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劇情中,段延慶求見枯榮大師無果,原本心存死志。
得“觀音長發(fā)”激勵后,重新振作起來,徑直離開天龍寺,到南部的窮鄉(xiāng)僻壤苦練武功。
前五年他練成以杖代足,又將一陽指的功夫與剛杖融合,再摸索出腹語術(shù),可與人交流。
之后再用五年精修內(nèi)功,將一陽指練到四品。
苦修十年,武功有成后,便前往湖廣道,將所有仇敵一家家殺得雞犬不留,制造了十?dāng)?shù)起滅門慘案。
因手段太過兇狠毒辣,終于博得“天下第一大惡人”的名頭,人稱“惡貫滿盈”。
其后葉二娘、岳蒼龍、云中鶴三人慕名來投,天龍第一惡人天團就此成型。
可如今的李慕,自然不可能再變成大惡人。
仇依然要報,因為這是段延慶的執(zhí)念之一。
是以李慕這一路東行,依舊一家家殺將過去。
只不過他只誅當(dāng)事人,在殺人前,還會將殺人的原因事先向圍觀者說明,且與對方公平對決。
如此一來,雖然他連殺十?dāng)?shù)人,卻是站在道德制高點,沒人能指責(zé)他什么,也沒在江湖中引起什么波瀾。
用兩個月時間,報了段延慶的血海深仇后,李慕轉(zhuǎn)道向北,往中原而去。
少室山那邊,有個不錯的投資對象,如今剛剛十一歲。
有李慕插手,他決計不至于走上原劇情的老路,待日后成長起來,也是個好幫手。
……
這一日,李慕進入京東西路,到得一處叫鄆城的縣城外。
官道沿著廣濟河而設(shè),李慕在一處有河灘的地方下馬,牽著馬兒走到河灘邊,給它刷鼻。
此時馬兒在不住打響鼻,這是它鼻腔中積了許多灰塵,打響鼻其實就是一種除塵的手段。
時間正值七月,乃是炎炎夏日。
李慕注意到,距離他二十余丈外的河灘上游,正有一群孩子,在河里嬉戲游水,男孩女孩都有。
小一些的男孩,多是光著屁股,半大小子會穿著褲子。
女孩的話,無論大小都是穿著衣服下水,只是脫掉鞋襪。
只不過衣服十分單薄,好在她們穿的衣服都不是絲帛材質(zhì),打濕后雖會貼在身上,卻不透明。
如今是北宋,社會風(fēng)氣尚有唐朝遺風(fēng),相對開放開明,還沒那么保守。
真正受程朱理學(xué)荼毒的社會,實際是在明朝。
孩子們在河里嬉鬧,河灘邊還有一群婦人在洗衣浣紗。
李慕一邊刷馬,一邊笑望著嬉鬧的孩子們。
這廣濟河寬有二十余丈,河床是V字形,河水從河灘邊到河中心由淺至深。
河灘邊緣只能淹沒小腿,且河水平緩,河中心卻有近丈深,河水湍急。
這些河邊長大的孩子,一個個水性精熟,在河里猶如浪里白條。
他們似乎很喜歡挑戰(zhàn)那湍急的中央水流,時常一口氣游過對岸,然后比試看誰被水流往下游沖出的距離短。
可俗話說得好,被打死的都是犟嘴的,被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有一個看上去十二三歲的小少年,在游到河中央時,自然而然的被水流往下游沖去。
原本按照以往的常態(tài),他會在被沖下五六丈時,游過急流區(qū),到達對面緩流區(qū)。
可這次不知為何,他劃水的雙手忽然停止劃水,整個人翻轉(zhuǎn)過來,然后沉了下去,一息后又浮起,然后再沉下。
如此一耽擱,他就被沖下了整整十來丈。
河灘邊的大人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頓時騷亂起來。
一道纖細(xì)苗條的身影迅速沖到急流區(qū),一個猛子扎下去,迅速向著被沖走的少年游去。
水流的沖擊加上她自己劃水,速度快如游魚,在少年被沖到李慕所在河灘段時,她已追上少年。
那些洗衣浣紗的婦人,也紛紛順著河灘跑了下來。
不知為何,那似乎是個少女的救人者,追上少年后,并未能拖著少年脫離急流區(qū),反而兩個人都在河中央沉浮。
因為此時兩人就在李慕所在河灘段,他看得分明。
是那少年嗆水之后,神智已經(jīng)有些不清醒,此時只顧死死纏住少女,讓那少女根本施展不開。
按理說以少女的水性,應(yīng)該不會不懂得從背后救人的道理。
可問題就在,他們處于水流湍急的所在,少年又在水中掙扎,她根本把握不住接近的方位。
李慕見狀不再遲疑,當(dāng)即放下刷馬的工具,縱身而起,腳尖在水面輕點,迅速向著兩人飛掠而去。
河灘上的孩子們,齊齊發(fā)出一聲驚呼。
那邊原本已經(jīng)有幾個大人撲進河里,準(zhǔn)備合力救人,見此紛紛游回淺灘區(qū),在河里站起身來,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水上漂,這是傳說中的水上漂,我聽我爹說過?!庇袀€半大小子興奮的叫道。
“好厲害?!?p> “那位叔叔就是江湖上的大俠吧?”
水上漂并非某種特定的輕功名稱,而是一種輕功境界。
草上飛便是能在樹枝草叢上借力飛縱,踏雪無痕就是在雪地上奔行不留痕跡。
輕功的最高境界,自然就是凌空虛渡。
而像“燕子三抄水”“蜻蜓點水”這類,才是輕功的名稱,都可以做到水上漂效果。
無論是水上漂、草上飛、踏雪無痕,這些李慕都能做到。
凌空虛渡的話,他沒有相關(guān)輕功法門,暫時還做不到。
卻說李慕于河面迅速飛掠,頃刻間便已越過二十余丈距離,追至少女和少年所在。
他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到達位置后立刻俯身抓住兩人手臂,往上提起。
他自己原本踏于河面的雙腳,則是往下一沉。
不待河水淹沒小腿,內(nèi)力自足底涌泉穴洶涌而出。
“轟”
李慕真氣爆發(fā),在炸起一道水柱的同時,人已經(jīng)騰身而起,向著河灘飛掠而回,速度絲毫不比自己一個人時慢。
很快回到岸邊,將兩人放在地上,那少女趴跪在地上,劇烈咳嗽。
少年則是差不多已經(jīng)陷入半昏迷,只是臉上依舊滿布痛苦之色。
李慕注意到,他的左小腿有強直收縮現(xiàn)象,眼中露出了然之色。
原來是抽筋,在如此湍急的河流中抽筋,若非附近有這么多人在,幾乎是十死無生。
雖說少女沒能救起人來,但這里還有這么多婦人在,想必她們也都是水性精熟之人,要救起兩人并非沒有可能。
不過等她們救出人來,少女大概率沒事,少年卻有很大可能,因肺部進了太多水而大病一場,嚴(yán)重點甚至可能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