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哪怕是坐在蘇格蘭場的辦公室里,伊斯特也能透過窗戶感覺到外面的冷清和蕭瑟,是啊,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跑回了蘇格蘭場。
伊斯特面前的林伯正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他在試圖用這滾燙的液體溫暖一下因為陰雨而有點冷冰冰的身子,而愛爾納則和格林前往了帷幕中樞,他們要去向帷幕中樞匯報今天中午發(fā)生的事情。
“可能會被扣除一個星期的工資?”愛爾納在睡前隨口說道,雖然話語顯得不輕不重的,但是伊斯特還是能看出他臉上的些許愁容。
“結(jié)果出來了?!卑怖锏穆曇魝鱽?,她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把染著鮮血的鋸子。
伊斯特皺著眉頭看著那把鋸子,上面甚至還沾染著些許詭異的白色粉末……看上去惡心極了。
“哦,抱歉……”安里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她在林伯和伊斯特皺著眉頭的注視下把鋸子放在了身后。
“解剖結(jié)果出來了,我在他的胃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罌粟和嗎啡的混合物。”說著,安里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小玻璃瓶。
里面那塊不成形狀的肉塊上染著些許白色痕跡。
“而且和救濟餐里的東西是一種混合物。”
“這說明……”林伯微微皺眉。
“說明他還在外面采購了嗎啡……”伊斯特接到:“可是如果要放入救濟餐的話……他們應(yīng)該會買不少的嗎啡才對啊?!?p> 他們并沒有在瑪莉卡教堂里找到任何嗎啡的蹤跡。
“有人在給他們送貨?”林伯想了想說道:“或者是,他們會很早的出去采購?”
“伊斯特,白教堂區(qū)有沒有這種成癮性藥品的販賣店?”林伯看著伊斯特,眼神里滿是熱切,只要知道這些藥品的來源,說不定就能找出殺死神父的人了。
或者只要找出這些藥品來源,就能和修女下落不明的線索對上,要知道,修女現(xiàn)在也是一名癮君子……而且如果她攝入的也是被污染的藥物,那她肯定沒法忍住……
“我知道一個地方?!币了固氐姆磻?yīng)很快,在白教堂住了多年的他自然也收到過那些癮君子的誘惑或者是寄來的邀請信。
“斯皮塔夫德市場有些許不法商人?!币了固叵肓讼胝f道:“能大規(guī)模提供嗎啡的我只能想到一家。”
“那就是那家了?!绷植豢陲嫳M杯子里的紅茶,他站起身子就取下了自己的雨衣斗篷,上面的雨水甚至都還沒完全干透。
“帶路,我們一起去?!彼f著對安里點點頭:“你在這里等著隊長和格林,他們醒了你就告訴他們我們?nèi)フ{(diào)查的事情?!?p> 伊斯特見狀也點點頭,他立刻從椅子上站起。
“等等。”安里連忙拉住了兩個急匆匆的警探,她指了指兩人身上的衣物說道:“若是你們穿著警服過去,可能剛進入白教堂區(qū)那些黑商就溜走了?!?p> 她的話給伊斯特和林伯提了個醒,他們看著互相的打扮深知這樣可不行。
“你們先穿隊長和格林的衣服吧?!卑怖镎f著拉開了辦公室的衣櫥,“他們一直都不喜歡穿警服來著?!?p> ……
下午的斯皮塔夫德市場沒有了平時的吵鬧和擁擠的人群,一部分是因為今天的大雨,畢竟這些缺少雨傘和遮雨物品的人可不希望自己得病,而另一部分原因則是今天中午在瑪莉卡教堂發(fā)生的血案,有超過十名居民死在了騎警隊的槍下,當(dāng)然,也有兩位騎警被拉下了自己的戰(zhàn)馬生死不知。
這一切都讓白教堂區(qū)這不大的地方充滿了落寞的意味,但是還是有兩個身著大衣的男子在陰雨里前進著,這兩人身穿著不太合身的衣物走過一個又一個攤位,其中個子稍矮的年輕人在一個個攤位間看個不停。
“是這里嗎?”林伯小聲的開口問道,他從來沒有來過這里,他看著地上爬行的如皮鞋大的耗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就是這里……“伊斯特點點頭,他的目光還在搜尋著那家比較有特色的店鋪,據(jù)他所知,那家店鋪平常會偽裝成普通的修鞋匠,但實際上背后卻搞著不小的黑色產(chǎn)業(yè)營生。
當(dāng)然,在聯(lián)合王國似乎攝入少量成癮性藥物并不是違法行為。
伊斯特將面前的耗子一腳踹進露天的下水道里,然后趟著水走到了一家招牌都沒有的店鋪面前。
“這里?”林伯疑惑的看著這家小店,不大的門口堆疊著密密麻麻的箱子,甚至還有個不大的豬圈里面懶散的躺著幾只肥豬。
這場陰雨似乎讓它們開心不少。
“就是這家店鋪。”伊斯特點了點頭,他拍了拍腰間的左輪示意自己隊友要小心些。
林伯緊鎖眉頭把手沒入了上衣的口袋里。
“兩位是?”
