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義貞道:“你不會還記得當年那檔子事呢吧?不就是小時候被一個紅葉劍宗的小姑娘打過嘛,記了這么多年。我警告你,去了以后不準鬧事,否則我把你的腿也給你打斷了?!?p> 程處嗣道:“爹,怎么會呢,那事我早忘了。”
程義貞道:“我告訴你,紅葉劍宗可不好惹,古唐國中西部地帶,人家的勢力可不一般。宗門中光是結丹境的大高手就有好幾位。你要真惹怒了人家,我還真不一定護得住你。”
何不苦這時在一旁突然問道:“程伯伯,紅葉劍宗在古唐國的名聲怎么樣?”
程義貞道:“還不錯,紅葉劍宗門下弟子時有下山斬妖除魔之舉。雖偶有跋扈,但都不算太過分。至于仗勢欺人,濫殺無辜之事,從來沒有聽說過。怎么,你聽說過什么嗎?”
何不苦連忙搖頭道:“沒有,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p> 程義貞也沒當回事,他接著說道:“既然你們想去,就去看看也無妨。只要不主動惹事,老夫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幾分的。你們這兩天就出發(fā)吧,到時候我讓你吳伯伯跟你們一起去?!?p> 程處嗣一臉的驚喜,“真的,吳伯伯可是一位地仙啊,讓他跟著我們,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程義貞道:“老子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不得好好護著?只有讓吳沛桐跟著你們,我在京城才算是放心。”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四人出了魯國公府。正是何不苦與趙老二還有程處嗣幾人,程處嗣旁邊還站著一個青衫文士模樣的中年人,地仙吳沛桐!
用程義貞的話來說:“你們幾個人輕裝簡行,低調行事就好。不必帶一幫子衛(wèi)士護衛(wèi),因為吳沛桐一人,就可抵精兵數(shù)千!”
幾人都算是修士,所以走的很快。到了晚上,眾人便來到了關內(nèi)道與河南道的交界處。
幾人來到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口,只見門口牌匾上寫著兩個大字:鐘宅。
程處嗣笑道:“今晚咱們就在這歇了?!?p> 趙老二上前敲門,不一會門從里面打開,一個老翁探出頭來問道:“你們有什么事嗎?”
趙老二道:“勞你通稟主人家,我等幾人是過路的,想要在此借宿一晚?!?p> 那老翁道:“我家主人向來好客,以前有人前來借宿無有不允。只是如今家里出了一些事情,不方便待客,請幾位客人還是去別處去吧?!闭f完便關上了房門。
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吳沛桐盯著這座宅子看了一會,突然說道:“這棟宅子似乎有些古怪?!?p> 程處嗣問道:“什么古怪?”
吳沛桐道:“說不上來,但看著就是感覺哪里不對勁。我們只是過路,這些跟我們沒有關系,我看還是換一家借宿吧?!?p> 幾人當即不再停留,換了一家借宿。
這一次倒是很順利,見趙老二拿出了一錠銀子,這對年輕夫妻當即樂呵呵地邀請眾人進屋。
女主人在廚房里忙活飯食,男人便在外面同幾人說話。
程處嗣問道:“這位大哥,我們來的時候路過鐘宅。門房說他們家最近出了事,你可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男人先是打開門往外看了看,才回到屋里小聲說道:“說起來那位鐘老爺,可是這附近聞名的大善人啊??墒抢咸觳挥?,他生的兒子卻是奇丑無比?!?p> 程處嗣來了興趣,“能有多丑?”
男人道:“你是沒見到那孩子的樣子,那真是看一眼就能嚇得人做噩夢,恐怕連鬼見了都得害怕?!?p> 男人接著道:“自從他這兒子出生以后啊,他們家就不斷的出事。如今孩子才剛滿十天,鐘家的人已經(jīng)快死光了。我聽說,只是聽說啊……”
男人將聲音壓到了最低,“鐘老爺覺得這個兒子是個掃把星,想把他給……殺了!”
眾人聽了都是一驚,正要再問,女人已經(jīng)做好了飯食,端了上來。
眾人吃飽喝足,各自睡下。到了半夜,程處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人搖醒。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吳沛桐,他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吳伯伯,怎么了?”
吳沛桐趴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鐘宅有點不對勁,我出去看一下,你們不要亂動?!?p> 程處嗣不解地問道:“哪里不對勁?”
吳沛桐語不驚人死不休,“有鬼,很多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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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苦自從開始修行以來,睡覺就很輕,對周圍的動靜都能聽得很清楚。今天也是一樣,他清楚的聽到,有人正在往自己休息的房間里面走來。
何不苦沒有動,依然躺在床上假寐,只是他的精神此時格外的集中,想要看看來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不一會,“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
“相公,你怎么樣了,傷好點了沒有?”
說話的是一個女聲,如銀鈴一般,很好聽。
何不苦很自然地睜開了眼睛,道:“你回來了,我已經(jīng)好多了?!?p> 這話一說完,何不苦心里一驚,他確信這不是自己在說話。聲音,語氣,都不對。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了!
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像是被鬼魂給附了體,而自己的靈魂又沒有被擠出去,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卻無法控制這具身體去說什么或者做什么。
他拼接想要奪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卻只能是徒勞無功,有力無處用。掙扎了一會,他逐漸冷靜下來。
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干脆看看搶了自己身體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何不苦注意到此時自己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房間里了,而是身處在一個山洞之中,跟他睡在一起的趙老二也已經(jīng)不見蹤影。
“何不苦”接著說道:“娘子,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那女子坐到床邊,聲音溫柔地說道:“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甩開了那個家伙。你先好好養(yǎng)傷,明天我們?nèi)フ胰龓熜帧V灰姷轿規(guī)熜?,咱們就安全了。?p> 何不苦終于看見了那女子的樣子,她一身黑衣,干凈利落。樣貌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一雙大眼睛格外有神,美麗而不失靈氣。只是身上沾了些血跡,似乎受了傷,嘴唇發(fā)白,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何不苦”也身受重傷,他狠狠地咳嗽了幾聲,才勉強開口道:“那就好,你也受了傷,還是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再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