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一聲慘叫,只見個瘦長漢子捂著胳膊,走了出來。
看到那一張黃澄澄面皮,唐煜記憶涌動,開口道:“溫正,還認(rèn)識我不。”
“是你?”
溫正看著唐煜,面皮抖動,換了副笑顏:“爍明兄弟大駕光臨,怎不早說?我溫家好掃榻相迎啊!”
本來是被唐煜一腳踹門,傷了要開門的他手臂,此時卻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有古怪。
“溫正你什么時候脾氣這么好了?”
夏青青走上前去,白了溫正一眼:“拿出你那欺男霸女的江湖好漢勁啊!”
“你!”
溫正面色一變:“爍明兄弟在此,你別鬧那小女兒脾氣?!?p> “嘿?!?p> 夏青青一笑:“這兄弟叫的是親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親家呢!”
“果然是親家見面是親家,背地暗里捅刀子?!?p> 被夏青青這么一說,溫正面皮狂顫,心里一口怒氣好懸沒噴將出來,給這敗門風(fēng)的雜種一巴掌。
可不成誒。
相比之下,還是要把大魚穩(wěn)住了。
“爍明兄弟,這人跟我溫家鬧別扭擰巴了,凈說瞎話,你左耳進(jìn)右耳出便好?!?p> 說著,上前來住唐煜的手便要往府邸中走,一邊走,一邊親熱道:“多日不見,你可是瘦了,五位爺爺與唐老爺子相交莫逆,若是見了,定是心疼?!?p> 這溫家都是什么貨色,唐煜會不知道?
睚眥必報,貪財好色,溫家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良善人,包括那溫儀。
倒不是不良善,而是這溫儀著實有現(xiàn)代斯德摩爾綜合征的樣子。
“若是猜測無錯,那無個老不死的應(yīng)當(dāng)是老招數(shù)了?!?p> 唐煜心里一笑,給了后面眾人一個眼色,示意跟上,也是哈哈大笑:“都是親家,但這債可是要明算?!?p> “見過五位爺爺后,咱們要好好核對賬?!?p> 后面唐大管家背著行囊,低聲道:“我們跟著少爺便好,你也安分點?!?p> 后半句是對夏青青說的。
好在,這夏青青嘴上不積德,現(xiàn)在倒是沒鬧什么幺蛾子,哼一聲,走了進(jìn)去。
外面那些老農(nóng)一看兩人攀起交情來,又見唐煜一腳踹開朱紅大門,不再逗留,紛紛散去,走遠(yuǎn)之后罵聲起,行得越遠(yuǎn),罵得越響。
隨溫正入內(nèi),是個二開間的廳子,當(dāng)中一塊大匾,寫著三個大字:“世德堂”。
廳上中堂條幅,云板花瓶,陳設(shè)得甚是考究,一派豪紳大宅的氣派。
溫正請?zhí)旗仙献?,開口道:“爍明兄弟稍等,我去請五位爺爺?!?p> 說罷,人便退出這世德堂。
“唐爍明,溫家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榮彩坐在椅子上,兩手撫下,一臉不解,“他們臉皮真就厚如城墻了?”
“他們這些人,陰謀詭計耍慣了?!?p> 唐煜冷哼一聲,以內(nèi)息約束聲音,化作一道音線傳入眾人耳中。
“待會他們端來的水、吃食,一樣都不許吃,包括清水,只要是溫家的就不要吃喝?!?p> “嗯?”
袁承志眉頭一皺,同樣是傳音道:“他們要下毒?”
唐煜冷冷一笑:“不是毒,勝似毒,倒是頗合我口味,回頭要把藥方子拷問出來才成?!?p> 不一會,便聽一聲聲朗笑由遠(yuǎn)及近。
五個銀發(fā)蒼蒼的老人走了進(jìn)來,面貌都有幾分相似,當(dāng)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
正是溫家五祖。
他們之后是溫正,以及幾個溫家的小輩,十幾個溫家的仆人,手中捧著茶壺茶盞,酥甜點心,慢悠悠的走到唐煜幾人旁,包括夏青青。
“客人,請?!?p> 禮數(shù)做足,甚是有風(fēng)度,像是朱門大戶,而不是江湖之中欺男霸女的貨色。
為首的溫家老大溫方達(dá)走上前,看著唐煜,忽而大笑,連淚都滴了幾滴出來:“好啊,好!”
“唐老哥在天保佑,你這獨(dú)苗苗沒出甚事情?!?p> “若真出了事,我?guī)讉€都不知道百年之后,當(dāng)如何向唐老哥交代??!”
說的比唱的好聽!
唐大管家暗自冷笑,對于溫家五祖這不要面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那是越來越佩服了。
他做不到。
做不到把黑說成白啊!
“爍明侄兒,我自罰三杯?!?p> 老三溫方山的二兒子溫南洋慚愧一笑,接過一杯與唐煜等人同出一壺的清酒,一飲而盡。
“我本是為了保住唐家錢財,省得被明廷狗官摟了,出此下策,不得不罰?!?p> 再是一杯、兩杯,一連三杯酒水下了肚,溫南洋面色微紅,上臉,道:“侄兒若是給個面子,以茶代酒也成,就當(dāng)原諒咱了。”
我喝了?
你們還不喝?
唐煜面色一變,不復(fù)方才熱情,戲也不演了。
“你們五個老不死的倒是舍得,叫自家兒子輩帶頭喝下,若是換個人,怕是不喝都不行?。 ?p> “醉仙蜜啊醉仙蜜,名字大氣,可他當(dāng)真能醉仙不成?”
“真把我當(dāng)夏雪宜那個蠢貨了!”
啪的一聲,唐煜將茶盞擲在地上,碎成八瓣,上好的西湖龍井流淌地磚,一只靴子碾在茶葉長,近乎碾成爛泥。
“你知道些什么?”
“你見過金蛇奸賊?”
溫方山、溫方達(dá)兩人開口喝道,兩個小廝攙扶著溫南洋走出了堂外。
溫南洋一出堂,只見二三十人手提兵器,涌進(jìn)這大廳里,有五個人多拿一套兵器,遞給五祖,顯然是五祖所用兵刃。
溫方達(dá)也知道是撕破臉了,索性收起那惡心嘴臉:“說!那金蛇奸賊到底在什么地方?”
“今日你要是給個答案,我還能看在唐老哥面上,給你個痛快,否則……”
“否則什么?”
唐煜端坐主位,如同坐金鑾大殿,但氣勢上截然不同,是股子鋒芒盡出的傲氣。
“今個,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小爺我要滅你滿門,就是滅你滿門?!?p> “好膽!”
老四溫方施怒火沖天,手一揚(yáng),便是一口飛刀飛了出去。
這飛刀重約半斤,刀柄鑿空,在空中急飛而過之時,風(fēng)穿空洞,發(fā)出嗚嗚之聲,如吹嗩吶,聲音凄厲。
看似出刀有聲,光明正大。
但聲不是正音,乃是厲鬼邪聲,先聲奪人,嚇人心魄,陰損的手法。
唐煜看著飛刀而來,不閃不避,眼睛直視前方,面帶森然冷笑,道:“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叮!
只見銅光閃過,一枚輕巧銅錢從一側(cè)打出,比之飛刀還疾還快。
與那飛刀一撞,同時落在了地上。
緋墨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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