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血淚
焚渾渾噩噩地跟著大部隊打仗,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初雪落下,將他心底的傷覆蓋。
柏晴路過他暫住的屋子門口,她穿著黑色大氅,濃妝加專門燙過的卷發(fā),透露出成熟女人的韻味。血液般鮮紅的液體襯托出她白皙的脖頸,她身上帶著淡淡的玫瑰脂粉香。
焚小跑上去叫住了她:“柏晴,好久不見。”
“嗯?!彼徽f了一個字,又看了他好一會,才再次離去,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她的側(cè)顏和背影還是一樣的好看。
吸引他的是她無可挑剔的顏值,棱角分明的方形玻璃里,血液般鮮艷的液體,扣著小圓蓋仿佛禁錮著柏林少女的血性。
她身上帶著淡淡的玫瑰脂粉香,卻覺得是霸道冷酷的外表下隱藏著充滿溫柔的愛意,她故作冷漠的生疏卻又夾雜著想被擁入懷中的委屈。
他,好像捕捉到了,但是他再一次無能為力。
焚在感傷之時,一隊穿著綠色迷彩服且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手里握著長槍將他包圍,隨后把他帶走。
再入監(jiān)獄,熟悉的環(huán)境,卻有著一顆不安的心。
“焚?”
他懶懶地抬起眼皮,軍閥的氣息撲面而來,是景初,那個打仗全靠心情部署的人。
柏晴跟了他總比跟著自己好,他心里早就明白的:“嗯。”
“原來我夫人早先喜歡你這種貨色。”景初露出了然的神色,哈哈大笑。
焚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可景初仿佛沒有看見一般,轉(zhuǎn)身瀟灑離去。
他待在角落里,蜷縮著身軀,一如等柏晴放學(xué)路過的時候,他疲憊極了,沉沉睡去。
再睜眼,外面戰(zhàn)火打攪了他的美夢,天狼的戰(zhàn)友進來營救他,他也終于被帶走。
監(jiān)獄門口,柏晴在那等著他:“好久不見。”
她的這句話令焚的情緒有些崩潰。
“可以抱抱我嗎?”
她帶著委屈的話語,他不忍心拒絕。
抱了一會,兩人分開,柏晴速度極快地將他當(dāng)做了人質(zhì),用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出來的手槍朝天上開了一槍。
焚心想:她想怎樣便怎樣吧,反正我這輩子,這條命,早就都給她了。
看清楚他們之后,兩邊戰(zhàn)火瞬息,喊叫規(guī)勸聲此起彼伏。
有一人湊在寧月朗耳邊低聲調(diào)侃:“長官,那女子的確漂亮,連我也忍不住有些動心了?!?p> “我有家妻了?!睂幵吕市πφf。
“嫂子是小家碧玉型的,適合過日子,溫婉賢惠還養(yǎng)眼,原來長官鐘情于這一款?!?p> 景初最先走了出來:“夫人,為了他不值得!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聽我的,回到我身邊。”
意想不到的是,柏晴本來把槍置于他后腦,聽了這話之后把槍放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令焚心下一驚。
“砰”的一聲槍響,焚感受到自己的胸膛被子彈穿過,眼皮一沉,虛脫著跌倒在地。
柏晴嚇到了,槍脫了手,剛才在手中的人現(xiàn)在卻匍匐在地上。
她將他翻了過來,眼淚滴在他臉頰上,他感覺到她緊緊握著他的手,一句“我愛你”仿佛蘊含了這輩子所擁有的一切,伴隨著一聲槍響,倒在他身上,但是他沒有力氣握住她的手了。
她怎么會知道,她當(dāng)初嫁給景初,他心里是妒忌的,但是又有什么用,他什么都改變不了。
有誰不愛玫瑰一般的少女,明艷而叛逆,美麗而辛辣,她像穿一身紅走在雪地的少女,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雪細細密密地下著,夾雜著血,宛如一瓣瓣鮮紅的玫瑰輕盈地落在他們身上,將他們覆蓋。
一段殉情的愛戀也被塵封在這場大雪中,了無蹤跡。
最后,獨留景初一人感傷,他對于組織疏于管理,多次在重大戰(zhàn)爭中決策失誤,軍隊?wèi)?zhàn)斗力削減,致使浮生組織被迫退居于東南海域的一處小島上才得以生存。焚的繼父也被天狼組織當(dāng)做奸細處死。這場斗爭,還是民主派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