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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小醫(yī)娘

第21章 也不怕壓壞了肚子

汴京小醫(yī)娘 姒錦 2355 2022-05-01 09:55:00

  一身細(xì)皮嫩肉的小娘子壓在身上,眼兒流光,青絲凌亂,又是個(gè)不老實(shí)的東西,一蹭一蹭地亂動(dòng)。這般摩擦,是個(gè)男子都受不住。

  “還不松手?”

  傅九衢扣住辛夷的手背,拖她,掌心汗?jié)瘛?p>  辛夷力氣大,拼命自救的時(shí)候,更是大得驚人,偏生她不自覺,在死亡邊沿走了一遭,腦子暈眩,人也崩潰,抱緊傅九衢便咳嗽不停。

  “我不想死……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唾沫星子都飛傅九衢臉上了。

  傅九衢嫌棄地別開臉,抓住她一截細(xì)腰。

  小的,軟的,好像一把就要捏斷。

  傅九衢像被燙了似的松開,陰沉的雙眼里滿是戾光。

  “松手!你就不怕壓壞了肚子?”

  肚子?辛夷醒悟過來,自己是個(gè)“孕婦”,是死是活全在傅九衢一念之間。

  她睜眼,看傅九衢胳膊和肩膀緊緊繃起,手背上還有她指甲尖劃出來的幾道血痕。

  兩人貼得近,呼吸可聞,他的憤怒和惱意,快淹死人了。

  完了。傅九衢要弄死她。

  辛夷身子一熱,著了火似的,想跑起來開溜……

  奈何,形勢(shì)逼人,她手撐地上還沒有直起身,身子便軟倒下去,再次重重砸在傅九衢的身上。

  “我沒力氣了,你來動(dòng)……”

  傅九衢:“……”

  屋子里煙霧嗆鼻,小娘子臉兒皺成一團(tuán),衣襟微敞,黯淡天光里,可見一截雪頸細(xì)膩如瓷,桃花胭脂染白玉,窄細(xì)綿軟弱無力,兩條瘦長(zhǎng)的腿扣在男子的勁腰兩側(cè),裹了他,仿佛要把他夾斷。

  傅九衢脊椎發(fā)麻。

  黏黏糊糊的感覺緩慢往上升,血液逆竄……

  這次他沒碰腰,掌心往上扯住她肩膀。辛夷身子原本倚著他,軟軟的,像被沒了筋骨,冷不丁兩只肩膀被他捏住,痛得直鉆心,慌忙勾住他脖子,緊接著就被傅九衢翻了過來——

  曬魚干似的,丟在地上。

  咚!辛夷大口喘氣。

  傅九衢一身衣裳染了血,沾了灰,玉帶微松,雙眼陰沉沉近乎邪肆,卻帶著笑……

  那模樣可怕極了。

  “你們要做什么?”

  “廣陵郡王……”劉氏失聲尖叫。

  “廣陵郡王?”

  一層層圍觀的人群,當(dāng)即石化。

  “郡,郡王……哎喲我的爺,我的主子爺喲!”孫懷在人群往踮著腳望一眼,看到自家主子那張風(fēng)華絕代的笑臉,嚇得哆嗦一下,便沖了過來。

  “這是,這是怎么了呀,有沒有傷到哪里?”

  “滾!”傅九衢用力揮開孫懷,沉著臉整理好衣袍,走出門時(shí)臉已歸于平靜,就像方才這驚心動(dòng)魄的一幕并沒有發(fā)生似的,他掃向眾人,輕描淡寫地一笑。

  “行遠(yuǎn)兄頭七,小王特來拜祭,恰遇后院走水,這才出手相助,不必道謝?!?p>  孫懷看到主子笑,就瘆得慌,見狀揮蒼蠅似的搶在前面。

  “散了,都散了,郡王說了,不用道謝……”

  “要謝的,咳咳……若非郡王搭救,我已為賊人所害……”辛夷眼淚汪汪,是被傅九衢摔痛的,也是被煙熏的。

  她一邊咳嗽一邊搶占道德高地。

  “方才聽婆母說我偷養(yǎng)漢子,是指廣陵郡王嗎?”

  劉氏看到傅九衢時(shí),已驚得魂飛魄散,聞言她飛快地?fù)Q了臉色,笑得膩歪起來。

  “沒有沒有,我何時(shí)說過你偷養(yǎng)漢子?誤會(huì),誤會(huì)。他爹,你在愣什么愣呀?還不快請(qǐng)郡王去屋里坐?”

