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藥瓶,谷嶼決定再去山里轉(zhuǎn)轉(zhuǎn)。
走到那破寺的時候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里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似乎從來沒有過那個寺院一樣。
疾步在山間走過,在處不起眼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有臺階的痕跡。
沿著臺階走上前,在靠近山頂?shù)牡胤骄尤徊刂粋€道觀。
這道觀雖不惹眼,但深入進去確實不小,倒是有種云深不知處的感覺。
在四御殿中供奉著紫微大帝的神像,供桌上蒙上了指甲厚的一層灰,上面的食物也早已化成一攤黃土。
唯獨紫微大帝的神像上,一塵不染,還有微光覆蓋在上面,但似乎上面的灰塵是剛剛才被清理,空氣有些嗆鼻,而也在谷嶼走進四御殿的同時,其上的微光的強度隨著谷嶼的呼吸而變化。
這一幕使得谷嶼一愣,凡物發(fā)光本就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而這神像上的光居然隨著谷嶼的呼吸而變化。
而與其說是隨著谷嶼的呼吸而變化倒不如說是谷嶼的呼吸隨著上面的微光而變化。
谷嶼的呼吸異常平穩(wěn),沒有因為眼前所見而變得急促,這讓他覺得很不正常。
用靈力將供桌上的灰塵掃去,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四個蘋果擺在了供桌上,點燃了三柱香,向紫微像叩了三拜。
隨后谷嶼渾身一震,感覺頭腦突然變得從未有過的通暢,隱隱的感覺能預(yù)料到未來不久要發(fā)生的事。
接著谷嶼便卜了一卦,原本模糊的信息,現(xiàn)在看的倒是真切。
“這道觀日后定會恢復(fù)景氣了?!惫葞Z抬頭長舒一口氣。
隨后谷嶼依次清潔了其他的殿,而在主殿的情況也意料般的一個也沒有出現(xiàn)。
盤膝坐在三清殿前的蒲團上,“這里的靈氣著實濃郁,和我的道種空間也不遑多讓,甚至強過我的道種空間,莫不是有什么加持?”
于是谷嶼便有了一個要在道種空間復(fù)制一個道觀的沖動。
隨后進入了道種空間,詢問器靈。
“前輩,這空間可否更改里面的結(jié)構(gòu)?”
“老夫,不知啊?!?p> 這老者如今確實以這「老夫」來自稱了,定是有什么妙計。
“既然如此,前輩可是有什么方法?”
“等汝之神識能夠全部籠罩汝所建之物時,老夫自會幫汝,煉氣之法修煉起來可并非那么簡單,更何況,汝之海甚大,怕是更難嘍~”
“神識?那是什么?”
谷嶼聞言還有些別的疑惑,難道除了煉氣還有別的功法?
緊接著又問道“煉氣的功法?為什么要特意拎出煉氣二字?”
“不錯,你所修為道,煉氣入門,也有凝氣入門,而凝氣只有十層?!?p> 谷嶼點點頭,了然了普通功法和自己功法的差距。
但他最想知道的還沒有聽到,雙眼放光盯著虛空,「神識」這倆字聽起來就高大上,他也由不得為之心動了。
“呵呵,急什么?老夫還能不告訴汝不成?”
“這神識啊,”老者故意拉著長音,但見谷嶼催動道種就要離開,剛要制止,還是沒趕上,他本想看谷嶼焦急的樣子,可這人性格怪得很,走了都不吱一聲。
離開了道種空間,借著此地靈氣旺盛,便開始就地修煉。
“吊人胃口,我自己照樣能悟出來,問他做甚?”
