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山寺在金山
看著三人支支吾吾不敢開口的模樣,趙海禪哪里還不明白,他們這是在擔(dān)心自己說話會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要知道他們雖然臉上畫了妝,但是聲音可沒有化妝呢!
當(dāng)即趙海禪直接便是站了出來望著鄂爾多便道:
“貧僧法海見過大人,我姑姑和姑丈一家都是些市井小民,沒有講過什么大世面,哪里見過像大人一般英武的貴人啊,故此為大人氣勢所攝卻是一時失了方寸,還請大人見諒!”
其實鄂爾多何等人也?堂堂九門提督又深受乾聾器重,哪里會在意區(qū)區(qū)升斗小民,如此問一句也不過是看在雷老虎這個地方的土豪士紳的面上罷了。
如今見著他們的唯唯諾諾的反應(yīng)再聽著趙海禪的話卻是對他們再無注意,反倒是將眸光落在出言的趙海禪身上。
“你是和尚?哪里來的和尚?少林還是?”
鄂爾多睨睥而視,注視著身前微微拱手卻是不吭不卑的趙海禪,眸光閃爍。
在這個時代和尚的身份可太敏感了,特別是出現(xiàn)在南方的和尚,無他不過是俗家弟子里面反賊出得多而已。
顯然如今這人已經(jīng)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
而面對著鄂爾多注視而來的目光,趙海禪卻是不閃不避與之對視,神情從始至終皆是鎮(zhèn)定和從容。
“貧僧來自金山寺!”
“哦金山寺在何處?像是大師這般氣度的僧人卻絕非一般寺院能夠培養(yǎng)出來的,可為何我未曾聽說過金山寺的大名?”
“即是金山寺,自然是在金山之處。至于大人未曾聽說過卻也正常,我金山寺靜修佛法少于外界交流,本就無有名聲,便是在下也不過是機(jī)緣巧合之下才得以拜入,更別說我金山寺坐落與海外舊金山之處,便是有些名號卻也難傳入大人的耳中?!?p> “哦,是這樣嗎!看來大師還是個留學(xué)僧咯!失敬失敬!”
事實上清廷對于海外的情況還是有一些了解,甚至于哪位乾聾大帝還和某位被吊死的外國君主有著書信往來,身為乾聾親信他多少知道些什么,因此此刻聽著趙海禪的來自蠻夷之地的佛寺卻是并未小看他。
反而是更加看重了幾分。
他可知道海外之地,少有佛教生存的余地,雖說這舊金山和金山寺的名字雖然未曾聽聞過,但是聽這和尚的話語便可知這金山寺在當(dāng)?shù)亟^對不簡單,能在海外站穩(wěn)腳跟的又哪里會有簡單的。
言語落下卻是已經(jīng)坐下開始攀談了起來,這鄂爾多是滿族貴族出身一身武藝不凡,學(xué)識卻也不差,與趙海禪一聊卻是越發(fā)的不可收拾,頗有越聊越投機(jī)之意。
這一幕,卻是直接把方德三人看呆了,這法海有點猛啊,他們可知道這鄂爾多殺性有多強(qiáng)且性格高傲,此刻竟然能和他聊得這么好不得不說這已經(jīng)不是不簡單那么簡單了。
因此三人卻也終于放松了下來,融入到氣氛之中,宴會氣氛竟一時熱烈了起來。
然而此刻也就唯有趙海禪和鄂爾多兩人知道,此刻他們兩人可能是把酒言歡,其中言語的交鋒到底有多么的激烈。
真正的戰(zhàn)斗從來不在明處,反倒在言笑晏晏之中。
這鄂爾多看似放下的對于趙海禪的戒備,但是他一個對乾聾忠心耿耿自以為座下走狗的家伙如何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就憑趙海禪區(qū)區(qū)一句話就相信他?
這怎么可能?何況他趙海禪出現(xiàn)的時間和地點可太巧了,巧的好像是設(shè)計過的一樣,因此他趙海禪此刻卻是成為了鄂爾多心目中一個重大的懷疑對象。
不過趙海禪目的卻是達(dá)到了,至少他不會再講精力放在方家三人身上,至于他自己,他自己能有什么問題,他說的都是實話,便是鄂爾多也找不出他的問題來。
以鄂爾多的性格,他方才沒有動手顯然一會也不會因為懷疑而動手了。
言語之中刀光劍影不斷,表面之中兩人卻是如沐春風(fēng)好不投契,這并不是裝的,而是兩人在交談的過程之中,兩人皆是發(fā)現(xiàn)對方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趙海禪震撼于此人見多識廣,鄂爾多卻是震驚于趙海禪的新穎清奇卻偏偏言之有物的思路,隱隱之間,兩人竟然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方世玉新郎官恭喜恭喜??!”
