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往生堂的路上,鐘離已經(jīng)沉默了許久。
他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通:自己剛剛,應(yīng)該是把錢包交給了洛繹看管對吧?
可是現(xiàn)在……錢呢?
“洛繹,你為什么……”
實不相瞞,先前云堇唱完戲,洛繹就一副失了神的樣子,把鐘離的錢包,送給云堇了。
一摩拉都沒有留下!
洛繹對錢沒有概念,畢竟這錢也不是他的,但給錢的卻是他。
他反問道:“老爺子,難道你認為,云先生的表演配不上這些摩拉嗎?”
鐘離頷首:“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值得?!?p> 洛繹:“相較于云先生令人驚嘆的表演,些許摩拉,也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如果這些身外之物能夠幫助云先生精進自身的技藝,那也算是物超所值了?!?p> 鐘離:“……”
一陣沉吟,鐘離還真覺得洛繹說得有道理。
他本身也不是什么看重摩拉的人,更喜歡云堇的戲,反正大不了之后還能把賬單寄回往生堂,這些錢,交給洛繹這個小輩揮霍,倒也罷了。
“也罷……”
鐘離一聲嘆息,又聽洛繹說道:“鐘離先生,明天我們?nèi)ズ驮2桊^聽戲吧?我把旅行者也一起叫來。”
叫她過來付錢嗎?
倒也無妨,和裕茶館不像是珠鈿舫,其本身便是平民的休閑場所,只要洛繹不再像今天一樣一擲千金,找個角落聽聽戲,也花不了什么錢。
“可……”
鐘離的話才剛剛說出口,洛繹就看到了在往生堂門口的胡桃。
“胡堂主,以后鐘離先生的工資就由我代為保管了,你直接發(fā)給我就好!”
胡桃答應(yīng)了。
估計她也是覺得,反正鐘離一天到晚就是讓人寄賬單回來,但不如讓洛繹看著,指不定什么時候還能幫忙付個錢呢!
鐘離:“……”
然后就到了第二天,兩個人都沒去和裕茶館。
鐘離被胡桃派去鑒定古玩了,不足掛齒的小儀倌在旁輔佐。
洛繹掐指一算,知道鐘離這一趟回來又要有錢了。
他也不聲張,畢竟昨天剛坑了鐘離一大筆錢。
但思來想去,洛繹又覺得對不起胡桃,今天就干脆跟著胡桃加班去了。
胡桃是很清閑,什么事都是招呼洛繹去辦的,就連往生堂的外賣,都是洛繹去買的。
這樣一連好長一段時間,洛繹好像也融入了璃月的環(huán)境里。
隨后,刻晴來了。
“洛繹!外面有人找你?!?p> 洛繹正在房間里翻書閱覽,胡桃隔著老遠就喊起了他的名字。
“誰???”
放下書,洛繹便自己走出了門。
門口站著一位貓耳朵的雙馬尾少女,面前還漂浮著一張畫卷,她在頷首沉思。
“玉衡星刻晴小姐?”
洛繹皺了皺眉頭,心里尋思著自己最近也沒犯什么事……不對!自己先前也沒犯過什么事??!
她來找自己干嘛呢?
聽到洛繹的聲音,刻晴才抬起頭來,收起了畫卷。
“洛繹,先前跟你說的,叫你去總務(wù)司匯報襲擊千巖軍的事情……總務(wù)司的人告訴我,你到今天都沒有去做解釋,所以我就過來接你了?!?p> 洛繹:“……不是說好是形式主義的嗎?”
洛繹不喜歡形式主義,但答應(yīng)的事情也不會落下……除非忘了。
顯然,這件事在洛繹心里沒什么地位。
刻晴:“就算是形式主義,也必須要履行。因為你是璃月人,在璃月的土地,襲擊璃月的執(zhí)法人員,必須要付出代價。即便你先前對付漩渦魔神將功補過,我們也知道你有自己的理由,也不能開這個先例?!?p> 洛繹搖了搖頭,也不管是不是情愿的:“既然你來了,我就不能讓你白來一趟。走吧!帶我去總務(wù)司看看?!?p> 刻晴微笑點頭:“謝謝你的配合。”
洛繹又掃了她一眼。
怎么說呢,這位玉衡星長得是真漂亮,不提去總務(wù)司搞形式主義這種煩心事,跟她在一起漫步,倒也是一件美事。
但洛繹也只是掃了一眼,就把眼神收回來了,跟在刻晴的身后,看著她迎風飄揚的兩條馬尾。
偶爾還瞅瞅刻晴的兩條腿。
可惜那紋絡(luò)在前邊,看不到那特色的紋絡(luò),洛繹感覺好奇心都減弱了三分。
畢竟他不是那種會輕易被美色侵擾的人啊,論及相貌,胡桃也很可愛啊,可洛繹也照樣給她發(fā)賬單。
話說,以后有沒有機會給刻晴發(fā)賬單?
胡桃畢竟年紀還小,老是給她發(fā)賬單,洛繹也不好意思。
刻晴年紀應(yīng)該跟洛繹差不多吧?二十歲左右?
“洛繹?!?p> 正走著,刻晴突然又喊了洛繹的名字。
“嗯?”洛繹應(yīng)了一聲,問道:“什么事?”
刻晴:“我聽說,你的測算功夫,堪稱璃月港一絕。這點,你怎么看?”
我先前都不在璃月港……
洛繹勉強點了點頭:“如果沒有其他人精通此道的話,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刻晴:“不必謙虛,對戰(zhàn)奧賽爾的時候,我們也看到了你的預(yù)測能力。”
洛繹沒有說話,刻晴回過頭來,又自顧自地頷首說道:“不知道,你的預(yù)測能力,能不能直接算出懸案的真兇?”
倒只能說,不愧是刻晴。
不管是什么能力,都能用到實事上。
“或者說,其他的各種事件。如果用你的預(yù)測能力,提前看到事件發(fā)生,是不是就能夠提前做到預(yù)防,防止事件發(fā)生了?”
洛繹搖了搖頭:“凡事必有代價,萬事皆有因果。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就算我的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但是如果我阻止了一件事情的發(fā)生,很快又會在別的地方,發(fā)生影響更嚴重的大事件?!?p> 刻晴:“那就繼續(xù)再阻止……”
洛繹搖了搖頭:“此起彼伏,復(fù)又無窮。我們能阻止一件,兩件,難道能阻止一百件,兩百件嗎?倒不如,把這些事情,交給那些原本該承擔這段因果的人?!?p> 刻晴:“我可以試試?!?p> “唔……”
洛繹突然又輕笑了一下:“那你自己去試咯!反正,我肯定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堵不如疏……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個道理?”
“堵不如疏……”
刻晴又陷入了一陣沉吟。
“事情積累起來,會變得很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