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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修仙,我能置換代價(jià)

43、土窯

  鐘意聽到林眠口中所言,下意識(shí)的就沖了過去。這姑娘心善,每每遇到這種事總是會(huì)不管不顧的沖在前頭。

  林眠只好無可奈何的跟在她的身后,匆忙之余卻也瞥了一眼那怪人。

  令他奇怪的是那怪人并未理會(huì)他們,一副既不幫忙卻也不阻攔的樣子。

  只是隱隱約約中,林眠聽到他又在喃喃自語。

  似乎說的是:“埋到窯里,燒死你們?!?p>  林眠來不及多想,只是緊緊跟著鐘意跑到了那顆槐樹下。

  離得近了,林眠趕忙拉過鐘意:“我來吧?!?p>  令他意外的是,一直抬頭往上看的鐘意卻一動(dòng)不動(dòng),良久這才說到:“等一等,好像有些不對(duì)勁?!?p>  “不對(duì)勁?”

  林眠好奇的朝著樹上看去,身后戒嗔巫行兩人也是及時(shí)趕了過來。

  “你看,樹上那人怎么瘦的如同干柴一般?而且,他的腳去哪了?”

  戒嗔也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到:“林小兄弟,這樹上吊著的人確實(shí)有些詭異,我看你就別上去了,讓我來吧?!?p>  “那就勞煩大師了?!?p>  戒嗔擺了擺手,也不再言語,只是彎下腰伸出完好的左手,輕輕的貼在槐樹的根部。

  “嘿!”

  只聽這和尚沉聲喊了一聲,那顆粗壯的槐樹竟然是被他連根拔了起來。

  隨著槐樹轟隆隆的倒地聲,麻繩吊著的中年漢子終于是被放了下來。

  鐘意趕忙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怎么樣?”林眠目光灼灼的問道。

  鐘意搖了搖頭:“只有出氣沒有進(jìn)氣了。”

  “讓我看看。”

  巫行皺了皺眉頭,上前掀開了漢子的上衣。

  “這...”

  林眠趕緊湊上前,卻看到這漢子上衣里竟然是一副光禿禿的骨架,上面如同被野狗啃食了一般,看不見一絲一毫的肉。

  腳踝以下的骨頭更是全部沒有了,似乎是被人硬生生的扯去了一樣。

  “他都成這樣了怎么還能吊著一口氣?”鐘意忍不住疑惑的問道。

  林眠想了想,說到:“或許這便是這個(gè)村子里的詭異所在。村里人都會(huì)不知不覺的失去自己身上的血肉,但同時(shí)卻還能保持自身的意識(shí)?!?p>  巫行也是點(diǎn)點(diǎn)頭:“就如同我們?cè)诖逋獍l(fā)現(xiàn)的那兩具骨頭架子一樣,他們都是這樣活生生被折磨死的?!?p>  “這么說,那位前輩口中說的‘埋到窯里,燒死你們’其實(shí)是在幫他們解脫?”鐘意忽的想到了一種可能。

  “除了那位前輩,誰知道呢?可惜他有些神志不清,恐怕連自己都不記得了?!?p>  遠(yuǎn)處的怪人似乎察覺到了四人是在談?wù)撍?,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p>  鐘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躲在了林眠的身后。

  草草將這人的尸身就地掩埋了之后,林眠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怪人面前:“前輩,我們繼續(xù)趕路吧?”

  怪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有多言,又率先朝著前方走去。

  ......

  林子很大,一路上隨處可見如同那中年漢子一般的白骨。有死去多時(shí)的也有還在茍延殘喘的。

  起初鐘意還時(shí)不時(shí)的發(fā)出驚呼聲,到了后來卻也看的麻木了。

  等他們走出了林子之后,已然到了正午。

  從這壓抑的槐樹林中走出之后,四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氣。

  “到了。”走在前頭的怪人淡淡的說了一句。

  林眠看了看前方,卻見不遠(yuǎn)的荒野處矗立著十幾座圓頂?shù)耐粮G,每座土窯上都立著一個(gè)大大的煙囪。

  令人奇怪的是,其中一個(gè)土窯的煙囪卻在往外冒著濃煙。

  “趙家村還有人在?”

  鐘意忍不住問道。

  林眠皺了皺眉:“過去一看便知?!?p>  不過盞茶時(shí)分,眾人便來到了冒著濃煙的地方。

  那座土窯比別的窯要小上許多,而且周身都堆滿了上好的青磚,看樣子似乎是趙家村人新搭的。

  巫行想了想,便走上前去,彎著身子通過土窯的觀火口朝里面看去。

  一般來說,土窯都會(huì)有觀火口,燒窯的老師傅們往往只需要看一看窯里火焰的顏色就能判斷火候大小,及時(shí)添柴或者抽薪,確保燒制出來的瓷器都是上品。

  沒曾想巫行只是看了一眼,就差點(diǎn)被火舌燎到眉毛。

  “火勢(shì)太猛了,這不是在燒窯?!?p>  巫行十分篤定。

  “不是燒窯還能是燒什么?燒人么?”鐘意忍不住問道。

  林眠深深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頭看了看一旁頗為淡定的怪人。

  鐘意也是反應(yīng)了過來:“不會(huì)...真是在燒人吧?”

  “你們聽!土窯里好像有聲音!”

  林眠臉色大變,趕忙學(xué)著巫行的樣子,湊過去貼著窯身。

  剎那間便被土窯灼熱的溫度烤的臉皮發(fā)燙,但在柴火燃燒的噼啪聲中,似乎真的有人在呼救。

  “看來這土窯才被燒著不久,里面的人還留著一口氣。怎么樣,我們要不要出手?”

  巫行看了一眼怪人,小聲說到。

  “管不了許多了,戒嗔大師,你看著那瘋子,我們救人!”林眠沖著戒嗔喊了一聲,也不管他答不答應(yīng),便雙手握拳,朝著土窯的入口砸去。

  那入口封閉的并不嚴(yán)實(shí),只是幾下便被林眠砸了個(gè)通透。

  而站在遠(yuǎn)處的怪人見林眠出手破壞了土窯,卻只是朝他看了一眼,并未上前阻攔。

  林眠這才完全放下心來,賣力的破壞著土窯,不多時(shí),便將它拆了個(gè)七七八八。

  “林兄,剩下的就交給我吧?!?p>  巫行拍了拍林眠的肩膀,示意他退后。

  林眠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跟他客氣。

  只見這巫行從懷中掏出了那本儒家典籍,伸手從上面隨意扯了一頁下來。

  “騰云似涌煙,密雨如散絲?!?p>  巫行口中喃喃自語,再一看這土窯中,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不多時(shí),窯中大火便在“小雨”之中悄然熄滅。

  殘留的灰燼之中,果然有著十幾個(gè)人。

  不,此時(shí)已經(jīng)不能稱他們?yōu)槿肆耍麄儨喩淼钠つw都是深紅色的,冒著騰騰的熱氣,風(fēng)一吹,還有著變黑的趨勢(shì)。

  詭異的是,這些人明明都應(yīng)該是死透了的,卻還是存留著意識(shí),和先前林中那些成為白骨的人并無兩樣。

  只不過埋在窯中被火燒會(huì)死的更快,至少不用看著自己一點(diǎn)一點(diǎn)爛成白骨。

  林眠想了想,走到怪人身邊,問道:“前輩,你說的‘埋到窯里,燒死你們’其實(shí)是在幫他們解脫對(duì)不對(duì)?”

  怪人臉上露出了一個(gè)丑陋的笑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們也會(huì)跟他們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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