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立山豆子眼一瞇。
沈初夏也盯著他:“萬老板,今天晚上我發(fā)現(xiàn)你對竟?fàn)帉κ趾孟癫⒉惶谝??!?p> 萬立山眼瞇的很緊,一股殺意撲面而來。
沈初夏輕扯嘴角,“我只想拿錢見我爹,拿到銀子以后,我誰也不認(rèn)識?!?p> 二人相視。
一個久經(jīng)江湖的油滑老手,一個初生牛犢無懼無畏。
“你很聰明?!?p> “還很惜命?!?p> 最后,沈初夏拿到了二十兩,離五十兩還有大半距離。
“夏兒,還有機(jī)會讓胖哥去賺錢嗎?”元韶安以為大表妹多養(yǎng)一張嘴,沒想到一轉(zhuǎn)身竟賺到二十兩,讓他們這些小子想都不敢想。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元韶安沒聽懂,再問,大表妹就不肯說了。
深夜靜悄悄,大相社瓦欄,年輕人問:“爺,見到人了嗎?”
萬立山搖頭,“幸好那小子鬧了一出,要不然今天我們可就……”看到攝政王季翀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差點(diǎn)嚇?biāo)馈?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萬立山?jīng)]吭聲,沉默很久。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沈初夏在沈元氏罵聲中醒來,“一個小娘子睡到這辰光才起,你是不準(zhǔn)備嫁人做老姑子是不是?”
從早上喊到現(xiàn)在,一院子人,沈元氏的臉都被長女丟光了。
沈明熙站在門口,兩手刮臉,“羞羞羞,嫁不出去,做老姑子!”
小表弟元思安一把推開囂張庶子,“我大表姐會賺錢,會給我買好吃的棉花糖,才不會成為老姑子。”
沈小秋也附合,“就是,我大姐可厲害了?!?p> 聽到棉花糖,萌娃沈明熙囂張勁瞬間沒了,癟著小嘴站在門邊,眼巴巴的,像只可憐小狗。
熊孩子變臉堪比川劇。
元思安高抬下巴,得意的走進(jìn)去,“大表姐,你啥時出門?”他想跟出去吃糖。
沈初夏穿戴好,伸手摸摸小家伙的頭,從袖袋里掏五文錢,“姐姐沒空,自己去買吧?!?p> 元思安高興的跳起來,拿了錢就朝外跑,就算家道沒敗落,大人也不可能給小孩這么多零錢,大表姐元寧安追著弟弟搶銅子。
小家伙護(hù)著錢,賴到地上大哭,“不行不行,這是大表姐給我買糖吃的,不給,就是不給。”
沈初夏又拿五文給小秋,出來后看到他們姐弟鬧得不可交。
元寧安不好意思的笑笑,“他還小,不能這么慣著。”
沈初夏輕輕一笑不置可否,尋找元韶安。
表妹不屑的態(tài)度,元寧安滿臉通紅。
元韶安正在跟同租的人聊天吹牛,看到大表妹,馬上過來,“夏兒,今天咱們?nèi)ツ模俊?p> “老地方。”
“還是咱們幾個?”
“嗯?!鄙虺跸狞c(diǎn)頭。
元韶安馬上叫沈得志、沈小寶。
大伯沈家成張嘴,想喊住侄女又沒喊出口,今天早上元家舅子出門時告訴他,昨天晚上侄女沒偷沒搶搞到了二十兩。
說良心話,就算他一個成年男人也沒這個本事搞到二十兩。以前二弟比他厲害,沒想到他生的女兒也一樣厲害。
沈元氏見女兒又往外跑,大叫:“夏兒,你干什么去?”
元柄堂沒把侄女賺到二十兩的事告訴妹妹,認(rèn)為這不是婦人該知道的事。
沈家成攔了一句,“弟妹,別叫了,夏兒去干正事?!?p> “……”沈元氏被大伯一句勸住了。
沈元兩家除了沈初夏、元寧安,還有沈家成長女沈秀兒,大魏朝,超過十五歲小娘子一般家長都不讓出去拋頭露面,讓她們安心在家等待嫁人。
居然連沈家大伯都讓大表妹出去,元寧安朝坐在屋檐下做針指的沈秀兒看了眼,那意思是,大人這都是怎么了?
亂糟糟的院子,猥瑣的人老是色瞇瞇的盯著她們看,沈秀兒早就煩透了,可有什么辦法,還不如堂妹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瓦欄附近,沈初夏讓胖哥表演功夫,小兔子與元韶安配合收小費(fèi),胖哥不肯,她笑笑,指指對面不遠(yuǎn)處茶寮,“我就坐哪看你。”
胖哥這才高興耍招。
她帶沈小寶與沈得志去茶寮里下注,就跟現(xiàn)代賭馬、打拳差不多。瓦市附近茶寮大部分都有相撲、撲買等賭注業(yè)務(wù),光靠賣茶能賺幾個錢。
沈初夏進(jìn)的就是前幾天馬立山坐過的茶寮,里面人很多,瓦市是個固定的地方,雖然來來往往很多人,但絕大部分娛樂群體會有慣熟性,會選擇自認(rèn)為在掌控范圍內(nèi)的環(huán)境。
人多,說明這個茶寮名聲不錯,那么賭注結(jié)果出來后,賠付肯定是割清的。
沈初夏坐到人群中,聽別人分析相撲手以及賠率,偶爾有人算不出賠率時,她出聲提醒,“三層又二點(diǎn)?!?p> 便有人雙眼一亮,“小哥兒,可以??!”
“大叔過獎了?!彼琅f一身利落少年裝。
賠率,不是隨意說多少就多少,而是根據(jù)相撲手實力,傷病、以及以往交手戰(zhàn)績、最近斗志狀態(tài)綜合評估出來的概率,然后再通過一個公式來計算出各自相撲手應(yīng)開的賠率。
今天晚上,大相社主場兩個相撲手,通過茶寮一眾人一個早上的議論,終于定下賠率,一個是五層,一個三層又一點(diǎn)。
很多人都買高的那個,沈初夏拿出十兩下注那個低的,十兩博三十兩,嚇得茶寮老板一跳,“小哥兒,我這里玩的都是小的,最多也就三、五兩,你一下子下十兩,要是大人知道怎么辦?”
小地方折沒成本才低。
“老板只管給我下就是了?!?p> 小老板搖搖頭,他勸過了,輸了也不關(guān)他的事。
下完注,沈初夏也沒離開,坐在茶寮里一邊聽老賭手議論晚上那個會贏,另一邊又與人閑話,了解大魏朝的風(fēng)土人情。
小兔子有一張走江湖的嘴,一天下來,幾人竟也掙了近一兩銀子,高興的到茶寮與沈初夏匯合。
他樂呵的很:“今天很順利,明天咱還來?!?p> 沈初夏搖頭:“人們的新鮮感已經(jīng)過去,你要是還想賺錢,那就只能換個瓦市了?!?p> “啊,原來就一捶子買賣呀!”小兔問,“那我們明天去哪里?”
“還不知道?!鄙虺跸牡冉裉焱砩舷鄵浣Y(jié)果,要是能贏,她就湊夠五十兩了,明天就能去找烏合。
沈得志突然說:“以前聽人說京城遍地是黃金,我好像明白了些。”
沈初夏沒想到大堂哥突然頓悟,微微一笑,“繁華京城有的是機(jī)遇,只要肯動腦子,確實餓不死人,但是人心險惡,我們還是小心緊慎為好?!?p> 小兔子混過江湖,“志兄,知道我們賺錢為何沒招欺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