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霓給自己找足了借口,李思思笑她腦殘,要是這樣高子瑜還猜不出來竇霓在找臺階下,高子瑜多半是個傻子。
果不其然,沒過兩分鐘,高子瑜又打電話來,說是在以前的電梯公寓里又看到了房子,戶型都相同,只是找不到以前那個價格的了,要和竇霓商量。
李思思搶過電話,說:“你夠了啊,你到底要打多少個電話,想喊她回去就喊唄,磨磨唧唧!”
高子瑜委屈道:“她不樂意,我也沒辦法啊?!?p> 李思思白了竇霓一眼:“行了,你來接吧,大晚上的不安全?!?p> 高子瑜嘴甜說謝謝,還沒掛電話,就聽見高子瑜大喊出租,可見是真的急了,明知出租招手就停,卻喊出了聲。
轉(zhuǎn)過頭來,李思思就問竇霓滿意不。
竇霓卻計較李思思將地址告訴了高子瑜,以后想躲都沒個地方躲了,萬一高子瑜撒謊,回去后王惠真不準他們搬出來,她怎么辦。
李思思罵:“假惺惺的,你就是想回去,傲嬌啥子。放心,只要你想通,我肯定陪你去醫(yī)院,你沒必要賴在我這兒不走?!?p> 竇霓遭了嫌棄,腰肢一扭,還和李思思勾肩搭背下樓去,一點看不出來兩個小時前還愁眉苦臉。
作為好閨蜜,竇霓為李思思的生活狀態(tài)擔心。
李思思大學時談了一場戀愛,男朋友條件很好,還沒畢業(yè)家里就給安排了工作。畢業(yè)的時候,李思思原本想跟去男朋友老家找工作,可男朋友說,家里給他安排了門當戶對的世交結(jié)婚,還說把最美好的愛情留在校園里就夠了。
李思思大半年沒緩過來,此后瘋狂的想結(jié)婚,相親,參加各種聚會,尋找各種機會。但無疑,有錢的嫌棄她是花瓶,沒錢的嫌棄她傲嬌要求高,都看不對眼。某一天,李思思醉的進了醫(yī)院,洗胃出來后就想通了,把時間浪費在男人身上,不如獨自美好。
隨著李思思事業(yè)小成,薪水越來越高,她也開始挑剔,有錢的富二代人傻錢多,沒錢的高不成低不就還要求女人三從四德……單著單著,竟熬到了三十。
這時候,李思思的想法又變了,覺得學竇霓,找個像高子瑜一樣好拿捏的老公也不錯,終于有了談戀愛的想法。反正追求她的人不少,挑挑揀揀,竟真談上了戀愛。
臨走前,竇霓勸,如果男方單身又真誠,李思思真的應(yīng)該拋棄成見好生考慮,有空帶來讓她把關(guān)也不錯。
李思思笑說:“也行,你御夫有道,正好幫我看看我降不降得住他?!?p> 竇霓無語:“你覺得我降得住誰?”
高子瑜正好從竇霓身后小跑過來,激動的喊:“我?!?p> 李思思問:“不是你惹她生氣,她才來找我的?”
高子瑜手搞過頭發(fā)誓:“給我吃了豹子膽我也不敢?。 ?p> 李思思警告:“你再惹她,我說真的,我絕對不會放人了?!?p> 高子瑜小雞啄米般點頭,就怕李思思反悔。因為他還記得清楚,當初李思思站在教學大樓門前,舉著細高跟鞋審問他,是和同學打賭追竇霓,還是真心喜歡,那架勢,他要不敢是真心的,李思思能把鞋子丟到他臉上,想想都后怕。
竇霓沒打車,順著劍南大道和高子瑜往回走,高子瑜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從旁沖出車來。
竇霓問房子的事,高子瑜將情況說了,竇霓決定還是搬往以前的公寓,地方熟悉不用再適應(yīng)環(huán)境,貴兩百塊就貴兩百塊好了。
高子瑜自然不敢反駁,竇霓說什么,他都點頭。
夜晚的溫度比白天低,兩邊的綠化帶散發(fā)陣陣青草香氣,竇霓走了一會兒覺得累,遇著長椅便坐下來不走了。
高子瑜說蚊子多,怕竇霓被咬。可竇霓卻問他,難道沒有別的話可講?
真到推心置腹的時候,高子瑜又悶了起來,習慣性認錯。
竇霓冒火道:“你怎么想的,說就是了,都不知道哪里錯,認什么錯都是不真心的!”
高子瑜眉頭抽抽,又一臉無辜,心說好話歹話都說盡了,他倒是想再說一次,可耐不住竇霓會發(fā)火,他不想睡地板。
竇霓說:“你不是想好好談嗎,回家沒法談,在這里說清楚,是合是離,你得給我個交代?!?p> 高子瑜急的站起來:“咋可能離呢!”
竇霓抬眼看他:“我不會要孩子的,我只有這句話。”
高子瑜蹲在竇霓跟前,一下子比竇霓矮了一大截。他思前想后才說,“如果真有了,你得告訴我?!毕肓讼耄终f,“不管什么事,都應(yīng)該我們兩個一起面對。不只是生不生娃娃,還有別的?!?p> 竇霓移開眼,說:“觀念都不一致,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最后還是說不到一起,面對個屁?!?p> “我都聽你的,但是你得告訴我。”高子瑜認真說,“我只是想知道,不是干涉你的選擇?!?p> “能做到?”
“我保證。”
竇霓想了又想,還是沒把懷孕的事情說出來,因為她根本預(yù)料不到高子瑜的反應(yīng),而她還沒做好失去高子瑜的準備。如果沒了高子瑜,她也不知道家還算不算家了。
她不想失去家,因為她本就無家可歸。
她說不清是對高子瑜的留戀,還是僅僅渴望家的感覺??傊咦予ご蛩惆峒?,她認為煩惱有了解決的辦法,這才叫車回家。
高子瑜好奇晚上竇霓和李思思說了什么,其實是擔心李思思這個不想結(jié)婚的女人勸竇霓和他離婚。竇霓讓他別用老眼光看人,人是會因為境遇改變的。
這話好像又影射到要孩子的話題,高子瑜何嘗不是因為看到別人的孩子可愛,才違背丁克諾言想要孩子呢。
高子瑜不敢接話,便把話題往工作上扯,詢問竇霓的工作進度。他倒是想?yún)R報,可他現(xiàn)在失業(yè)中,除了面試確實也沒談資。
竇霓說,意向合同簽了,但是才剛剛開始,款項沒到賬都不算成功,況且公司還有競爭對手。
高子瑜工作三年,也就因為要和竇霓結(jié)婚買戒指,上過六個月連續(xù)的班,對職場規(guī)則一竅不通。他伸手過去,沒話找話的安慰,船到橋頭自然直,日子總會越來越好,讓竇霓別太擔心。
竇霓輕嗯一聲不回話,他再也找不到話題。
他第一次清醒的認識到,他耍個性,自持有才,一點用都沒有。
這場并肩攜手的婚姻,可能因為他的掉隊而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