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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文圣

第四十二章:他不會以為自己很聰明吧

大夏文圣 七月未時 5033 2022-04-28 03:20:13

  看著顧錦年郁悶的面容。

  蘇懷玉倒是解釋了一番。

  “我很認真?!?p>  “你叔請我之前說好了包飯。”

  “這是我的原則?!?p>  蘇懷玉很認真,似乎不是為了故意惡心顧錦年似的。

  “這個你放心?!?p>  “吃方面不會虧待你。”

  顧錦年也不知道這家伙為什么對吃這么執(zhí)著,但還是順著對方的意思回答。

  “多謝世子?!?p>  蘇懷玉點了點頭。

  而顧錦年也沒有拖節(jié)奏,直接望著對方道。

  “我被推下水的事情,你怎么看?”

  顧錦年開門見山,不浪費時間了。

  自己六叔請?zhí)K懷玉過來,就是為了調(diào)查這件事情,顧錦年沒有忘記。

  “回世子殿下?!?p>  “經(jīng)過十幾日的調(diào)查,您溺水之事,想來不簡單?!?p>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溺水之后事小,重點是溺水之前?!?p>  蘇懷玉開口,僅是這一句話,便讓顧錦年眼中一亮。

  溺水之前?

  “什么意思?”

  顧錦年有些興趣了,他的關(guān)注點一直是溺水,卻忽略了這點。

  “世子殿下雖然不是武者,可從小錦衣玉食,進補的都是大補之物,體魄比常人要強壯許多。”

  “而且顧家也讓世子打樁煉體?!?p>  “區(qū)區(qū)溺水,便差點病逝,這就意味著世子殿下落入水中之前,已經(jīng)出了問題?!?p>  “溺水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p>  “敢問世子殿下,溺水之前有沒有吃過什么東西,或者是喝了什么東西?”

  蘇懷玉認真分析道。

  “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顧錦年皺著眉頭。

  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我落水之前給我下毒了?”

  顧錦年好奇道。

  “有這個可能性?!?p>  “不然的話,無法解釋世子殿下為何差點溺亡。”

  蘇懷玉點了點頭。

  “給我下毒?”

  “其目的是什么?”

  顧錦年皺著眉頭,關(guān)于下毒這點他還真沒想過,主要是他想不明白對方的目的是什么?

  “其實很簡單,做個逆推即可。”

  “世子殿下貴為國公之孫,侯爺之子,如此尊貴之人,天下沒幾個人敢害殿下?!?p>  “害死殿下,會惹來什么麻煩?”

  “國公暴怒,顧家發(fā)狂,到時候滿朝文武都架不住這種怒火,您是三代男丁獨苗,您死了,顧家算是沒了一半。”

  “到時候不管是什么原因,顧老爺子都要將朝堂上的文臣儒士屠戮干凈,哪怕背負天怨,顧老爺子也決不罷休?!?p>  “一但如此,朝堂格局瞬間崩塌,陛下為了壓制住老爺子,便必須出狠招?!?p>  “要么鎮(zhèn)壓顧家?!?p>  “要么給予天大的補償?!?p>  “陛下仁厚,如今大夏剛剛穩(wěn)定局勢,陛下一定會選擇第二種方式,除非事態(tài)到極其嚴重的情況之下?!?p>  “而陛下的補償,世子殿下覺得是什么?”

  蘇懷玉分析的頭頭是道,洞悉一切,讓顧錦年咂舌不已。

  “提升顧家地位,給予重權(quán),但為了堵住滿朝文武的嘴,會發(fā)動戰(zhàn)爭,讓我爺爺在境外發(fā)泄怒火,冷靜下來,同時用極大的利益穩(wěn)住顧家?!?p>  “畢竟本世子雖然重要,可顧家不可能因為我,與陛下徹底決裂,顧家還沒有能力與皇權(quán)攖鋒。”

  “嘭。”

  顧錦年站在第三視角去推演,等到最后時,他直接站起身來,望著蘇懷玉道。

  “害死我的人,想要發(fā)動戰(zhàn)爭?”

