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越來越靜,孟煙堂沒有在意,或許他們是真的累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帶來了兩百武裝人員,只留下了這么多,在那個水源地,他的雇傭兵死了大半,那時他就知道了,這個世界跟他想的不一樣。
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人命真的好廉價,死就死了,只要他活著就行。
“亨利,我們要趕時間了,明天通過012營地,那里是一些美洲的朋友,他們會幫助我們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泵蠠熖眯χ鴮σ粋€強壯的白人說道。
“老板,我再次聲明,我們不會陪你去尋找你的幸福的,我們把你送到安全的原住民城鎮(zhèn),我們就會回來,因為那個世界還有我可愛的女兒等我?!焙嗬f道。
“你們的信譽真的很低,一次次挑戰(zhàn)我的底線?!?p> 亨利笑著擺下手,把另一只手上的紅酒一飲而盡說道:“不要這么說嗎?孟老板,畢竟這不是你熟悉的世界,你們?nèi)A夏有句話我很喜歡,適者生存,現(xiàn)在我們雇傭兵就是適合活著的人,你只能跟著我們,而不是我們跟著你,好了,晚安,孟老板,睡覺前,我會再好好的疼愛一下你的那個助理?!?p> “混蛋。”孟煙堂一把拍在簡易的折疊桌上,把上面的酒瓶都鎮(zhèn)掉了。
一夜很短,對于葛陽他們來說,很是漫長,他們現(xiàn)在滿身血污,心里也越來越平靜,憑著過人的神識,一個又一個的收割著生命。
天剛破曉,孟煙堂走出帳篷,大大的伸個懶腰,大聲喊道:“都起來,出發(fā)了。”
沒有回音,然后他面露怒色,看來亨利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亨利,讓你的人都起來,別忘記,南方石油的股權(quán),最后解釋權(quán)還在我這,請誠信的完成交易?!?p> 這時他感覺到了身后有人走了過來,他換上一張笑臉扭過頭去,看到了兩個紅色的人影,他不認識的兩個年輕人。
孟煙堂頓時笑容消失了,一臉恐懼的喊道:“亨利,亨利,快點,把這兩個人殺掉。”
宋小燕淡淡的說道:“你不用喊了,他們出不來了。”
“你們,你們殺了他們,為什么要殺他們,看你們的衣著,應(yīng)該也是地球人呀。”
葛陽他們看著孟煙堂沒有說話。
“你們是軍人?不對,你們不是,無論如何都行,你們留著我的命,肯定我還有用,說吧,想要什么,我有的都會給你們?!?p> 孟煙堂頓時平靜了下來,是的,他有別人沒有的東西,比如錢,他有很多,他知道那個世界人的需求。
“怎么說呢?我們也算是你的員工,是被你招聘來的,最低等的員工,袁本立你還認識嗎?”葛陽淡淡的說道。
“認識,可我說,他不是我殺的,他是亨利殺的,很我沒有關(guān)系,你想要錢是吧,只要我能回到那個世界,你將擁有我一半的資產(chǎn),你無法想像的錢?!泵蠠熖么舐暯忉尩?。
“怎么處理?”葛陽問宋小燕。
宋小燕平靜的說道:“惡心,喂野獸吧。”
“不,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我有錢,你們要多少都可以。”孟煙堂大聲說道,然后轉(zhuǎn)身跑去。
略微肥胖的體格跑起來跟原地踏步?jīng)]有多大區(qū)別。
葛陽拿起自動步槍,對著他,閉上眼睛,扣動了扳機。
葛陽兩個人在尸橫遍野的小營地旁邊的樹下,搬來一個折疊桌子,上面放滿了各種食物,有包子,有罐頭,有水果,有紅酒。