伊斯特一推門進入,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就皺著眉頭看著他們,他的手上還握著一把小鐵錘,似乎正在修理一雙皮靴。
“我們來買點東西。”伊斯特緩緩開口,他想裝作自己是熟客的模樣。
“哼哼?!蹦凶訌楋w了自己工裝褲上的一只小飛蟲,然后晃著鐵錘就來到了伊斯特身前。
“我這里是修鞋的?!彼f著挑了挑眉,很明顯,他一點也不信任伊斯特和林伯,他看著兩人的臉咂了咂嘴巴。
“不錯的小臉……”
“感覺那些女人會喜歡你們這些……”他的手微微抬起就朝伊斯特的臉摸去,但還沒觸碰到伊斯特的臉,他就感覺到了腰間有某種冰涼的感覺。
“呦呦呦!”他縮回手張開雙臂,有點意外的看著兩人:“沒想到身上還帶著家伙呢!”
“我們來買點東西?!币了固卦俣乳_口,他隱晦的把手放了下去。
“好的好的……”男子點點頭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把手放在木板上敲了敲。
隨著篤篤的聲音響起,身形佝僂的老者拉開了木板然后警惕的看了眼來者。
“兩個客人。”工裝褲男子說道:“還帶著家伙呢……”
“請進吧……”老者點點頭然后拉開了木板。
林伯見狀帶頭走了進去,而伊斯特則跟在他的身后。
“要點什么?”老者一邊引路一邊問道:“紅的,白的,都有,還是說要點不一樣的?”他看著伊斯特和林伯的臉微微咂咂嘴,“只要你們能吃得消就行?!?p> “白的吧?!币了固鼐従忛_口,他自然知道,白的就是嗎啡了,而紅的應(yīng)該就是罌粟,至于不一樣的……這他肯定就不知道了。
“多少?”老頭問著從小柜子里拿出了一個罐子。
“你們兩個用五盎司就差不多了。”他語氣肯定的說道:“如果要更多也可以?!?p> “一磅?!绷植従忛_口,“我們要一磅?!?p> 一磅是不是有點多?伊斯特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想要拉住林伯,結(jié)果林伯連忙對著他搖搖頭。
“一磅?”老者抬起頭用昏暗的眼神看了半天林伯,“別怪我沒提醒你,一磅可是會死人的?!?p> “我知道?!绷植c點頭然后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錢夾,從里面抽出了幾張英鎊。
“五十英鎊夠不夠?”
“夠了,自然是夠了……”老者看到英鎊眼前一亮,而且還是五十英鎊……不由得,他看著林伯的錢夾升起了些許貪念。
但是林伯的手很快,他將英鎊放在桌子上后就立刻收起了錢夾。
老者戀戀不舍的拿起英鎊然后猛地吸了一口。
“油墨味……”
然后伊斯特就從他手上接過了一個不小的罐子。
“輕拿輕放,我期待下次和你們見面……”
從黑店出來,伊斯特立刻就忍不住開口詢問道:“為什么買這么這種東西,而且剛剛……”他不太理解林伯那刻意的展示錢夾。
“這些東西夢境會用到的?!傲植χc點頭,“而且,用錢夾可以誘惑出……”
“哈金斯先生?“伊斯特突然看到了面前走過了一位熟人,是那位在教堂外提供證言的先生。
哈金斯愣了一下,他扭過頭似乎很驚訝在這里碰到伊斯特和林伯,他不顧瓢潑的大雨連忙摘下了自己的破舊禮帽。
“下午好,卡多里奧先生以及……”
“瓦爾登。”林伯淡淡的開口和他打了個招呼。
“兩位在這里是……”他好奇的看向伊斯特手中的罐子,不知道是不是伊斯特的錯覺,他感覺哈金斯有些疲憊的樣子。
“辦案?!绷植従忛_口,他禮貌的對哈金斯說道:“具體內(nèi)容我不能透露太多?!?p> “你怎么在這里,哈金斯先生?”伊斯特好奇的問道,難不成,這位哈金斯也想去買點成癮性藥物?
“我女兒病了?!惫鹚沟椭X袋說道:“我想為她買點嗎啡……”
“希望她能挺過去。”說到這他的聲音有點哽咽。
“抱歉?!币了固剡B忙微微躬身:“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他隨口問道。
“不必了,卡多里奧先生。”哈金斯露出一抹苦笑,然后戴上了自己的帽子:“有您的善心就足夠了,愿上帝保佑您。”
看著哈金斯緩緩離開,伊斯特嘆了口氣,他想到了今天死在沖突里的居民。
蕭瑟的雨,確實為所有人都帶來著不幸。
“也許我們應(yīng)該給他分點?”伊斯特嘀咕著看向哈金斯離開的方向,但是很可惜,瓢潑的大雨已經(jīng)將他的身形遮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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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咕咕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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