  顧錦年瞬間醒悟。

  一開始他還在思索,認為自己溺亡之事,并不是有人在幕后搞事,畢竟天降異象,白虹貫日,自己很有可能是因為古樹而亡。

  但聽蘇懷玉這樣分析一下,顧錦年莫名覺得合情合理。

  “恩?!?p>  “有人想要發(fā)動戰(zhàn)爭?!?p>  “但我不知道是誰想發(fā)動戰(zhàn)爭,而且發(fā)動戰(zhàn)爭的意義是什么?!?p>  “如果單純只是為了提升武將地位的話,這不太可能,如今雖是太平盛世,可武將地位并沒有過分削弱。”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邊境十三城一日不收回,武將地位一日不會降。”

  “強行發(fā)動戰(zhàn)爭,滿朝文武我實在想不出誰能得利?!?p>  “這點,我很奇怪,想不明白?!?p>  “但我心中也有一個懷疑對象。”

  蘇懷玉說出一個新的問題。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害死顧錦年,基本上國內(nèi)就要發(fā)生動亂,顧家是一頭雄獅,一但發(fā)起狂來,皇權(quán)可以鎮(zhèn)壓,但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安撫為上,鎮(zhèn)壓為下。

  安撫顧家,就是讓權(quán),以子換子,方可天下太平。

  可誰能從中得利呢?

  武將集團?其他國公王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顧家沒有被安撫下來,他們要倒霉,殃及池魚。

  顧家被安撫下來了,他們更倒霉,到時候皇帝與顧家聯(lián)手,想要徹查清楚,大不了動用一切手段,早晚水落石出。

  所以朝堂的人不敢這樣來。

  這就意味著想要害死顧錦年的人,不是朝堂上的王公大臣了。

  “誰?”

  顧錦年詢問。

  但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建德?”

  顧錦年盯著蘇懷玉,壓著聲音說出這個名字。

  這是他唯一能聯(lián)想到的人。

  既不在朝堂,又希望大夏內(nèi)亂起來。

  那么唯有建德。

  蘇懷玉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否認。

  因為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至于顧錦年,卻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語。

  被建德皇帝盯上。

  那就真的是操蛋了。

  這可是大夏上一任皇帝啊,別看建德皇帝成了喪家犬,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建德皇帝最大的優(yōu)勢是什么?

  就是正統(tǒng)。

  太祖欽點的皇帝。

  而儒家本身就支持長子為尊。

  換句話來說,只要大夏出了極大的內(nèi)亂,這位建德皇帝搖旗吶喊一聲,保證有無數(shù)人愿意加入他。

  各地的藩王就不說了,幫助建德皇帝,順勢可以索要各種好處,別管給不給,只要答應(yīng)了就行。

  還有仙道江湖,有些宗門可不像表面那么老實,畢竟能成為從龍之臣,往后借助大夏之力,發(fā)展成第一仙宗也不是不可能的。

  總而言之,建德皇帝高呼一聲,不怕沒有幫手。

  但前提是大夏要亂起來。

  大夏不亂,他們也不敢當出頭鳥,誰都怕白白犧牲。

  制衡之道,莫非如此。

  蘇懷玉的推理,讓顧錦年愈發(fā)覺得可能性很大。

  自己要是死了。

  老爺子肯定要發(fā)狂,管你三七二十一,自己老爹還有叔叔堂姐堂妹,只怕都要暴走。

  恰好達到一些人的目的。

  “那怎么辦?”

  顧錦年想了一會,看向蘇懷玉,眼神當中充滿好奇。

  “不清楚。”

  “涉及到陛下和鎮(zhèn)國公,我無權(quán)調(diào)查?!?p>  “但很多事情你需要細細去想?!?p>  “好比世子殿下差點溺亡,雖然沒有釀出大錯,可國公似乎很安靜?!?p>  “包括陛下也很安靜?!?p>  “說什么直錄名額當做謝罪。”

  “敢問世子殿下一聲,您覺得可能嗎?”

  蘇懷玉繼續(xù)開口。

  再一次點醒了顧錦年。

  是啊。

  差點就死了,自己爺爺居然沒什么動靜。

  這不符合常理。

  至于什么直錄名額?

  這算什么東西?顧家缺嗎?

  還真不缺。

  “世子殿下,謹記,很多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鎮(zhèn)國公聰明絕頂,圣上也是世間豪杰。”

  “這背后到底藏著什么,我不清楚,世子殿下其實也不用太過于擔(dān)心?!?p>  “有他們二人在,大夏翻不了天的?!?p>  蘇懷玉淡然開口。

  讓顧錦年不要胡思亂想。

  “恩?!?p>  “我明白了?!?p>  “蘇兄今日一言,讓顧某受益匪淺?!?p>  “請受顧某一拜?!?p>  顧錦年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果然,穿越者的毛病就是這樣,兩世為人再加上來自另外一個文明,總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優(yōu)越感,從而導(dǎo)致自己成了蠢貨。

  今日蘇懷玉一番話,如同警鐘敲響一般,讓顧錦年成熟了許多。

  “道謝就不用了?!?p>  “我七你三,如何?”

