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哥啊,你實在是太刺眼了!
秦蟜一臉的泄氣。
他無力地望著這位大哥,心中吶喊道。
大哥?。?!
你要不要這么厲害???
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范雎亦的服氣了。
那耀眼的光芒,真的不是他所能比的。
不管秦政再說些什么,他都不敢去反抗了。
如此先機眼界之人,還如此穩(wěn)健,他真的無力去抗衡了。
哪怕是反抗,估計也會被那無限文書的穩(wěn)健殿下生生懟死的。
自討無趣之事,范雎自然沒有興趣。
他反倒是對秦政接下來要說的計策,十分的感興趣。
要破除竊符救趙,范雎也有辦法。
暗殺了如姬,讓虎符盜不出來即可。
可范雎沒有說。
此刻的他,真的真的很想聽。
到底是什么計策,令昭襄王不僅僅是十分的滿意,甚至笑出了聲。
“要破除竊符救趙,其實并不難?!?p> “最直接的計策,就是將如姬暗殺了,這樣就無人盜走虎符了。”
范雎一聽,這不就是......不就是自己的計策嗎???
可這位大殿下現(xiàn)在就說出來,必然是有古怪的。
果不其然。
秦政繼續(xù)緩緩說道:
“只不過,這個方法根本就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
“魏王能壓過信陵君成為魏王,又怎么可能是簡單之人???”
“一國虎符,又怎么可能輕易被人盜走???”
“嗯???”昭襄王越聽,也越覺得不對勁了。
秦政如今說的,文書之上根本就沒有書寫。
這是他為了未來的隱藏力量,穩(wěn)健起見而言。
既然要成為最刺眼的光芒,他自然要看得更遠,看得更透。
他要自己的目光,令所有人畏懼和不敢靠近??!
昭襄王微微震怒道:
“政兒,你是說.......”
“這竊符救趙之計,根本就是魏王默許下進行的?!?p> “回陛下,正是如此。”秦政拱手應(yīng)道。
“魏王想要救趙,卻不想秦國記恨,唯有出此下策?!?p> “若非如此,信陵君恐怕根本見不到如姬?!?p> “王弟與姬妾單獨見面,或是單獨聯(lián)系,這本就是犯了宮廷忌諱?!?p> “魏王是男人,他不可能如此寬宏大量的?!?p> “既然探子回報典客府蔡澤大人,他們已經(jīng)見了面,也就是說魏王早已默許了這一切?!?p> “更何況,如姬就算拿到了虎符,沒有魏王的先行安排,她也不可能走得出宮殿。”
“哪怕我們暗殺了如姬,那虎符也同樣會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信陵君手上的?!?p> 范雎聽罷,頓時心驚了。
好險啊.......
好險我不敢與大殿下為敵了,沒有再跳出來了。
要不然......
我可就要倒大霉了?。?!
一旦暗殺了如姬,魏國大軍卻還是馳援了趙國.......
我就得與如姬一同上路了.......
看來......
這個大殿下真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智囊謀士最怕什么人??
他們最怕的,就是能夠先行預(yù)判了他的出手之人。
如此的話,對手就能死死地壓死他。
范雎如今回過神來,亦是確信了一件事。
那幾次氣得他精神錯亂的先一步,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
他所思考的一切,早已被秦政預(yù)判了。
這位大殿下就是故意收拾他的!?。?p> 范雎相信,直到方才的一刻,秦政都依然在等待著他跳出來。
幸好。
自己投降了。
范雎是真的怕了。
他發(fā)誓,只要是秦政說的,他跟著喊“棒棒棒”就行了。
而一旁站著的秦蟜,卻是徹底的麻了。
這樣的大哥,我還怎么打?。???
那耀眼的光芒,真的刺瞎了我的眼!?。?p> 百官們也是徹底麻了。
一策竊符救趙,讓他們看見了如此深遠和通透的眼界。
“哈哈哈哈哈?!闭严逋鹾鋈环怕曅α顺鰜怼?p> 可誰也聽得出來,這笑聲是如此的不對勁。
這位秦王,此刻震怒了?。?!
昭襄王拍了拍身前黑木長桌,氣憤地說道:
“好你個魏王,竟然如此與我耍心眼?!?p> “政兒,說下去!”
“諾?!?p> 所有人的反應(yīng),秦政都看在心里。
什么人是所有人都不愿靠近的。
第一種,就是徹底無用的廢人咸魚。
這樣的咸魚,讓人看不到任何跟著他的希望。
這大概......
就是一文不值,世人唾棄吧。
第二種,就是遠遠超越所有人的絕世天才。
這樣的天才,讓人看不到任何抵抗他的希望。
這大概......
就是劣幣驅(qū)逐良幣吧!
秦政的想法,正是如此。
你不讓我做咸魚,那我就成為令所有人刺眼的光芒?。?p> 我自己隔絕了我自己,令所有人放下心來。
但如今的反應(yīng),還是遠遠不夠的。
穩(wěn)健起見,我還要做到令所有人都害怕??!
“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關(guān)鍵點還是在如姬這。”
“若是如姬帶出了虎符后,連她自己也帶著出去了呢??”
“若是有人喊了一聲,如姬帶著虎符,跟著信陵君私奔了呢??”
嘶~~~!
朝堂上的百官,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終于明白,什么是勾二嫂,落你面之策了??!
魏王哪怕再能算計,也還是要面子的。
他要的是信陵君出這個頭,而不是讓信陵君給他的頭上種下青青草原?。?!
若是“勾二嫂,落你面”之事傳遍了諸侯國,那魏王就要被世人笑話,甚至遺臭萬年了。
這事情,又有哪個君王能夠答應(yīng)!?
魏王只能立即出手,清除信陵君與如姬了。
魏國這么一亂,哪還有時間去馳援趙國??
百官們無不深深佩服這位大殿下。
那魏國馳援之事,竟是被他如此輕易地化解了。
與此同時,他們也是驚嘆這位大殿下的思維。
僅僅是簡單的一件殺父之仇的恩情,就能延伸出如此精密的竊符救趙計劃。
甚至看出了幕后的真正黑手?。?p> 大殿下的眼界,仿佛看穿了一切一般。
深遠至極。
也恐怖至極?。?p> 如此恐怖之人,才是更有資格成為秦王之人。
如此恐怖之人,卻又讓百官不愿他成為未來的秦王?。?p> 因為......
這樣的秦王,實在是太過恐怖了?。。?p> 到時候,他們一定過得比昭襄王時期還憋屈的。
秦蟜的心里,也是又憋屈又高興。
大哥啊,你實在是太刺眼了?。?!
刺眼到令人不敢靠近啊。
你這樣,哪還有官員愿意跟著你走???
你這樣,不就是自己孤立了自己嗎???
你贏了當下,卻輸了未來啊!
“政兒啊,寡人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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