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沉重,樹影婆娑,森林之中十分陰暗,陰暗中仿佛突然跳出個什么東西。
宋小燕抱著膝蓋,蜷縮在樹根上,傷口已經(jīng)不痛了,或許是因為麻木了吧,她能感覺身體里有股力量修復(fù)著自己的身體,這個力量就是葛陽所說的氣吧。
她怔怔的看著水流順著樹干緩緩流下,匯成一條條小溪,然后鉆入枯葉下,鉆進(jìn)土壤里。
一片哀愁。
都兩天了,他怎么還沒醒?
宋小燕用手摸著葛陽濕潤的有些泛白的臉頰。
她突然想到自己昏迷的那兩天。
他……他只是看了,還是上手了,如果自己是男人,肯定會上手吧,甚至……
不由的臉如火燒一般。
害羞是女人的天性,宋小燕也不例外。
這次虧可吃大了,等他醒了肯定罵他一頓,可是,他什么時候能醒呢?
他還記的那天的一幕。
葛陽倒下了,狠狠的躺在自己身邊,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自己,帶著不舍。
她也感到萬念俱灰。
然后,倒下的葛陽站了起來。
從葛陽身體里飄出一個石碑的影子,宛如實質(zhì)。
石碑出現(xiàn)后一陣吞吸,狼群慌忙逃離,可是并沒用。
狼群被吸進(jìn)了石碑的黑洞,就連那頭狼王都沒跑掉。
當(dāng)然吞吸進(jìn)去的不只狼群,還有一大片樹木。
可能石碑需要葷素搭配吧。
宋小燕看著葛陽,用布條擦了擦葛陽的臉頰。
他還是人嗎?為什么身體里會冒出一個石碑,而石碑吞完狼群。
宋小燕看到更加詭異的事:
葛陽被咬的傷口飛快的愈合著,能用肉眼看到。
她看過電視上那些快進(jìn)開花的速度。
跟葛陽傷口愈合的速度一樣,白骨上的肉質(zhì)蠕動著,結(jié)合著。
他不會變異了吧,然后他醒來后,突然咬我一口。
然后我也變成喪尸一類的東西。
“那樣也挺好?!彼涡⊙噜哉Z道。
臉頰濕濕的,仿佛掉進(jìn)了河里,身上不疼了,臉頰就像有人用手指點著,一直點著。
讓人有些心煩。
他想睜開眼睛,可是太沉重了,就像眼皮上粘了強力膠水。
宋小燕還活著嗎?
葛陽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宋小燕正在低頭看著他。
“能站起來嗎?”宋小燕柔聲說道。
臉頰有些紅暈。
什么情況,害羞嗎?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宋小燕嗎?
葛陽明白了,自己為她上藥時,確實看見了以前想看的……
他也不由的紅了臉:“不知道,我試下。”
葛陽緩慢的站起身來,又咣當(dāng)?shù)淖诘厣希瑹o法掌握自己的身體。
“怎么了?”宋小燕扶著葛陽。
葛陽擺了下手,試著自己站起來:“沒事,我暈了多久?”
“兩天了?!?p> “你一直這樣淋著?”葛陽看著俏臉泛白的宋小燕。
看她沒有說話,心中了然。
“走吧,我們?nèi)フ覀€地方避雨,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
葛陽抗起背包,踏著水聲率先向森林走去,四眼望去,一片平川,應(yīng)該沒有山洞。
那狼怎么生活的?