一句話落下,如冷水傾蓋而下,現(xiàn)場火熱的氣氛頓時一滯,全場突然一片寂靜,恐怖的低氣壓瞬時之間充斥著整個雷府。
趙海禪心中一嘆,僵硬著身子轉(zhuǎn)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見竟是方世玉與雷婷婷去那些閑散的人員敬酒之時被叫破了身份。
說到底趙海禪化妝技術(shù)還是不過關(guān),滿的過鄂爾多也瞞不過方世玉的熟人,更別說方世玉放松之際已經(jīng)在開口說話了。
此刻趙海禪已經(jīng)來不及去想為何自己為了不錯將認(rèn)識方家三人的熟人請來,故意去城外找人,為何還會遇上他們熟人這件事了。
當(dāng)機(jī)立斷之間,他也絲毫不給鄂爾多質(zhì)問的機(jī)會,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開槍的狠人,他可不敢讓他有什么反應(yīng)。
滿臉的藥粉塵煙自他僧袍的衣袖之間揮灑而出,須臾便充斥了整個院落之中,曾經(jīng)機(jī)會,趙海禪卻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看了暈迷的鄂爾多隨手拋下一個信封便是拉著方家三人火速逃離了現(xiàn)場。
“呼呼呼~我實在是不行了,我們還是歇會吧!”
趙海禪看了一眼因為慌忙啊逃出城已經(jīng)累得脫力攤到在地的方德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此地離城已經(jīng)有一段的距離,那鄂爾多就算是高手也絕對不會哪么快能行動我們便在這里休息一下吧!”
“師弟師弟,你剛先好型?。∫幌伦泳桶涯莻€家伙弄暈過去了,你看這招能不能教一教師兄我啊?”
方德一個文人已經(jīng)累得不行,但是又會武功又身強(qiáng)力健的方世玉顯然不在此列,此刻甚至還精力充沛的跟趙海禪打聽他所用的手段。
趙海禪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還他喵不是因為你,本來好好的混在那些人里一起出城本該是輕松寫意之事,要不是這丫的如此莽撞竟然以為鄂爾多和趙海禪聊著就放松警惕隨意說話,又怎么會像現(xiàn)在這樣狼狽?
而且兄弟你媳婦可沒了啊,你現(xiàn)在還這么高興真的合適嗎?
不過趙海禪心中雖然吐槽卻也知道這件事并不怪方世玉,誰又能想到這一群演員里面竟然真的就混進(jìn)一個真的熟人呢?
“徒弟啊,你方才用的什么迷藥啊,怎么這么猛?”此時苗翠花卻也是一陣好奇。
要知道這鄂爾多可是一代武功高手,這樣的高手五感敏銳,身體遠(yuǎn)超常人一般的藥要對他起作用怎么說也用一定的時間,而且效果不好,容易被他察覺,可是對于趙海禪來說似乎都沒有用。
趙海禪搖頭,他用的哪里是什么迷藥啊,迷藥對于鄂爾多這樣的高手作用太小也太慢了。
鄂爾多雖然練的也不是趙海禪所想的那種國術(shù),但是他打熬有成身軀早就已經(jīng)異于常人想要用迷藥算計他太難了。
因此,趙海禪因的不是迷藥也不是毒藥而是一種補(bǔ)藥,一種令人暫時性失去意識的補(bǔ)藥。
他早早將一些藥材混進(jìn)他們吃的東西里,這些東西都是對于人體有益且作用較微的,即便是武功高手也很難察覺,但是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在吸入趙海禪后面撒的藥粉卻又大不一樣。
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大補(bǔ)之藥,當(dāng)然副作用很明顯那便是昏迷,這本是金山寺應(yīng)對異化的一眾藥方,即便是先天境界的妖化大象吃了都得倒下,更別說被趙海禪用在此處了。
你身體好毒抗高,甚至吸了迷藥都能抗一會再暈又如何?
總不能連補(bǔ)藥你也抗拒吧?恰恰相反武者身體對于藥力的吸收要比常人快太多了,因此趙海禪才能做到一招制住鄂爾多的原因。
至于都到這種地步了,為何不殺了鄂爾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