我是個災星的緣故……”
“不,你只是單純的倒霉罷了?!?p> “……”
趙宣瑩陷入了沉默之中。
小時候的她發(fā)現(xiàn)烏龜?shù)氨蛔约吼B(yǎng)死后,向其他購買過烏龜?shù)暗哪猩儐?,他們都說自己的烏龜孵化出來了。
事后說出自己的蛋連蛋黃都沒有后,他們就說她是個災星,小雞也是被她養(yǎng)死的。
小時候很天真。
往往會對別人的話信以為真,接二連三的碰壁給當初年幼的趙宣瑩很深的心理傷害。
就算過了這么些年,趙宣瑩也沒養(yǎng)過哪怕一只寵物。
趙宣瑩將曾經(jīng)那些男生嘲笑過自己的事情告訴了面前的劉偉誠,誰曾想對方卻一臉的不屑。
開口說道。
“裝逼誰不會啊,我還說我養(yǎng)過恐龍呢,你見過他的烏龜嗎?”
“沒有……”
仔細回想,趙宣瑩確實沒有對方把烏龜帶來教室的記憶。
一直困擾她多年的問題似乎得到了解決,感覺不是那么真實的她低頭瞧了瞧地面,隨即又抬頭看著劉偉誠。
眨了眨眼,確認似的問道。
“那么說……不是我的問題?”
“答對了?!?p> “那,那以前巷口一只特別胖的狗怎么說?我就喂了它一次吃的,第二天肚子就餓癟下來了!”
“額……你覺得會不會它是條母狗,而第二天它恰巧只是生了?”
“……”
這種可能趙宣瑩倒是從來沒考慮過,如今經(jīng)過劉偉誠這么一說她瞬間通透了。
是有這種可能性。
以往發(fā)生過的事情像幻燈片一樣,開始在腦海中閃回。
趙宣瑩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并不會讓身邊的人或動物陷入危難之中。
那也就是說,就算劉偉誠跟自己走得很近,也不會死了?
一想到這,趙宣瑩忽然覺得不那么難受了。
“我……我真笨?!?p> “我不許你這么夸自己?!?p> 劉偉誠故作嚴肅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惹得趙宣瑩對他發(fā)動小拳頭攻擊。
敲在身上不痛不癢。
少女的情緒已經(jīng)回歸正常,兩人又接著閑扯幾句,問起今晚怎么沒去擺攤,劉偉誠只是搪塞著有事糊弄過去。
趙宣瑩并沒有多提,分道揚鑣的二人各自回到了自己房中。
奔波了一天,難免有些口渴。
劉偉誠來到暖水瓶前,剛提起來,瓶內(nèi)便發(fā)出一聲爆炸的悶響,下一秒熱水便從瓶身流了一地。
一切都十分的湊巧。
剛剛幫趙宣瑩褪去了災星的名號,下一刻回到屋內(nèi)暖瓶就發(fā)生了爆炸。
尋常人經(jīng)歷這種事情,多半會將兩件事聯(lián)系到一起。
而劉偉誠只是看著面前流了一低的開水,一張臉面無表情。
淡定的自言自語著。
“正好該換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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