  說時(shí)話長(zhǎng),但事情的發(fā)生其實(shí)只有一瞬。

  人群一聽這話,就知道好戲要散場(chǎng)了。

  每個(gè)人心里都有疑惑,卻無人敢問敢說。

  各自散去。

  這時(shí),廂房里卻忽然傳來一道夾著呻吟的求救聲。

  “救……命……救……救救我……”

  那賊人被辛夷踢中囊袋,痛不欲生,再被傅九衢那一腳踹暈在墻角,黑漆麻黑的煙霧里,一開始沒有人注意到他。

  這一喊,眾人才發(fā)現(xiàn)屋里還有第三人。

  劉氏來了精神,“大家快看啦,奸夫在那兒,那個(gè)才是奸夫。”

  “快,把他們拖出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向來不缺。

  不肖片刻,辛夷和那漢子一并被人拽了出來。

  辛夷終于看清那漢子的模樣。

  三十來歲,高大,壯碩,一身長(zhǎng)袍布衣,做尋常儒生的打扮,還真有幾分奸夫模樣,只是眼下他頭冠脫落,長(zhǎng)發(fā)垂下,滿臉黑灰,狼狽得瞧不清面容——

  劉氏很是來勁兒,滑坐地上邊拍打邊哭嚎。

  “天爺,你們快看看這小破鞋做的好孽喲。今兒是三郎的頭七,她竟找個(gè)野男人上門茍合,當(dāng)眾讓我三郎蒙羞……我的三郎啊,你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嘍……”

  辛夷看得有趣,這婦人,絕了。

  “郡王,我不認(rèn)識(shí)這個(gè)賊人?!?p>  別人說什么辛夷不管,她就盯住傅九衢。

  誰說話管用,她心里門兒清。

  劉氏烏鴉似的,嘴巴又壞又快:“嚯!你說不認(rèn)識(shí)就不認(rèn)識(shí),不認(rèn)識(shí)為何會(huì)出現(xiàn)在你的房里?”

  傅九衢目光漸深,神色冷厲,是辛夷從未見過的那種狠。即使是那日在錦莊里,她當(dāng)眾賴他,磨他,讓他下不來臺(tái),傅九衢也沒有露出過這般狠絕。

  該不會(huì)當(dāng)真以為她在“偷漢子”吧?

  辛夷身子疼痛,坐起來慢悠悠的。

  “他是來殺我的……咳咳……郡王明察……如果他是我的奸夫,我為什么要踢傷他的要害?我難道想下半輩子守活寡么?”

  人群哄笑起來。

  這么大膽露骨的話,少有女子敢說。

  傅九衢臉色陰沉,朝程蒼示意一下。

  程蒼應(yīng)一聲,和段隋一起將人拖下去檢查了一番,很快又將人拖回來,撲嗵一聲,摔在傅九衢的面前,當(dāng)場(chǎng)暈過去。

  段隋拱手:“郡王,這賊子腎囊腫如紫茄,內(nèi)里丸物破損,是外傷所致……”

  男子那地方,總不能是他自己弄傷的吧?

  傅九衢唇角微微上揚(yáng),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動(dòng)著右手的玉扳指,似笑非笑。

  “本王看不得臟東西,把他弄干凈?!?p>  “是?!背躺n應(yīng)聲,拎起院子里滅火的水桶,直接從那壯漢頭頂潑了下去。

  大冬天冷水潑下,徹骨的寒意。

  那漢子激靈靈發(fā)抖,打個(gè)噴嚏醒轉(zhuǎn)過來,拿袖子抹去臉上的水漬,牙齒敲過不?!?p>  “郡,郡王……饒,饒命!”

  傅九衢冷冷的:“抬起頭來?!?p>  那漢子抬頭,原本的黑灰被水一沖,露出了本來的模樣。

  “王屠戶?是王大屠戶?”人群里有人叫喊。

  王屠戶勾搭張小娘子的事情,早已在村里傳遍了。

  看清王屠戶的臉,一群人低低嗤笑起來。

  “還說沒有偷人的?”

  “……穿得周五正六,明明是個(gè)殺豬匠,裝什么斯文人?”

  傅九衢黑眸陰涼,微彎的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是誰讓你來的,來張家做什么?”

  王屠戶原本就是個(gè)粗蠻漢子,被人圍觀,也不覺得丟人,拖著滿身的水漬就跪伏到傅九衢的腳下,

  “是,是是是她……”他舌頭打結(jié)似的,哆嗦著扭頭,目光落在辛夷的身上,“是張小娘子約我來的,她說多日不見,甚是,甚是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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