兩個人默不作聲的吃著,不時的碰了一下酒杯,這幾天他們幾乎都餓著肚子,這幾天,他們幾乎都沒有睡。
當看到這些食物時,他們想的不是食物真好吃,而是想的,有錢人真會生活。
“然后呢?然后我們?nèi)ツ??”宋小燕問道?p> “我還是想回營地看一眼,然后一路向東走,尋找點星臺。你有好的思路嗎?”葛陽說道。
“沒有,跟著你很好?!彼涡⊙嘤謹嗥鹁票痍柵隽艘幌?。
“你會開車嗎?”葛陽問道。
“哪種車,嘴上的嗎?不太會,我畢竟是女孩子,說不出?!?p> “真車,真車。”葛陽突然笑了起來。
仿佛通過一笑,把這幾天的壓抑情緒一掃而空。
兩人吃完飯,又洗了個澡,收集一些衣服和食物,把大量的槍械扔到車里。
然后回到帳篷群外,拿著汽油澆了過去,臨走前,拿著打火機,很瀟灑的扔了過去。
頓時火光沖天,把一切罪惡都燒為灰燼。
越野汽車在他們來時的小路上,緩慢前進著,兩個人換著開。
雖然葛陽剛上手,好在這里沒有交警,也沒有懸崖,撞了兩次大樹漸漸地掌握了技巧。
宋小燕身穿一套名貴的衛(wèi)衣在副駕駛座上睡著,口水一直滴流著,至于衛(wèi)衣是誰的?或許是張淼的,或許是拿個助理的,好像沒有區(qū)別了。
葛陽也身穿一身名貴的運動服,雙手緊握方向盤,目視前方。
他們開車開了兩天了,根據(jù)地圖上的線路,傳送門那個螺旋圈,快到了,估計再跑三天時間。
兩人在車兜里,拿出豐盛的食物,慢慢的吃著,車廂里放著牛肉罐頭,魚罐頭,面包,餅干,飲料,紅酒。
有時在路上他們還會獵殺一頭小型的野獸,在宋小燕的廚藝下,吃頓火鍋。
生活有汁有味。
而在傳送光門這邊就亂了很多,各國兵力都退到了這里,把這設(shè)為了最后的防線。
新晨公司的員工和普通工人,在被公司拋棄以后,也亂了一陣子,死了幾個人,十幾個女人被侮辱,后來軍方介入,才平息了一切。
惡從不缺少,只是被理性隱藏了起來。
傳送光門打開還有十四天。
猶如生命倒計時一般,漫長而縹緲,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回到家鄉(xiāng)。
在這十四天的時間里,活著,就是他們唯一的事情。
軍營里。
“我建議傳送門打開后,華夏立刻發(fā)射導(dǎo)彈,核武也行,當然,如果華夏允許,我會和我們總統(tǒng)申請,直接對這里發(fā)動核打擊。”一個白人少校勸說著。
“威廉斯先生,請記住,這是華夏的營地,外傳送門外面是華夏的國土,輪不到你指揮,武力戰(zhàn)斗并不是解決糾紛的唯一途徑,我們還可以談判來解決。我已經(jīng)派出了談判團隊,請你不要再這關(guān)鍵時間找麻煩,不然我會斃了你?!币粋€華夏軍官大聲呵斥著,看身上的軍銜,應(yīng)該是位團長。
還核打擊,光門只有一米寬,怎么可能通過十幾噸重的核武器,只會在傳送光門那邊炸起來,可那邊是他的國家。
就連帶進來的機械和汽車都是在這里從新武裝的。
“跟這些野蠻的土著談判,哦,親愛的,你肯定是瘋了。”那叫威廉斯的高大白人大聲叫道。
“你們的軍隊打沒了,可我們還沒有,我們不會像你們一樣讓自己的士兵送死,談判是唯一的出路,武力只是最后的底線。還有,不要叫我親愛的,讓人惡心?!?p> 幾個美洲軍官罵罵咧咧的走出了房間。
他們雖然不贊成,可也沒辦法,他的軍隊已經(jīng)沒有了,所有人都留在了這里,迎接他的除了死亡就是軍事法庭的審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立刻請個好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