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恩拉著和谷回到宣德門樓上,對太后道:“太后娘娘,老奴找到楊業(yè)時,他已經被齊王和探事司張忠抓走。老奴只得把和相公帶入宮中?!?p> 太后看著旁邊的皇后,冷笑道:“看你生的好孽障!”皇后低頭,一聲都不敢吭。太后又對和谷道:“和相公,現(xiàn)在哀家應該如何做?”
和谷也已經冷靜下來,道:“回太后娘娘,請?zhí)竽锬锵萝仓?,讓韓王暫任禁軍統(tǒng)領,先護住皇城。”
太后疑惑道:“哀家下旨有用嗎?”
和谷點頭道:“太后娘娘下旨,有政事堂用印,便有用。”
太后娘娘道:“那就請和相公趕快去辦。”
和谷辦這種事輕車熟路,懿旨很快便弄好。太后派侍女回宮將自己的印取來,和和谷先后用印,然后讓劉承恩拿著懿旨,帶著韓王去皇城各門傳旨,接管兵權。
齊王和張忠?guī)е蝗翰熳?,來到禁軍大營。
守衛(wèi)營門的禁軍士卒見齊王和自己的統(tǒng)領都在,統(tǒng)領又是啞巴,平日里便不說話的,所以也不問,直接開了營門。
齊王一行進入中軍大帳,接管了兵符。俗話說,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齊王對張忠道:“速召趙士莽過來?!?p> 張忠點頭出帳,對守衛(wèi)在帳外的兵卒說了一個人名,兵卒們立馬跑去傳令。
不一會,只聽一陣甲胄響動,帳外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皇城禁軍都虞侯趙士莽候見?!?p> 齊王道:“宣?!?p> 趙士莽躬身道:“皇城禁軍都虞侯趙士莽參見王爺?!?p> 齊王虛扶了一下:“好!現(xiàn)在有禁軍殺了參知政事楊相公和晉王,因此本王以監(jiān)國之名下敕書,暫時扣押楊業(yè),等回稟陛下再做處置。本王現(xiàn)命你暫代禁軍統(tǒng)領,可有問題?”
趙士莽道:“沒有?!?p> 齊王道:“趙統(tǒng)領只須接受本王的命令,你可明白?”
趙士莽道:“明白?!?p> 齊王對趙士莽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說道:“好好干,等本王登基,你這個“代”字自然會掉了?!?p> 趙士莽道:“末將謝過王爺。”
齊王道:“你坐鎮(zhèn)禁軍大營,確保兵權不要旁落。另派一隊禁軍,跟我前往接管皇城。”
趙士莽道:“派多少禁軍還請王爺明示。”
齊王尷尬道:“夠接管皇城就行。”
趙士莽躬身道:“請王爺稍等?!?p> 趙士莽出去沒一會,齊王便聽到營中禁軍整隊的聲音,又過了一會,趙士莽進來道:“王爺,我調了一軍的軍馬給王爺,足夠接管皇城?!?p> 齊王聞言,對張忠道:“將楊業(yè)交給趙統(tǒng)領看管,你速帶人隨我入宮?!闭f完,徑直出了中軍大帳,在侍衛(wèi)護衛(wèi)下上馬,帶著那軍禁軍往皇城而去。
此時,韓王已經接管整個皇城的禁軍指揮權。
等齊王帶兵趕到皇城宣德門前,皇城禁軍都已刀出鞘,箭上弦,嚴陣以待。
齊王對著宣德門喊道:“我是齊王。本王現(xiàn)在以監(jiān)國名義發(fā)布敕令,爾等速速打開城門?!?p> 這時韓王和和谷陪著太后在宣德門上現(xiàn)身,太后喝道:“你這孽障,現(xiàn)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速速退下回府!”
