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日,李云琦李公子在酒樓上同楚乘龍起了爭執(zhí),被楚乘龍一把石灰教育了做人,回到家中躺在榻上難受得直叫喚,眼睛又疼又辣,終于驚動了李母。
李母出名的護犢子,見兒子被欺負成這樣,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待丈夫李猛回來,一陣埋怨大罵,逼著李猛一定要給兒子報仇。
李猛是個猛人,但對自家那小子也很無奈,雖然恨鐵不成鋼,但有他媽護著,打小就被寵的沒邊。拗不過妻子的李猛,只好氣哼哼的來到兒子房間,先是對他進行了嚴厲口頭教育,然后心累的問道:“你天天召集一堆小混混跟在身邊胡作非為,居然也有今天?來,跟爹說說,誰欺負了你?”
李云琦立馬說道:“就是那個楚乘龍!那個混賬!”
“你說誰???”李猛一聽,眼睛都瞪圓了。
李云琦重復了一遍,李猛默不作聲,起身就走,他凄厲的大呼:“爹您別走??!您倒是說句話……”
李猛回到房間,李母問道:“怎么樣?啥時候幫兒子出這口惡氣!?”
李猛啐道:“幫個屁!這小子活該!”
“他爹開國王是老子頂頭上司,我去找他兒子晦氣?。俊?p> 李母一聽,也懵了。
于是,李云琦父母都不吭聲了。他在床上打滾了兩天,眼睛好轉,越想越難受,眼見爹是指望不上了,隨后找到了他平昔最要好的兄弟,罩他的老大哥,梅長天。
梅長天作為盛京十大紈绔之首,何時讓人欺負過自家兄弟,于是,心里就給這楚乘龍狠狠記了一筆。
別人怵他的身份,他可不怵。南唐富豪圈素有“一府四家”之稱,除了財神蕭家,其余梅、方、冼、嚴四大世家便是這世間最有錢的豪門望族,而他梅家不僅底蘊深厚,還和蕭家的關系最是親密。
“……”
“……”
話回當下,蕭見商命下人全部離開,單獨面對楚乘龍,正色道:“小侯爺,恐怕你參觀我蕭府別有用意吧?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說。”
“好,痛快?!背她埪勓?,于是也直言道:“前些時日,本侯爺偶然聽說一件事情。我北疆一位龍騎老兵的幼女,在你這蕭府附近消失不見,有位大人把暗中查到的線索說與我聽,說很可能與前輩的二弟有關。”
蕭見商聽了也是暗自心驚,嘴上卻不動聲色道:“小侯爺,這沒有證據(jù)的事可不能亂講啊。”
楚乘龍笑了笑,問道:“蕭前輩,您應該知道本侯的爵位名諱吧?”
“從一品紈绔侯?!笔捯娚厅c頭道。
“沒錯,本侯再問你,你三弟蕭南,算不算個紈绔?”楚乘龍繼續(xù)追問。
“這……”蕭見商有些無奈,蕭南紈绔之名,早在十數(shù)年前,已經(jīng)轟動京師,他想不承認都不行,只好點頭道:“他的確是?!?p> 楚乘龍隨即道:“既然他是紈绔,那就歸本侯管,你若不服,可以去問陛下?,F(xiàn)在,你先別管有沒有證據(jù)的問題,本侯想查一查他蕭南的住所,有沒有問題?!?p> 蕭見商徹底無奈了,誰都知道你楚乘龍是個紈绔,又仗著父親的地位,皇帝和你的關系,才得了個這么浮夸的名頭,天下人明明誰都不當回事,怎么自己偏偏反駁不了?
只好嘆息道:“三弟住在后宅春意苑,既然侯爺決意要查……那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他今天好像沒在……”
楚乘龍微微一笑:“無妨。那就有勞您帶路了?!?p> 這蕭府果然氣派難言,一路向里而去,處處富麗堂皇,世所罕見,以楚乘龍的見多識廣,都忍不住倒抽好幾口冷氣。那春意苑不遠,到了之后,楚乘龍把此間每個角落都逛了個遍,甚至發(fā)現(xiàn)一處地窖,都要求打開來看看。
蕭見商沒什么意見,全部都依言照辦。
查無所獲,楚乘龍便暫時告辭而去。
楚乘龍從蕭家府門外離開之后,回住所的路上,碰到了等候自己已久的張柳二人,這二人也算是還有些義氣,便一路同行,邊走邊談。
楚乘龍架不住張柳二人的詢問,向二人講述方才的景象,引得張柳二人嘖嘖稱奇,紛紛表示老大敢搜財神爺并當朝皇后的家門,可真是天下少有,膽氣過人!
“那梅長天他們梅家,還與那蕭家有些往來,算是遠房親戚呢。”張一衫驀然想起這件事,開口說道。
“可是這貨為啥對老子這么大恨意?小爺我哪里得罪過他?”楚乘龍說著,一時沒有想明白,只見他皺緊了眉頭,走路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可能是老大你長得比他帥,他心有不甘。”柳壯見楚乘龍心不在焉,連忙一記彩虹屁崩上。
柳壯接口:“沒錯沒錯,那梅長天出了名的愛臭美,比女人還愛惜自己那張面皮,老大的天生麗質(zhì),令他無地自容!”
楚乘龍分別拍了拍他倆的肩膀,淡淡笑道:“會說話就多說點。”
“……”
“……”
另一邊,梅長天同蕭見商談完事情,罵罵咧咧回到梅府。
今日算是見識到了這被封為紈绔侯的楚乘龍,種種行為也算是坐實了楚乘龍在他心中的囂張跋扈,狂妄自大的性格。
“管家,那個叫楚乘龍的,給我再往細里探查,來到京城之中,見得每一個人,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要過目!我要找他的把柄弄他!”
此時梅長天也已經(jīng)回到自己府中,端坐在書房之中,面對前來問候的府上管家,狠狠的說道。為了平息怒火,還用拳頭,砸了砸面前的桌案。
“少爺啊,那楚乘龍,乃是皇親國戚,其父親楚開國,更是開國元勛,拋開種種不說,他也姓楚……和那當今皇帝……他畢竟是一個姓氏?!惫芗覄竦?。
“可他從那邊境之地不遠萬里來到京城,又不偏不倚,選在了我南唐皇帝參悟無雙境界,即將飛升之時,這其中目的不言而喻吧?”梅長天義憤填膺的說著:“當街令我受露|腚之辱,還欺負過云琦,他楚乘龍好狂妄!”
“少爺還年少,有些事還沒有看的很清楚,有哪些事該插手,哪些事情不該插手,還沒有看透,必須慎重對待?!惫芗以俅握Z重心長勸阻:“更何況,宮里已有不少傳言流出,您還別說,陛下還真有意將皇位傳他。這人,我們?nèi)遣黄鸢?。?p> 這管家在梅家多年,對梅長天如若忘年摯友,所以敢說出這般誠懇的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