它們不可能讓幼崽去戰(zhàn)斗吧,肯定有洞穴,如果找到,或許還能吃點狼肉。
他可忘不了自己被圍攻的場景,這仇得報,不讓自己活,誰都活不好。
“我昏迷后,發(fā)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你能說下嗎?當(dāng)然可能很玄幻?!?p> 葛陽問道,他想知道那怪物的實力,能在狼群里讓他和宋小燕脫險,應(yīng)該很厲害。
雖然那家伙害的自己痛苦了十五年。
宋小燕把她看到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葛陽也在自己身上打量著,本來缺少的血肉已經(jīng)愈合了,格外白皙。
葛陽手摸下巴默默的思索著。
這個世界越來越有意思了。
大難不死還真有后福,他們找到了一個很大的樹,這樹……
我去,高若百米,遮天蔽日,樹下沒有別的植物存活,樹干……
葛陽比劃了一下,這得要二三十人和圍才夠吧。
樹根處纏著一圈又一圈的藤蔓,一直爬到樹叉上,開著詭異的花朵。
樹下有部分中空,里面有著動物的糞便,已經(jīng)干了,旁邊也沒有新鮮的,看來出去很久了。
一個偌大的樹洞里鋪著樹葉和干草。
可是?
動物呢?
葛陽看下樹洞,預(yù)估著這只動物的大小。
在動物界一般除去食物的分類,那就大小分類了。
樹洞一米多高,那動物也不會太大,葛陽感覺能打過,關(guān)鍵是宋小燕好像恢復(fù)了一點。
雖然臉色還很慘白。
“這個洞府,我們要了,等會那動物回來,殺了吃肉,給你補補,看你臉白的?!?p> “白點不好嗎?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白點?”宋小燕笑著打趣道。
“可你這不是健康的白?!?p> 他們抱起草葉開始生火,雖然地上還有濕氣,畢竟這顆樹太大了,枝繁葉茂,雨水并不多。
他們只穿了單薄的短袖和襯衣,坐在火邊,不時的加著干柴。
“看什么?”宋小燕穿著葛陽的格子襯衫,割掉腿腳的褲子,格外喜感。
“我想看下,你的傷口,看愈合的怎么樣了?”葛陽不好意思的說道。
“還沒看夠啊。”
葛陽立刻解釋道:“不是,你別誤會,我那是權(quán)宜之計,我對著這大樹發(fā)誓,絕沒動手,而且那時我除了給你治傷,心里啥想法都沒有?!?p> 畢竟是沒怎么和女人打過交道的處男,還是很害羞的,仿佛自己做了一些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事。
宋小燕神情則有些暗淡。
“好看嗎?”
“好看,不是,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葛陽解釋不清楚了,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宋小燕,臉跟火燒一樣。
看著葛陽的慌亂表情,宋小燕噗嗤一笑。
“又沒說你什么?吃虧的是我好吧,看下我傷口吧,你把我快勒死了知道不?!?p> “哦?!?p> 宋小燕脫掉襯衣,背對著葛陽。
葛陽拆開布條,輕輕揭開傷口,血已經(jīng)止住了,可是傷口周圍已經(jīng)泛白,這是水泡過的痕跡。
光滑潔白的背脊上布滿了黑色的血痕,一條一條仿佛紋身一樣,更有一些鞭痕似的痕跡,葛陽知道,這是自己勒的太緊了導(dǎo)致的血流不暢。
“發(fā)白了,估計是泡的,咋辦?”
宋小燕思索了一下,說道:“包里還有碘酒,在上面消毒,然后用干燥的布包下就行了,這次忘記買繃帶了?!?p> “我先幫你把背上的血擦干凈吧?!备痍柲侵恍駶櫟牟紬l說道。
“別,不用,處理傷口就行了?!?p> 宋小燕臉紅的說道。
葛陽看著曲線玲瓏的背脊,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有股上手摸上去的沖動。
最后還是一咬牙,認(rèn)真的處理傷口,這次纏的并沒有那么緊了,還不時的問著宋小燕什么感覺。
宋小燕穿好衣服,兩人一陣默默無語。
對著火堆發(fā)呆。
“我查了一下,我們的食物不多了,衣服也沒有了,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彼涡⊙啻蚱瞥聊f道。
“等著吧,這個洞穴的主人會回來的,那時我們什么都有了,到時候給你做個獸皮連衣裙。”
“那得多丑啊,不要。”
“好吧,不要就不要,你也兩天沒睡了,你先睡,我守著,估計夜里不會太平靜?!备痍栞p聲說道。
在這個森林里,沒有一刻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