  蘇懷玉認真問道。

  “這個不行?!?p>  顧錦年搖了搖頭,態(tài)度堅決。

  要錢不可能。

  而與此同時。

  大夏書院。

  大堂內(nèi)。

  一道聲音響起。

  “院長大人。”

  “發(fā)放出去的一百八十八枚令牌,被蘇懷玉取走一百四十八枚,顧錦年取走二十二枚,僅剩下十八枚在考生手中?!?p>  大堂內(nèi),一名中年男子開口,望著蘇文景。

  “只有十八枚嗎?”

  堂內(nèi)。

  蘇文景有些驚訝,但眼神當中卻充滿趣意。

  一百八十八枚令牌,代表著一百八十八人可以通過第三關(guān)。

  他想過有人會囤積幾枚,可沒想到被兩個人全部把持,這就破壞了考核計劃。

  但他沒有任何一絲惱怒,反而覺得有趣,畢竟規(guī)矩是自己定的,顧錦年與蘇懷玉并沒有破壞規(guī)矩。

  “恩。”

  “需要去提醒二人一聲嗎?”

  “還是說取出其他令牌放入村內(nèi)?”

  后者詢問道。

  “不增加了。”

  “也無需提醒。”

  “只要是在規(guī)矩之內(nèi)的事情,便沒有問題?!?p>  蘇文景搖了搖頭道。

  “可院長,若是這般的話,那今年錄取人數(shù),將不超過二十啊。”

  后者皺了皺眉。

  大夏書院以往招生,不會太多,但絕對不可能只有二十,再差也有一百五十人左右。

  二十太少了,會惹來爭議和麻煩。

  “無妨,老夫親自去會會他們,剩下的按照計劃行事。”

  蘇文景起身。

  留下這句話,便離開大堂,而后才氣涌動,在手中凝聚一支筆,朝著空中揮墨,剎那間一頭仙鶴出現(xiàn),在他腳下騰飛,快速朝著小溪村趕去。

  這是準半圣的手段,妙筆生花,只需揮墨一番,隨意畫出來的東西,便可成真。

  讓人羨慕不已。

  下一刻。

  小溪村內(nèi)。

  蘇文景出現(xiàn),腳下的仙鶴也瞬間化作墨水,揮發(fā)于天地之間消散。

  而酒樓之中。

  顧錦年則望著即將黑沉下的天色,略顯糾結(jié)。

  前前后后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

  按理說蘇文景應(yīng)當知曉令牌被自己取走的事情。

  可遲遲不來,就讓顧錦年有點想不明白了。

  難不成是說,真就隨便了?擺爛了?

  雅間內(nèi)安靜,蘇懷玉閉目休神。

  也就在此時。

  蘇文景的身影出現(xiàn)了。

  有些突然。

  直接走進雅間內(nèi)。

  “兩位小友倒是閑情雅致啊?!?p>  聲音響起,帶著一些趣意。

  隨著蘇文景的聲音響起。

  蘇懷玉第一時間拔刀。

  顧錦年則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去。

  雅間門外。

  蘇文景負手而立,花甲之年,可卻精神奕奕,穿著一襲青衫儒袍,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亮點。

  反而給人一種老年儒者的感覺,就那種除了看起來精神很足以外,就沒什么很特別的錯覺。

  內(nèi)斂于身。

  “蘇兄,不要亂來?!?p>  顧錦年立刻拉著蘇懷玉,他不知道對方是誰,可看這架勢也猜到一二。

  “請文景先生恕罪,晚輩奉命保護世子殿下,多有得罪?!?p>  顧錦年不認識,但蘇懷玉認識,直接開口顯得十分客氣。

  他雖然沒情商可也不傻,堂堂準半圣他惹不起,而且也打不贏。

  “無妨?!?p>  “是老夫唐突了?!?p>  蘇文景并不怪罪,而是微微笑道。

  “見過文景先生?!?p>  “敢問先生突然來訪所為何事?”

  確定對方是蘇文景,顧錦年心中滿是喜悅。

  他一直在等蘇文景的消息。

  本以為蘇文景會派手下過來交涉,可沒想到是本人,這讓顧錦年有些驚訝。

  “老夫來此,兩位小友應(yīng)當清楚。”

  “需要老夫說明白嗎?”

