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瑾玉的別院,已然是三日之后,窗外的小鳥喳喳的叫,青雀看著瑾玉坐在窗前,看著那群小鳥,在樹上。
“小姐,吃些果子吧,李大娘剛剛摘回來了?!辫窨戳四腔@子中看起來十分可人還沾著露珠的葡萄,卻沒有一點食欲。
“拿下去你們分著吃吧,我現(xiàn)在不想吃東西?!?p> “小姐?!鼻嗳赣行鷳n,但是卻又說不出什么話,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府中,求求老爺吧?!扒嗳刚f道,瑾玉笑了笑:”沒有用,圣旨已經(jīng)下來了,還能做什么,或許就是我與何家表哥沒有緣分。”
“小姐?!?p>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辫褡诖皯舻紫拢藭r并沒有外人看起來那么傷心,本來就沒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只是想著許多事情是否還是想上輩子一樣。
“瑾玉?!辫褚蕾嗽诩丛诨寐牐幌氲絽s在轉(zhuǎn)頭看到了何肅那張分外嚴肅的臉龐,瑾玉站起來,卻又低下頭:“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p> “我已經(jīng)知道旨意了,圣意不可違?!辫癖尺^身,不在看何肅,瑾玉能感覺到身后之人的無奈,可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她嘆了口氣,說道“你走吧,對我說什么,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我也不怪你。”
何肅沉默了片刻,然后飛身離開,好像不曾來過一樣,何肅功夫極好,也沒有驚動其他人,瑾玉頓時感覺有些索然無味,她感覺腦袋一陣頭痛,叫來青雀,青雀摸了摸瑾玉的腦袋,驚聲道:“小姐似乎是病了,快去請大夫?!?p> 大夫開了藥,說是憂思過慮,風寒入體,需多加修養(yǎng),需要多加休養(yǎng)幾天,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瑾玉只好在床上躺著,期間張維文過來看過一趟,瑾玉只是面容蒼白,禮節(jié)周到,既沒有詢問關于張瑾蘇的事情,也沒有問何肅的事情,倒是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張維文便這樣滿懷心思的走了,瑾玉身子不便所以只能在別莊修養(yǎng),所以也沒有帶瑾玉一同回京,只是留下了幾個婆子在這里操持事務。
一日,瑾玉在看見在床腳下玩的十分歡快的小東西,平日里都不見這個小家伙,想必是丁香他們怕瑾玉傷心,于是放起來了,這小東西看起來都瘦了不少,瑾玉看著小東西濕漉漉的眼睛,開口道:“青雀?!?p> 正在外間的青雀趕忙進來,看見小東西,心下一驚,連忙把它抱起來,想要抱出去。
“送走吧。”
青雀愣住了,而后緩緩說道:“好?!?p> 這個小東西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便被青雀送了小廝,讓送到鄭國公府處,待到小狗到了何肅手中時,已然有些餓的受不了了,所以看見何肅便汪汪的叫著,何肅問向那個小廝:“為何要送回來?”
“小的也不知道。”
何肅摸了摸小東西的腦袋,小東西討好餓舔了舔他的手,何肅吩咐身邊的下人說道:“帶下去,好好照看?!币粋€丫頭抱著小東西走了。
何肅有些煩躁的走向主院,鄭國公住在主院,相較于其他侯門,鄭國公府倒是簡樸很多,鄭國公是個低調(diào)的人,這次陛下賜婚,倒是讓他不得不出了一個風頭。
“爺爺?shù)囊馑际亲屛胰ノ髂???p> 大周西南地界有交趾國,時常騷擾邊境,但是西南氣候炎熱潮濕,更有數(shù)之不盡的蠱蟲毒蛇,中原人等閑之輩不敢前往,這處地方也往往是官員流放之地。
“此時交趾進犯,確是你的一個機會,也可趁此時將婚事延后?!?p> “多謝爺爺?!编崌税押诱f道:“前朝慣例,駙馬不得參政,若是你去西南建立軍工,這件事情也許還有緩和之地?!?p> “已經(jīng)沒有用了,孫兒現(xiàn)在不會像那些兒女私情,只想報效國家?!?p> “唉?!编崌L嘆一聲。
“先回去吧?!?p> “孫兒告退。”鄭國公坐在椅子上,問向身后那位面相忠厚的老人,聽說那個丫頭將孫兒所送的東西全部都送回來了?”
“是的,孫少爺似乎很傷心。”鄭國公長嘆一聲,說道:“畢竟還年輕,肅兒還需要磨練,只是這丫頭似乎也太絕情了,倒是個狠心的?!?p> “不狠心又能怎么辦呢?畢竟是貴女,總還是有些臉面的,老爺,恐怕今后我們同那張家?!崩瞎芗艺f道,鄭國公,搖了搖頭:“這世間還有誰違抗圣旨不成?”
“唉,孫少爺性子太倔,若是此時強逼他娶郡主,到時候可不知道要怎么收場?!?p> “也不知道這孩子像誰?”鄭國公問道。
“像您唄?!?p> 瑾玉正在養(yǎng)病,所以倒也是有什么多人猜測她是不是因為皇上賜婚,張家老宅的人來過一次,薛氏半諷半嘲的問了瑾玉幾句,瑾玉就當沒有看見她這個人,青雀陰測測的看了她一眼,那薛氏便借口走了,瑾玉頓時感覺到一陣清凈。
“小姐,那位來了。“瑾玉眉頭一挑,不知道說的是哪位,可是人進來了,瑾玉卻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委屈。
丁香青雀下去了,趙恪穿著一身普通的衣服,一臉擔憂的看著瑾玉。
“你怎么來了?!?p> “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趙恪很自然的坐下,看著瑾玉并沒有其他的表情,瑾玉不禁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我身份有別,我年紀又大了,被人家看見,會說閑話的?!?p> “我注意過了,不會有人知道的,我只是來看看你,別無它意?!?p> “趙恪。”瑾玉突然說道,趙恪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哭泣的瑾玉,她拿出手絹擦干了瑾玉的眼淚說道:“哭出來就好了,一切都會過去的,父皇說了,為了補償你,會為你選一門好婚事的?!?p> 趙恪有些手忙腳亂,瑾玉一直在哭。
“她們在嘲笑我,父親也不跟我一條心,我娘也不在了?!?p>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不要對我說對不起?!眥瑾玉停止了哭泣,她拿開趙恪的手,說道:“我再也不會哭了?!?p> “你快走吧?!壁w恪沉默,而后站起身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