齊王也從小有些畏懼太后,這時竟然有些退縮的想法。張忠打馬近前道:“王爺,切不可有婦人之仁。王爺既然已經起事,就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王爺大可指責太后被奸賊劫持?!?p> 齊王這才如醍醐灌頂般明白過來,對著城樓道:“城內禁軍出現(xiàn)奸賊,楊相公和晉王都被殺害,本王是進來搜捕奸賊。再有阻攔,休怪本王無情?!?p> 太后一聽晉王被殺,一時怒火攻心,差點栽倒,好在劉承恩在后頭見勢不妙,慌忙扶住。
和谷見狀,挺身而出,對著城下禁軍喊道:“我是宰相和谷,你們只是受了齊王欺騙,現(xiàn)在回營,我以宰相名義保爾等無事。”
齊王怕被和谷影響軍心,大喊道:“太后和宰相被賊子挾持,話語不足信!爾等立即給本王撞開城門!”
這時皇后沖到城門上的垛口,沖著城下齊王罵道:“畜生,難道你連太后和娘親的話也不聽嗎?”罵完,整個人委頓在地,只是嚶嚶哭泣。
張忠怕拖下去事情不妙,立即指揮察子彎弓搭箭,往城上射去。禁軍見狀,也開始攻城。
韓王見勢不妙,將太后和和谷拖到后面,立即下令還擊。
因皇城禁軍只是日常護衛(wèi)皇宮,并不對外作戰(zhàn),又事起倉促,因此皇城內沒有大型守城武器和勁弩,韓王又沒有指揮作戰(zhàn)的經驗,任由各都禁軍自主作戰(zhàn),眼看著漸漸不支。和谷想到老道臨走前說的話,忙將懷中竹筒掏出來,讓旁邊兵卒用火鐮點著引線。只見嗖的一聲,一只響箭立時飛向空中,迅速炸開。
老道在隱藏處聽到聲響,仔細辨別了一下方向,對馬興毓道:“我去去便回,你等在這等我?!闭f完,立即從隱藏處飛身躍起,幾個兔起鶻落,便上了皇城城墻,白猿則緊跟在后。
老道來到宣德門城樓,也不和人答話,直接用袍袖,從旁邊城墻上堆放的箭矢中席卷了一把,順勢朝城下禁軍掃去。那箭又快又準,根本無從躲閃,很快城下便傳來痛苦的嚎叫聲,攻勢隨即一挫。和谷見狀,忙低聲向太后解釋,聽得太后連連點頭。
老道也不停歇,又是同樣的手法,幾撥箭雨下去,嚇得城下禁軍紛紛后退。
張忠見狀,忙道:“暫停進攻,先派人去大營搬攻城器械來。我就不信那老道能頂?shù)米⌒L砲的攻擊!”
杉杉與馬興毓帶人躲藏在事先準備好的宅子里,這個宅子離皇城并不遠,能夠清晰地聽到皇城傳來的陣陣喊殺聲。突然,喊殺聲停歇下來。杉杉焦急道:“姐姐,爹爹是否遭遇不測?我要出去看看?!?p> 馬興毓心中也掛念爹爹的安危,對杉杉道:“我功夫比你好,我去!”
杉杉倔強道:“你有身孕,一旦有事可是兩條人命,到時怎么跟姐夫王爺交待?還是我去。以我的輕功,打不贏,還跑不贏?”
徐昌圖也在旁勸道:“王妃不可,你一旦被齊王叛軍擒住,大家都要投鼠忌器。”
杉杉道:“就是!”
馬興毓無奈,只得對杉杉道:“你可以去,但必須將王爺留給我的八名侍衛(wèi)帶去,他們練習‘執(zhí)掌權衡’日久,單人也許不是最強,但協(xié)力作戰(zhàn),一般人擋不住?!?p> 杉杉打量了一下,見還有些高手在,便點頭道:“好!”
隨即帶著八名王府侍衛(wèi)從隱藏之處偷偷往皇城前行而去。
見杉杉離去,石介也道:“連一女子都不惜命,我一男兒豈能落后?”說完,毅然起身朝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