  蘇文景輕笑道,也很隨意,直接坐了下來,看著顧錦年。

  “文景先生?!?p>  “晚輩有些愚鈍,還真不清楚,您直說吧,有什么需要我們兄弟兩做的,您開口就好,晚輩必然鞍前馬后,為大夏文壇發(fā)一份光,散一份熱?!?p>  顧錦年義正言辭道。

  但明顯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呵呵。”

  “不愧是鎮(zhèn)國公之孫,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p>  “行吧,那老夫就直言了。”

  “天地令牌如今全在你們二人手中。”

  “你們在規(guī)矩內(nèi)所得,按理說老夫不應(yīng)當插手?!?p>  “可大夏書院畢竟要招生,所以老夫打算與小友做個交易?!?p>  “倘若小友愿意將多余的令牌拿出去,等入學(xué)之后,老夫便告訴你們一個秘密?!?p>  “如何?”

  蘇文景很有耐心,似乎對顧錦年與蘇懷玉十分感興趣,不但沒有怪罪,反而愿意與兩人交易。

  “秘密?”

  “敢問先生,是什么秘密?”

  “科舉答題嗎?”

  顧錦年好奇道。

  “呵呵,顧小友當真是風(fēng)趣?!?p>  “科舉答題老夫不知道。”

  “不過這個秘密比科舉答題重要百倍。”

  “就看小友感不感興趣了?!?p>  蘇文景笑著回答,沒有半點惱怒。

  準半圣的秘密,肯定價值不凡,這筆生意不虧。

  不過顧錦年沒忘記賺銀子的事情。

  本錢投進去了,不賺回來他心里不舒服。

  “先生,令牌我們愿意交出去,但這些令牌也是我們耗費時間精力還有銀兩獲取。”

  “晚輩的意思是說?!?p>  “能不能售賣出去???”

  顧錦年面容溫和笑道。

  聽到這話,蘇文景微微思索了一番,隨后點了點頭道。

  “這個倒是可以?!?p>  “但售賣價格,不要太高,五百兩白銀一枚吧。”

  蘇文景道出一個價格。

  他允許,但限制了價格。

  “五百兩?”

  “先生,這些令牌晚輩花了大價錢,五百兩肯定不行,不過晚輩絕對不會標價太高,五千兩白銀一枚,您看行嗎?”

  顧錦年有些郁悶。

  他成本價五百兩一枚,現(xiàn)在讓他賣五百兩?

  那豈不是白打工?

  從古至今都是他白嫖別人,豈能允許別人白嫖他?

  “這里有一百七十枚天地令牌,算起來也有八萬多兩白銀了。”

  “國公府一年上下的開支花費,也不過八萬兩吧?”

  蘇文景微微笑道。

  依舊是拒絕。

  “先生,您要是這么說的話,那我寧可不賣?!?p>  顧錦年以退為進。

  “行吧?!?p>  “既然顧小友這般,那老夫也沒辦法,只能破例一次?!?p>  “把庫房當中多余的令牌全部取出來,也不算多,三五百枚還是有的。”

  “小友可以繼續(xù)參加,就當收藏。”

  蘇文景依舊微笑,但老臉上滿是自信。

  顯然,他壓根就不怕顧錦年這招以退為進。

  畢竟最終解釋權(quán)在他手里啊。

  “文景先生?!?p>  “我賣。”

  “五百兩就五百兩?!?p>  “為了大夏儒道,學(xué)生這點犧牲不算什么?!?p>  “不過文景先生,往后去了大夏書院,還望先生多照顧一二?!?p>  顧錦年識時務(wù)。

  從來不跟大勢去斗。

  得了便宜就不賣乖了。

  “好。”

  “那就勞煩顧小友了,老夫先行離開,明日見?!?p>  蘇文景輕笑。

  “先生慢走。”

  顧錦年起身。

  不過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是王富貴的聲音。

  “哎?!?p>  “這個文景先生,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p>  “好好的折騰個天地令牌?!?p>  “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古古怪怪,他不會覺得這樣很聰明吧?!?p>  “等我入了學(xué),我要親自當面問問他,這般做法有何意義?!?p>  聲音響起。

  一瞬間,讓雅間內(nèi)三人沉默。

  尤其是蘇文景。

  停下了步伐,臉上的笑容略顯有那么一絲絲的僵硬。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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