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是接近,便越是久遠。
陳安感覺自己面前的人減少的越來越緩慢了。
還有一個人拿出一本問題,一個一個問,陳安都快著急死了。
差一點點,就開八門踹死他了。
不過好在,陳安忍住了,而且也終于是到他了。
“老師,我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說我使用清潔咒洗衣服,那么我清潔用的水是那里來的呢?”
“這個啊,清潔咒分三種,其中一種是低級的,就是使用水的力量?!?p> “這個水,你們七八歲應該都學過,空氣中存在著一些看不見的水,我們稱之為水蒸氣,其實就是聚集水蒸氣形成液體水?!?p> “還有是中級的,運用細微的風的力量,吹去衣服每一處的灰塵,這種是最常用的,不過一般筑基弟子很難學會?!?p> “還有是高級的,這個純粹是用來炫技用的,運用空間與水的力量,從遠方的河流中引水,一般不常用,不過咱們西北之地的大多數(shù)水資源,都是這么來的?!?p> “大概就這么多了,還有別的想問的嗎?”
“沒了沒了老師,我先會座位上修煉去了?!?p> 陳安終于是問完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回到了座位,認真修煉起來。
你問陳安心中的小問題,別想了,現(xiàn)在這么多人怎么問啊。
等中午人都走光了再說吧……
而中午,也悄然來臨。
“老師,老師,先別走!”
陳安看著正在前面收拾書本正欲出門的陜戰(zhàn)陜月,喊道。
正好,房間里就剩他們?nèi)齻€了。
“陳安小同學,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陜月率先開口問道。
“不瞞二位老師,我恰好還有一事想問。”
陳安站在二位老師身前,拱手訴說。
“我就是想問,當年的二位老師是如何擁有一種不畏強權(quán)的銳氣的呢?”
終于是問出來了,陳安語氣恭敬,畢竟這也算是一個人的秘密了。
而陜戰(zhàn)陜月二人聽到了陳安的疑問,臉上的不解頓時變成了自豪。
“哈哈,陳安同學是問我們這個啊,那我必須得給你好好講講!”
說話間,陜戰(zhàn)已經(jīng)將陳安拉到座位上,同時招呼著,陜月落座。
“說吧,你是想聽我們初入風花宗的故事還是想聽我們成為外門弟子的故事?”
陜戰(zhàn)仿佛一個絕世高手,神色淡然,看著面前的陳安。
“呃……我想聽最能體現(xiàn)出你反抗精神的一段故事?!?p> “這個啊,行,那我就給你淺淺地講一講我當年和老宗主的故事吧。”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正午,我和陜月二人正欲晉級外門弟子?!?p> “早些年風氣可比不上如今啊,當年我雖說實力足夠。當然,陜月的實力也是足夠,卻不抵某些人暗中作梗。”
“好好的機會,硬是在手中溜走,失去了進入外門的資格?!?p> “與長老報告很多遍都是針落大海,無風五浪。”
“當年我可是號稱風花霹靂火,脾氣暴躁無人不知,當天晚上啊,我就直接沖入宗主府?!?p> “很快啊,宗主府的看守就反應過來了,當場給我摁住了?!?p> “然后我就被揍了,不過我是誰啊?!?p> “看守打我一下,我罵一遍宗主,看守再打我,我再罵一遍宗主!”
“很快啊,宗主就出來了,他把那群煩人守衛(wèi)給趕了下去,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
“然后親自打我……”
“不過,我可是風花宗最勇敢的男人,我接著罵?!?p> “把老宗主族譜罵了三遍,臉讓老宗主打腫了三倍?!?p> “這還沒完,回來后,我直接把書撕了,一張紙寫一句,張張不重樣,直接就發(fā)給了所有內(nèi)外門弟子?!?p> “長老我直接貼他洞府門口,蹲著等,撕了我就補上?!?p> “很快啊,宗主就找我談話了,你要是我,可能就硬著頭皮去了?!?p> “誒我直接隱身,轉(zhuǎn)手跑入雪月宗,給雪月宗宗主以及弟子還有長老普及一下我們風花宗?!?p> “很快啊,宗主直接就跑風花宗找我了?!?p> “我直接多雪月宗宗主府,宗主直接就被雪月宗宗主拿下了?!?p> “那一戰(zhàn),整個風花宗都知道了我的威名?!?p> 陜戰(zhàn)不知何時,變出了一碗茶水,悠哉悠哉喝了起來,不顧陳安的滿頭黑線。
這算是正常的事嗎?
陳安滿腦子都是問號,不知怎么說才好。
你說他狠吧,他被宗主都快揍死了,你說他不狠吧,她直接讓一個中年宗主顏面盡失。
現(xiàn)在的老宗主可還沒死,不知被養(yǎng)在那個深山之中呢,而陜戰(zhàn)現(xiàn)在卻還安然無恙。
可見陜戰(zhàn)之命硬。
不過說到底,陳安還不明白自己是差在了哪里,感覺這種事情,他好像也能做出來。
在不考慮名聲的前提之下。
所以陳安報以陜戰(zhàn)一個疑惑的目光。
“你不會以為這就完了吧?”
“接下來我回到風花宗,我直接倡導反腐反貪反裙帶關(guān)系運動?!?p> “當時我不知觸動多少長老的利益,不知打壓了多少錦衣玉食的富家少爺?!?p> “就這么跟你說吧,我睡覺我都得跑到雪月宗宗主府的辦事堂去睡?!?p> “我白天隨時得捏著保命法訣,從雪月宗宗主那里求來五個保護自己的陣法?!?p> 陜戰(zhàn)說著,將最后一口茶喝掉,同時問向陳安。
“陳安同學,你還認為你行嗎?”
“你敢冒著生命危險,去倡導,去完成一項根本不可能,甚至容易被暗殺的運動嗎?”
“當年老宗主下位,新宗主登臺中間沒有波瀾,甚至異常順利?!?p> “其中,甚至都有我的一份功勞!”
“這些東西,我就問你,你敢嗎?!”
陜戰(zhàn)說著。臉逐漸逼近了陳安,同時大聲問道?
陳安看著如此近的陜戰(zhàn),默不作聲。
他承認,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為了集體的利益而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他也不能硬剛長老,也不能頂著被宗主暗殺的壓力而鍥而不舍。
或許,這才是宗主想要他學習的。
陳安看著面前的陜戰(zhàn),如同看著一個遲暮的英雄。
太陽斜切,已經(jīng)到下午了。
陜戰(zhàn)站起,他的身子如此的短,他的影子又是如此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