吐納間,谷嶼的第二層靈海逐漸壯大,周身的靈氣如同洪流般涌入谷嶼的丹田。
在不斷運轉(zhuǎn)「掌日星功」的作用下,沒有因為大量靈力的涌入而脹痛,反而是覺得周身不斷有暖流在纏繞般的流轉(zhuǎn)。
僅僅過了兩個時辰,谷嶼便將這四周的靈力抽走了四成,即便此地靈氣充沛,也難以短時間將靈氣恢復(fù)到原本的狀態(tài)了。
而谷嶼在這兩個時辰一舉突破了三個層次,達到了煉氣第四層。但天上的金烏卻沒有增多,在每層的靈海出現(xiàn)的那一刻,這金烏便已經(jīng)是飛在了天上。
到達煉氣四層,谷嶼在煉氣三層便獲得了,神識的同時又在眉心凝聚出了一粒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的珠子。
那珠子觸感冰涼,肉眼看去無色無味,那黑色是神識察覺到的。這珠子還散發(fā)著絲絲寒氣,即便是用神識查探此珠,也沒有任何收獲,便隨手丟進儲物袋中待日后解惑。
既然已經(jīng)有了神識,谷嶼自然要把這個山“搬”到自己的道種空間里。
因為剛擁有神識不久,范圍并沒有那么廣,只得以步丈量的同時再用神識掃過去,雖然有些麻煩,倒也是個方法。
走到了山腰才恍然大悟,這是所謂的陣法?。?,想到這東西搬到道種空間也沒什么用便也不費那事了。
但這山他還是要繼續(xù)走的,他是第一次如此悠閑的走在山間啊。
走到山腳下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山洞,而洞口還有被他殺掉的那只瘋狗的氣息。
谷嶼瞬間警惕起來。
思索片刻谷嶼覺得還是要進去看上一看,反正自己有周述給的法寶護身,倒是也不怕什么妖魔鬼怪,打不過大不了鉆進道種空間避避風頭。
洞口十分狹窄,只能通過一個人,走了百步左右,一個石室出現(xiàn)在眼前。
谷嶼沒有貿(mào)然用神識掃過去,在「掌日星功」的作用下,他的眼中沒有黑暗,但也僅限于他的眼中了。
說是石室,倒像是被徒手挖出來的簡陋山洞,地上有個水潭,水不斷在流動,倒是個活水。
水潭邊臥著一個男子,似在睡覺,谷嶼觀那人面如離族之人,不似異族,但皮膚黝黑,不似離族。
谷嶼在心里喃喃“興許是曬黑的。”
在那男子的身側(cè)一只飲水的狗吸引了谷嶼的注意,不論是外貌還是氣息,這赫然就是那日的瘋狗。
那只狗也注意到了谷嶼的到來,鼻子不停的嗅著,直到確定了什么,歪著頭朝谷嶼的方向望去。
這時,那男子睜開了眼睛,剛要抻個懶腰,便察覺到了谷嶼的存在,大驚失色。
“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人,不要趕我走,我只在這個山洞里待著!”
谷嶼沒有開口,只是冷冷的看著他,那男子見狀便討好道“這位爺,您恩典恩典,小生只是想學知識?。〉侥睦锒急淮?,不讓小生學,還趕小生走,小生這現(xiàn)在只能住在山洞里,也算是避避風頭,還請您恩典恩典?!?p> “你從哪學來的這些官話?”
“遮,這是小人在封夷所學?!蹦悄凶尤鐚嵈鸬馈?p> 谷嶼擺擺手“罷了,我不知他人因何趕你,而你對我沒有威脅,此事便全當沒有發(fā)生過,你我就此別過?!?p> 于是谷嶼轉(zhuǎn)身便要離去,那男子挽留道“非敵即友,我好久沒有和人交談過了,不知您能否賞個臉和小生交個朋友?”
谷嶼緩步而頓,轉(zhuǎn)過身示意那男子繼續(xù)說下去。
“我名曰大力,姓之孫矣,而字慧軒?!?p> 谷嶼聞言壓著嘴角不使自己笑出來,又聞慧軒繼續(xù)說道“汝莫笑吾之字乎,古語有言,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如是而已?!?p> 拋開別的不談,這字和名確實有的一搭。
“繼續(xù)說下去。”
“吾人本應(yīng)是這離族之人,奈何祖輩因仇家之追殺逃至那無人愿去的荒啟之地,后世誕一子,便是大力了?!?p> 谷嶼也知道了為何此人面似離人而皮膚黝黑的原因,大抵是那所謂的荒啟之人皮膚黝黑罷。
“但是吾人厭煩那幫蠻子的嘈雜,雖然通過他們祭祀的神像獲得了罕有的神修功法,但我并不為此買賬,一心想要離開那個鬼地方?!?p> 而后便見慧軒用手舀起潭中之水,一飲而盡。
谷嶼見狀,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藥葫蘆,晃了晃,見沒有藥便丟給慧軒。
慧軒接住葫蘆,看著黑洞洞的葫蘆口,知道了谷嶼的用意,將其按向水里,直到?jīng)]有了水泡出現(xiàn)便取出來將其一飲而盡。
“我覺得你需要的是個瓢?!?p> 慧軒搖了搖手里的葫蘆“這個是什么?雖不知道你說的瓢又是什么,但是我喜歡這個?!?p> 谷嶼輕笑,沒有解釋什么,并示意慧軒繼續(xù)說下去。
慧軒苦笑,撫摸著把腦袋放在自己腿上的狗,那狗的身體不小,十分壯碩。在慧軒的撫摸下似乎,很舒服,細長的尾巴始終都在搖晃著。
“如你所見,我離開了那里。當然,也費了不少周折?!?p> 慧軒的眼神有些暗淡,但隨即再次開口。
“那幫蠻子實在雜鬧,有一天,我打斷了幾棵樹,折斷了上面的所有樹杈,處理好之后,這幾個木頭基本都是差不多的形狀了,又用大量草繩把這幾個木頭綁了起來,看著比較結(jié)實了之后,扔進了海里,這不是妥妥的一個木筏嗎,我抱起我的狗便跳上了這個木筏上,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那個鬼地方?!?p> 這時谷嶼開口道“你過得,似乎,并不是很好?!?p> 慧軒沒有否認,但也沒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