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外城,一處陰暗的房間內(nèi),‘暈’過去的牛雄被扔在地上。
“先捆起來再說?!?p> “好?!?p> 兩人說罷,就欲上前動手。
誰知就在這時,牛雄猛然睜開雙眼,大手上前一握,就將一人脖頸扭斷。
而后一腳反踹就將另一人踹倒在地,快步上前,牛雄掏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捏著這人的嘴便將其牙齒攪碎。
“說,誰派你來的?”
這人眼神驚恐,卻是一語不發(fā)。
見此,牛雄揮動匕首利落下劃。
“啊……”
慘叫聲響起。
“說不說?”
“啊……”
“到底說不說?”
“我不知道……”
“啊……”
一刻鐘后,看著面前再無生氣的物件,牛雄冷冷走出屋外。
誰知抬頭一看,竟然看見馬戈站在院中。他腳下還有幾具尸體。
沒有開口,牛雄漠然收起匕首往外走。
“你真打算靠這法子揪出背后的人?”
馬戈皺眉詢問。
牛雄卻是沙啞道:“不然還能怎樣?”
“侯爺讓某家給你帶句話,回府吧。也就這幾天的功夫,他就能查出來是誰做的了?!?p> 猛然回身,“當(dāng)真?”
“反正侯爺是這么說的?!?p> 見此,牛雄遲疑片刻,旋即點點頭。
二人出院,向著國舅府走去。
回去的路上,街面上竟是多了許多鷹羽衛(wèi)。
來回奔走,呼喝怒行。
……
魚居。
景陌雪看著死死按在自己腿上的手,緩緩熄了怒氣。
趙隸這才放下心來,“王爺知道我為何來,又為何有膽子來嗎?”
對面的齊王瞇著眼,食指輕敲桌面。
“劉七兄弟是因為我沒的,我應(yīng)了十三叔得查查?!?p> 嘆口氣,趙隸苦笑道:“可這些天,任無涯愣是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那時候我就知道,這背后的人不簡單。身在長安,有鷹羽衛(wèi)左衙指揮使找不出來的人,應(yīng)該不多。
我才來長安多久?
我是想啊想,想啊想,最后發(fā)現(xiàn)還真沒法子。
就在這時,你的請柬就遞過來了……”
抬起頭,他平靜注視著,“那一刻小子就知道,是你了??晌也幻靼?,我招你惹你了?你想造反,你想當(dāng)皇帝,關(guān)我屁事?我關(guān)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礙著你了?”
“呵……”
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齊王鄙夷道:“小皇帝封了你的侯,讓你做了鷹羽衛(wèi)御案主官,一個是抬你身份,一個是變著法讓你管著鷹羽衛(wèi)。這么明顯的事,還用說嗎?
他動不了現(xiàn)在的格局,就想引一外力來破局。
任無涯選的不錯,他是個能人。
可你……到現(xiàn)在還存著這般幼稚的心思,真以為長安貴人,誰都能當(dāng)?”
似是覺得勝券在握,齊王大手一揮,示意臺上歌舞再起,同時冷冷道:“叫趙隸是吧?本王不會再開口勸你了,從現(xiàn)在起,半個時辰你不同意,本王就殺了那個牛雄,一個時辰還不同意,就殺了你身邊的女人。
至多一個半時辰,你還不同意,本王就殺了你。你要是還天真的以為本王不敢動你,那就拭目以待吧?!?p> 說完竟是理也不理,徑直聽曲看舞。
輕輕拍撫著景陌雪的手,示意其稍安勿躁。
心里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他頓時笑道:“王爺,你還沒問問我為何有膽子敢來呢?!?p> 眉頭微皺,齊王扭頭看向他。
下一刻,只聞外間嘈雜聲頓時響起。
“滾開!”
“擋我者死!”
李良爆喝一聲,身穿郎將甲胄而來,其身后蜂擁而來的金吾衛(wèi)將士亦是披堅執(zhí)銳,森森槍矛四指怒視。
左右一掃,李良瞥見趙隸位置,二話不說當(dāng)即快步走來。
路上有齊王護衛(wèi)想要阻攔,皆被其拳腳打開。
橫沖直撞來至趙隸身前,李良誰也不看,彎身拱手,“問國舅安?!?p> “哈哈哈……安?!?p> 趙隸起身拍了下李良肩膀,看向齊王的眼神笑意不達(dá)眼底,“如何?與金吾衛(wèi)廝殺一場,在這魚居割了本侯的頭顱來下酒?”
鏘鏘鏘!
拔刀之聲四起。
見此,李良閃過一抹厲色,怒喝道:“敢有妄動者,就地格殺!”
“喏!”
滿堂金吾衛(wèi)挺槍而散,將趙隸護住的同時,長槍直指各處護衛(wèi)。
仍坐著的齊王五指猛然攥緊,然后就見有人快步?jīng)_進來,在他耳邊低語,“王爺,牛雄未抓到?!?p> 什么?
反手一個耳光,“廢物!”
這人臉上沒有絲毫異色,又好像一切都是天經(jīng)地義一般,依舊是彎身謙卑道:“還有一件大事。鷹羽衛(wèi)左衙,出街了?!?p> “這是好事?!?p> 淡然一句。
然后就聽趙隸不陰不陽道:“王爺說的不錯,我沒甚本事。可這任無涯真是個能人,別以為天底下就你一個聰明人?!?p> 眉頭一皺,然后就聽自己屬下咬牙低語,“左衙的釘子被拔了,他們的目標(biāo)完全不是先前傳出來的消息那般要針對戶部,而是禮部。
也完全不是先前傳出來的小動作,到此刻已有十余位禮部官員被抓走,里面甚至有右侍郎。
看那架勢,禮部是完了?!?p> 眼神霎時變得幽寒起來,齊王死死盯著趙隸,“你的算計?”
“王爺高看小子了,都是任大人的注意。我就跑跑腿,傳傳話。”
趙隸似是想到什么,收斂臉色笑意,彎身拉起景陌雪就往外走。
護衛(wèi)紛紛看向齊王。
齊王卻看向了李良。
“本王聽過你,前些時日過的很不好?,F(xiàn)在帶你的人走,本王許你一個更好的前程,金吾衛(wèi)大將軍,如何?”
李良木訥的臉好似聽不懂他說的什么,只是沉默著,護送趙隸離開這。
直到最后一個金吾衛(wèi)將士離開,齊王也沒下令。
“本以為是高看小皇帝這一步棋,未曾想竟是小瞧了?!?p> 齊王半垂眼瞼,沙啞道:“說的也是,長安城里不得勢不如意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清,小皇帝那么賣力氣護著這小子,不就是想告訴這些人,以前靠不過去的門戶,可以換一家試試了……
這小子成勢矣?!?p> “王爺,一步錯步步錯,一步慢步步慢?!?p> “接下來,如何是好?”
“該怎么辦?”
二層三層皆有人行至欄桿前。
齊王沒有看任何人,而是冷冷道:“既然小皇帝想坐下來跟本王玩手段,那本王就把桌子掀了,看他怎么玩。”
聞此,樓上的人遙遙相視,眉頭皆是緊皺。
“報!王爺,金吾衛(wèi)的人把魚居四面都圍起來了!”
“呵,本王想走,誰也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