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嘉清備戰(zhàn)下次春闈
京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云來酒樓招牌高掛,雕梁畫棟,飛檐斗拱在日光下氣派非凡。老板白牡丹艷若桃李,行事果敢,把酒樓經(jīng)營得紅紅火火;掌柜富貴算盤珠子撥得飛快,將酒樓賬目打理得井井有條。落魄書生蔡嘉清為攢下再戰(zhàn)春闈的資費(fèi),在這兒做著雜役,閑暇時(shí)便在角落苦讀。敵國皇子荊歌隱匿身份,也在此處打雜,暗中留意著各方消息。酒樓里還有只叫咪咪的小黃狗,渾身毛茸茸的,整日在酒樓里撒歡,給眾人帶來不少歡樂。
這天,蔡嘉清剛忙完手頭活兒,正坐在角落翻開書卷,就瞧見布坊老板蘇瑤蓮步輕移走進(jìn)酒樓。她一身月白錦緞長裙,裙擺繡著精致牡丹,如春日盛放的繁花?!凹吻澹医o你帶了新做的衣衫,還有些紙筆。”蘇瑤笑語盈盈,將手中包裹遞過去。蔡嘉清接過,臉上泛起紅暈,正想開口,卻被一陣喧鬧聲打斷。
只見酒樓門口,落魄將軍李典身著舊甲,身旁跟著嬌俏的禮部尚書之女朱小小。李典神色復(fù)雜地看向白牡丹,而朱小小像只歡快的小鳥,好奇打量著酒樓。“白老板,許久不見?!崩畹渎曇舻统?。白牡丹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手中的帕子被攥得緊緊的。
富貴連忙迎上去招呼:“喲,李將軍,朱姑娘,快里邊請!”慌亂間,他不小心撞翻了一旁的花瓶,清脆聲響引得眾人側(cè)目,咪咪也被嚇得汪汪叫。
朱小小一進(jìn)門,瞧見白牡丹,眼中的笑意瞬間冷了幾分。回想起之前在酒樓生意上的那場競爭,她滿心不甘。那時(shí),朱小小仗著自家的權(quán)勢,在云來酒樓對面新開了一家“悅香樓”,本想著能憑借新穎的菜品和高昂的格調(diào),一舉壓過云來酒樓。
她先是花重金從各地請來了名廚,推出各種珍饈美饌,又大肆宣揚(yáng),吸引了不少達(dá)官貴人??砂啄档ひ膊皇浅运氐模环矫孀尨髲N研發(fā)新菜,以“君臣佐輔”的菜品,還親自帶著伙計(jì)上街,給路人分發(fā)小吃,吸引客源;另一方面,她與城中的各大商會(huì)合作,為商會(huì)提供場地舉辦宴會(huì),一下子拉攏了不少人脈。
一來二去,悅香樓的客人越來越少,最終門可羅雀,只能黯然關(guān)門。這場商戰(zhàn),朱小小輸?shù)脧貜氐椎?。此刻再見到白牡丹,那股子不服氣和醋意瞬間涌上心頭。
她親昵地挽住李典的胳膊,故意大聲說道:“李郎,這家酒樓看著是不錯(cuò),可哪有我爹府里的園子雅致,等你忙完,可得陪我好好逛逛?!闭f著,還挑釁似的瞥了白牡丹一眼。
白牡丹自然察覺到了朱小小的敵意,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緊不慢地說:“朱姑娘金枝玉葉,府里自是好的,不過這云來酒樓,來往皆是有趣之人,倒也有別樣熱鬧?!?p> 朱小小哪肯罷休,她眼珠子一轉(zhuǎn),走到白牡丹面前,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佯裝不小心灑了出來:“哎呀,真是對不住白老板,我這手太笨了?!卑啄档た粗慌獫竦淖烂?,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恢復(fù)了笑容:“無妨,朱姑娘以后小心些便是。”
李典在一旁看著這劍拔弩張的場面,尷尬地咳嗽兩聲:“小小,不得無禮?!敝煨⌒s嘟著嘴:“我怎么無禮了,我不過是想和白老板親近親近?!?p> 這時(shí),酒樓里的說書先生一拍醒木,大聲說道:“各位看官,要說這當(dāng)今局勢,可不太平吶!聽聞敵國又在邊境蠢蠢欲動(dòng)……”這話一出,眾人紛紛議論起來。蔡嘉清皺起眉頭,對蘇瑤說:“看來這春闈之后,我若能高中,定要為國家出份力?!碧K瑤輕輕點(diǎn)頭,眼中滿是擔(dān)憂與期許。
李典聽到戰(zhàn)事,臉色凝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朱小小卻滿不在乎:“怕什么,我爹說朝廷自有應(yīng)對之策?!卑啄档た戳死畹湟谎郏q豫片刻,還是開口道:“李將軍,你曾久經(jīng)沙場,可有什么看法?”李典放下酒杯,沉聲道:“敵國來勢洶洶,朝廷需早做準(zhǔn)備。”
荊歌聽到這話,心中一動(dòng),悄悄靠近李典,低聲道:“將軍,我雖只是個(gè)打雜的,卻也有些想法,不知能否與您私下聊聊?”李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移步到角落,荊歌壓低聲音,不知在說著什么。
蔡嘉清看到這一幕,心中生疑,正想跟過去,卻被蘇瑤拉?。骸凹吻?,你別多管閑事?!辈碳吻濯q豫片刻,還是停下腳步。
酒樓里依舊熱鬧非凡,咪咪在人群中鉆來鉆去,偶爾還會(huì)叼起客人掉落的物件,逗得眾人哈哈大笑??稍谶@熱鬧背后,各方勢力暗自涌動(dòng),一場看不見的較量悄然拉開帷幕,而蔡嘉清,也即將踏上他的第二次春闈之路,命運(yùn)的齒輪,在這小小的云來酒樓里,再次開始轉(zhuǎn)動(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