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定時炸藥
第九十二章定時炸藥
林生生輕柔地將木蘭的褲腳剪開,慢慢揭開,一大片紅通通的燙傷出現在她眼前,上頭還墜著一連串的水皰!
木蘭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這肯定會留疤了,她還怎么嫁人??!
林生生連忙又安慰了她幾句,從藥箱里拿出消毒過的銀針來,將稍大的水皰一一都戳破了,讓里頭的皰液都流出來,以免待會包扎的時候壓破。
可能時間有點久了,天氣熱,林生生見傷口有些不好,趕緊給她抹上了自己特制的燙傷膏,效果立竿見影,木蘭的淚頓時止住了。
“涼涼的,不痛了?!?p> 木蘭有些驚奇地看了看自己的腿,沒想到折磨她許久的灼痛就這樣消失了,好神奇的藥!
“藥膏里加了冰片。你這幾天注意不要碰水,多休息,不能吃辛辣刺激的,記得隔一天就來換一次藥?!?p> 林生生解釋了一句,又見她十足一小姑娘作態(tài),不由叮囑了幾句。
見林生生收拾藥箱要走,木蘭有點猶豫地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林生生有點驚訝,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小丫頭才十一二歲,還是初中生的年紀,竟然就開始擔憂起嫁人來了?
不過想想原身的年紀,和古代早婚的習俗,頂著木蘭期盼的小眼神,林生生艱難回道:“你放心,只要嚴格遵守醫(yī)囑,隔天來換藥,保證不會起疤的?!?p> 木蘭這才徹底恢復了精神,一瘸一拐地站起來向林生生道謝。
林生生連忙制住她,本來腿就受了傷,可別再摔了。
木蘭道完謝卻沒走,反而一臉欲言又止。
林生生已經收拾好了藥箱轉身準備走了,木蘭才急忙開口:“那,奴婢去哪里換藥呢?”
“當然是去我……這樣吧,你剛才也看見怎么上藥了,這藥你就帶回去自己換吧,方便些。”
林生生本來想讓她直接來樓里就好了,不過想到她是白姨娘的人,不由又改口道。
林生生倒是不怕,就是木蘭夾在中間難辦,她怕白姨娘萬一知道了又要折騰木蘭了。
“這……這怎么行,大小姐這藥肯定很貴吧?”
因為這藥這么有效,不用想肯定價值不菲,花在她這個奴婢身上,她自己都覺得是一種浪費。
“不是不想留疤么?你就堅持涂七天,絕對不會留!”
木蘭又自我掙扎了一番,林生生怕楚喬佑難等,見狀出言勸道:“沒事的,木蘭,你盡管擦,不然以后都只能穿又厚又重的裙子啦!”
此話一出,比未來嫁人還有用,木蘭瞬間點了點頭,接過藥膏攥緊了。
臨走前,木蘭又回頭看了看林生生遠去的背影,心中感激不已,等林生生轉過一個彎兒不見了,木蘭才收回了視線,一瘸一拐地走了。
林生生老遠就看見了楚喬佑高大的背影,這會兒一看才發(fā)現,楚喬佑真是背著她長了不少,這背影已經完全是個成年男子的樣子了。
楚喬佑還沒發(fā)現她,正沉默地站在那里看一盞雕了荷花的燈。
這燈也不知是什么材質做的,看著很輕薄,摸著卻柔韌,兩頭纏著綠色紗帶,中間雕刻的荷花還會慢悠悠地旋轉,看起來就仙氣十足。
楚喬佑看得目不轉睛,他想,林生生肯定會喜歡這盞荷花燈的。
冷不丁地,楚喬佑便感覺左肩膀被什么東西勾了一下,他偏過頭,迎面而來的是一大片粉色花瓣,他躲閃不及,瞬間被淋了一頭一臉。
“哈哈哈香不香!”
林生生手心里還攥著一些,站在楚喬佑的旁邊蹦了蹦,將花瓣都拋灑在了兩人身上。
楚喬佑見林生生笑得開心,只能無奈一笑,為她拂去發(fā)上的花瓣。
“走,我?guī)闳タ椿?,那邊有好大一片薔薇花墻,可好看了!”
林生生今天第一次發(fā)現那地方,以前來花園,并沒有走得那么遠,她一般都只是玩玩秋千,事實上,林老爺的花園還挺大的,處處是景。
楚喬佑跟著她拐了幾步,眼前豁然開朗,一整片的粉色花墻深深淺淺,隨風微微擺動,真是特別好看。
兩人看了一會兒,夜里風有點大了,林生生被吹得咳了兩聲,楚喬佑立馬拉著她回去了。
林生生還有些舍不得,楚喬佑只好哄她,明天再來。
林生生忙不迭地應下了,這夜游園可有意思多了,萬籟俱寂,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人,慢慢地在小路上走著,微風拂面,心里就很寧靜。
“藥箱呢?”
走到半路,楚喬佑突然靈魂發(fā)問,林生生一呆,好像她摟花瓣的時候,放在旁邊的地上了。
剛才看得太開心,竟然把這藥箱給忘了個干干凈凈,林生生尷尬一笑,只得和楚喬佑再走回去取落下的小藥箱。
等兩人回到小樓,已經是月上中天了,守夜的兩個丫頭見他倆回來都松了一口氣,林生生見她倆眼睛都有點紅了,連忙讓她們下去休息了。
林生生還是很不習慣的,不過沒辦法,總得適應的。
時間不早了,再加上剛才已經和楚喬佑閑聊了半天,林生生都說得有些口渴了,連忙痛飲了一杯茶水下肚,她不敢喝太多,怕水腫。
林生生晚上罕見地做了夢,夢里白霧繚繞,她一直走,一直走,都走不出去。
一覺醒來,林生生都不像往常那么精神了,她感覺渾身像被踩了一遍似的,沒勁兒。
楚喬佑一大早就去了鋪子里,,林生生精神不好也不想出去,就在小樓里休息了一天。
期間好像林老爺來過一次,林生生正在午睡,林老爺也就沒有勉強,聽說她精神不好,還特意吩咐了,不讓別人打擾她。
到了晚上,楚喬佑回來了,林生生才好了不少。
她猜測應該就是因為那個毒,也不知道哪個人給原身下的是什么毒,要不是她會些醫(yī)術,只怕什么時候靜悄悄地死了,都沒人發(fā)現。
那毒一天不除,林生生就感覺不踏實,就像埋在身體里的炸藥,明知道遲早會爆發(fā),此時卻拿它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