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漂亮小哥哥
“現(xiàn)在宮主在哪里?”他不緊不慢,面上不露一絲情緒。
“宮主現(xiàn)在在書房里,不見任何人,也不吃東西?!弊咸K暗示他去陪陪宮主,可祁衍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似乎沒有聽明白。
紫蘇有點著急。
“醒了?”門口忽然響起花溺的聲音,祁衍食藥膳的動作一頓。
只見她一身紫衣,闊步而來,面色靜得似湖水一般,她身后跟著紫珠。
她在他床邊坐下,不帶一絲情緒道:“醒了就好,郎中說你傷得很重,這幾天就不出門了。正巧本宮主要整理庶務,自明日起,你就陪本宮到書房磨墨吧?!?p> 她既有心架空紫珠,便必得把無花宮賬目了解透徹。
祁衍輕輕地:“嗯”了一聲,花溺便示意他繼續(xù)吃。
她靜靜地等著他吃完。
紫珠接下了祁衍的碗,花溺則捏起絹帕,輕柔地為他擦起了嘴,眼底仍沉寂得可怕。
“吃完藥膳,順便把毒藥也吃了吧?!?p> 說罷,她從袖口里拿出那瓶洗髓丹,倒了一顆在掌心,遞到他手里,不帶感情地對他一笑,似乎無聊逗弄:“寶貝自己吃,好不好?”
不知為何,她自殺完人后,心里竟覺異常冷漠。
似乎沒有任何波動,靜得像潭死水。
這便是殺人犯最常有的心理問題。
祁衍也看出她的不對勁,不過,讓他更錯愕的,是花溺讓他服毒。
上一秒還溫柔地為他擦嘴角,下一秒,她就讓他吞毒藥?
祁衍看著他掌心的藥珠,呆愣了一瞬,而后便輕輕一笑,捏起藥珠就送進了嘴里,并毫不猶豫地咽了下去。
熟悉的絞痛再次襲來,可他仍挺著蒼白的臉,向她微微一笑,聲音發(fā)澀道:“宮主也該吃飯了?!?p> 花溺起身,并未回答他,而是吩咐紫蘇照顧好祁衍,她卻轉(zhuǎn)身離去。
祁衍看著她的背影,眼底落下一抹憂慮。他手抵著腹部,抿著蒼白的唇,煎熬地等待著苦痛挨過去。
窗邊忽然落下一只雪白的鴿子,看到祁衍振翅了兩下。
祁衍默不作聲地看向了相反的方向。
心中暗忖,外祖果然收到他的訊息了。
花溺帶著紫珠又回到了書房,她吩咐:“你在門口守好,不許放任何人進來?!?p> 紫珠恭敬得回答了一聲,便見花溺關(guān)嚴了門,走了進去。
書房內(nèi),仍是上次的擺設(shè),不過這次,滿桌案的賬簿,非常凌亂。
她去看祁衍之前,就已經(jīng)翻閱半天了,可是賬目繁雜,豈是一日能夠看完。
此刻的她頭疼得厲害,喊出系統(tǒng),要了幾壇酒來,走到最里邊的書架后,席地而坐,開始縱酒麻痹起自己。
而祁衍到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在挨過劇痛后,和紫蘇說他要來陪宮主。
紫蘇自然喜聞樂見,便引了他來這里,還幫他分散了紫珠的注意力,讓他得以溜進來。
結(jié)果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酒味,然后便看見喝得爛醉的花溺,她仰躺在地上。
她頭下還枕著一本古籍,懷里抱著一壇酒,喝得昏天黑地。
雪白的小臉兒染了酒氣,嘴里也不知道在咕嘰著什么,她顫顫巍巍地抱著酒壇,仰頭喝著,一個沒扶穩(wěn),大量的酒液便順著她的下巴,淹沒她雪白的脖頸,染濕了她的衣襟。
系統(tǒng)在她腦海里警報個不停,它難得地斷斷續(xù)續(xù):【請宿主不要再喝了,請宿主時刻保持清醒,當前宿主精神力不足,系統(tǒng)信號極不穩(wěn)定,請宿主不要再喝了?!?p> “啪嚓”酒壇打碎的聲音,花溺幾乎喝蒙了,她喊:“閉嘴!”又嘟囔:“一天就你事兒多,我喝個酒也要管?!?p> 她這是在跟誰說話?
系統(tǒng)徹底掉線。
祁衍看著她跟空氣咆哮,忙走過去,想將她扶起。
他輕聲道:“宮主,您不能再喝了,您醉了?!?p> “我沒有醉!”她瞇著眼一時看不清楚他的臉,不由蹙著眉頭問:“你誰???”
他回答:“奴,祁衍。”
花溺瞇眼瞅了他半天,才看清楚他的臉,她忽然驚艷開心起來,脆脆生生道:“哈,漂亮小哥哥?”
然后就是揪著他的衣襟,呆呆傻傻地問:“你是誰家的小哥哥?長得可真好看,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p> 她的表情十分誠摯認真,祁衍不禁輕輕一笑。
小哥哥?這是什么稱呼?
他無奈又好笑道:“小哥哥帶你起來,地上涼?!?p> 意識到眼前人顏值不錯,這回她乖了,她順從地點頭:“好。”
喝醉酒的她,異常乖巧,只呆呆地看著祁衍的臉龐,時不時附上一個傻笑,模樣嬌憨,又有些可愛。
站定后,她忽然撲到他的懷里,抱緊他的腰肢,祁衍呼吸一滯。
就聽懷里那人輕輕脆脆地叫了一聲:“小哥哥。”
祁衍有些不知所措,不敢抱她,卻也沒有推開她,而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有些頭腦空白。
就聽懷里那人十分饜足地來了句:“小哥哥,你的腰好細呀。”說著,她的手還在他腰間掐了掐。
祁衍頓時呼吸一亂,他伸手就要將她拉開,有些磕巴道:“你...你別亂動。”
花溺直接小嘴一撅,奶兇奶兇地命令道:“你不許動!”而后伸出手指,就開始戳他的腹部,呆萌而又好奇道:“你這里有幾快兒腹肌啊,可不可以給我瞧瞧?”
她怎么喝多了也不忘調(diào)戲他?
祁衍面色微紅,無奈又好笑。
他抱起她,將她放到桌前的椅子上坐好。剛要收手,花溺卻直接環(huán)住了她的脖頸,霸道道:“不許走?!?p> 她力氣大得驚人,祁衍一時也無法掙脫。她又摸著他的臉頰,與他的面龐不過咫尺。
他甚至能感受到從她嘴里呼出的酒香,都是熱乎乎的。櫻紅的小嘴,格外誘人。
祁衍只覺一顆心怦怦直跳,被她摸過的地方,也跟被燒起來一樣,他問:“奴不走,宮主怎么了?”
花溺看著他的眼神,迷糊又認真,緊鎖眉頭,半天才來了句:“我好像認得你。”
她可算認人了。
祁衍松了口氣,淡笑回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