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伴隨著突如其來的敲打聲,一直待在床邊,等待著陸然出去的厲鬼,疑似是發(fā)生了意外的情況。
這是一個充滿未知的信號。
很可能這是一個陷阱,那只厲鬼懂得在外面蹲守陸然,也不排除故意設下陷阱,等待陸然自投羅網(wǎng)的可能。
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可能也是陸然脫離目前困境唯一的機會。
時間短暫,如果那只厲鬼真的出事了,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恢復正常,機會稍縱即逝,必須把握住。
陸然面色一狠,直接拉開了黃金袋子,猛的竄了出去,手中緊緊的握著那根黃金棍子,手機提供著微弱的亮光。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在床的旁邊,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老人,仰躺在地上,臉上布滿了尸斑,一雙灰白、死寂的眸子,不帶一絲神采,麻木的看著陸然。
是的,看著陸然。
哪怕一人一鬼的眼神交匯只有那么一瞬間,哪怕陸然站的這個位置,老人絕不可能看到他,可陸然還是突兀的產(chǎn)生了這種感覺,那個老人正在盯著他。
搖了搖頭,陸然直接拿起了背包,手中緊緊的握著黃金棍子,借助著手機微弱的燈光,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門。
趁著這只老人模樣的厲鬼沒有任何的反應,直接將其關押,陸然全然沒有這樣的想法,那樣實在是太冒險了。
陸然所在的房間,距離二樓的樓梯口并沒有太遠的距離,走出房門后,就可以看到樓梯口。
哪里正有兩個人,不,兩只鬼駐守著,或者說是原本駐守在哪里,那是村長和他的妻子,但現(xiàn)在卻是倒下去了,很可能也是被剛才的敲打聲影響了。
陸然困守在黃金袋子里面,只覺得那聲音有些大,但里面很可能還蘊含了非常強大的靈異力量,直接壓制住了這些厲鬼。
穿過樓梯,來到一樓的大廳之中,桌子上面擺放著的飯菜還散發(fā)著熱氣,壓根沒有人動過。
但卻有一個不同尋常之處。
一口黑色的棺材,現(xiàn)在正被擺放在大廳之中,除開那張擺滿了飯菜的桌子,整個大廳都已經(jīng)布置成了靈堂的形式。
棺材不遠處放著一個相框,里面是一張黑白的照片,上面是一個年輕人,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和村長有幾分相似。
看著那張照片,陸然若有所思,今天在村子里面逛了有一段時間,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見過,但十七八到三十這個年齡段的人,好像還真沒有看到過。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年齡段的人死了,或者說是以一個其他形態(tài)身份躲藏了起來,直到晚上才會出現(xiàn)。
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大廳的總體布局,陸然才離開了這棟屋子,準備到其他地方去看看情況。
“我靠,改天換地了的,這確定是厲鬼的力量,而不是神明仙佛的力量?”看著血紅色的天空,陸然有些駭然。
村子地處深山,天黑得比較早,哪怕陸然他們回來的時候,也不過是五點左右的樣子,可也是暗了下來的。
那個時候,陸然記得他可不是這個顏色,現(xiàn)在這般情形,只可能是因為厲鬼的影響,這種級別的力量,簡直駭人聽聞。
驚悚的同時,陸然心中也不免升騰起向往的情緒,馭鬼者駕馭厲鬼之后,可是能使用厲鬼力量的。
這是否也意味著,馭鬼者也要可能擁有這么恐怖的力量。
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面對這種足以改天換地的力量時,說上一句“不”,這是刻在骨子里面的東西。
定了定心神,拋棄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哪怕在怎么渴望這種力量,至少也得活下去再說,這才是最基本的。
模擬人生,同樣也是人生,經(jīng)歷了一次危機與恐懼,陸然也不把這單純的當做一場恐怖游戲了。
是確確實實的將其當做了真是發(fā)生的,人死了也就是真的死了的感覺。
白天在村子里面的閑逛并不是無用功,至少陸然記住了村子里面的一些道路,不至于四處打轉,最后原路返回。
他的目標是今天看到的那棟唯一沒有棺材,但確實是有人類活動痕跡的屋子,哪里可能會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村子里面很平靜,陸然也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也沒有遭遇所謂的鬼打墻,這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是一個大活人,孤身行走在一個鬼村,卻沒有遭遇任何的異常,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這一切大概率是因為不久之前的敲打聲。
守在他床邊的老人,那只敲門的厲鬼,因為那聲音倒下了,駐守在樓梯口的村長夫婦,也因為那聲音倒下了。
突兀多出的靈堂,仍由著陸然的打量,沒有出現(xiàn)詐尸的情況,沒有任何的異常,也可能是因為那敲打聲。
這個猜想讓陸然是又喜又憂。
一只恐怖的厲鬼鎮(zhèn)壓著整個村子,這里面所蘊含的恐怖,在對方的震懾之下,仿佛都成為了空談。
這能讓陸然爭取到寶貴的活動時間,盡可能的在這個村子里面游蕩,搜集有用的一切信息。
但事有兩面性。
厲鬼鎮(zhèn)壓著村子,但同時也給陸然帶來了潛伏的危險,殺人規(guī)律并不明朗,所處地點也是一無所知。
而厲鬼發(fā)動襲擊的時候,從村子里面的一切都被壓制的情況來看,應該屬于大范圍的襲擊。
分析著當前的一些局勢,陸然的腳上動作卻也不慢,不斷的向著那棟沒有棺材的院子趕去。
驀然。
他停下了腳步,臉色變得僵硬起來。
在前方約莫五十米左右的位置,那里有一顆大樹,下面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一個身著黑袍的人影正坐在那里。
石桌之上,放著鑼,除了鑼外,在稍遠一點的位置,還有一大一小,一粗一細的兩根殘破木棍。
這樣的打扮,加上那幾件工具,很容易就讓人想到一種職業(yè)——打更人,剛才的敲打聲很可能是這只厲鬼引發(fā)的。
他陸然,還沒有走出多遠,可能就撞上這個村子最大的怪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什么姿勢去死比較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