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寇三娘和水莽草的真相
25寇三娘和水莽草的真相
兩人匆忙往老村長家趕,到了門口,往里一瞅。
老村長在天井的搖椅上,搖著蒲扇,曬著月亮悠閑地乘涼。
老婦人和她兒媳婦在廚房里洗碗。
一切都好像沒有什么異常。
“喲,你們回來啦?”老村長微張著眼,看見了他們兩個。
“是啊,這附近不大,逛一圈就到頭了?!碧K誠莞爾一笑。
“鄉(xiāng)下就屁大點地,枯燥乏味的很,對了,我兒子回來了,他剛說要見你們呢?!?p> 見我們?
一聽這話,絳雪和蘇誠立刻提高了警惕,與他兒子非親非故,有什么可見的?
此事必有蹊蹺!
“您兒子在哪呢?”
“正給你們打掃屋子呢?!?p> 蘇誠和絳雪加快腳步,朝東邊拐角的房間走去。
到了房門,只見里屋亮亮堂堂的,走的時候并沒有點蠟燭的,也聽不到里面有人在打掃屋子的聲音。
只有在床頭坐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大塊頭,兩只熊貓眼,充血盯著門口的蘇誠和絳雪,仿佛和他們兩個有不共戴天之仇。
絳雪指著對方,斷然道,“就是那個鬼物,她借尸還魂了?!?p> 蘇誠頓了頓,沒有立刻掏出筆墨來,主要是因為出門走的急,筆墨都在屋里擱著。
路大柱咯咯笑著,發(fā)出來的卻是女人的聲音,帶著一股濃濃的怨毒之氣,“儒道秀才,我們又見面了?!?p> “倒賣茶水的鬼物,你別再掙扎了,快快束手就擒吧,不然有你苦頭吃?!苯{雪叉腰,頤指氣使道。
“少說廢話,有什么神通盡管使出來吧?!笨苋锢滟匦χ缤评O之蝶,從那個大塊頭背后鉆了出來。
路大柱沒有死,只是昏過去,倒在一旁。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臉孔從鼻口裂開,張著陰森徹骨獠牙,眼睛猩紅上翻的鬼物,渾身血淋淋的,看得兩人胃里一陣陣惡寒。
指甲咯吱咯吱地剮蹭著八仙桌,發(fā)出刺耳的噪音。
見兩人一動不動,三娘亮出銳利的爪子朝兩人撲了過來。
“顯?!碧K誠定定心神,念出陸元君教他的符咒顯影法。
霎時,整間房屋內(nèi)的驅(qū)魔符咒,紛紛顯現(xiàn)出來。
三娘陡然一驚,方才自己進屋之時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如此的一塵不染,便下意識認為是客人出于愛干凈,所以才親自將房屋歸置齊整。
原來她錯了。
房間內(nèi)早就已經(jīng)偷偷貼上的符咒,就等著她往里鉆。
幸好她剛才沒有走出這間房子,否則,就會被驅(qū)魔咒給暗襲。
好狠心的秀才,竟然算計她到這種地步。
看到整間的驅(qū)魔咒,三娘不敢妄動。
絳雪笑嘻嘻地嘲笑,“你這下作的鬼物害人不淺,現(xiàn)在輪到你自己被困到籠子里,讓你也嘗嘗被千刀萬剮的滋味?!?p> 蘇誠朝她翻了個白眼,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學毒舌。
三娘咧開嘴笑了笑,那張血口張得更大了,更陰森恐怖,“小丫頭片子,你在跟誰說話呢?。繘]大沒小的?!?p> 絳雪朝她吐著舌頭,做著鬼臉,挑釁道,“就你會嚇人啊???我也會,氣死你,氣死你,略略略……”
三娘的眼珠子忽然朝絳雪綻放出幽綠森冷的目光。
絳雪只覺得身軀一抖,一股透心涼的寒意突然從腳底竄上了腦門,大腦一片空白,仿佛魂魄被抽離了,渾身動彈不得。
蘇誠大惑不解地看著絳雪,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絳雪,絳雪?”
“你不用喊了,她聽不見你說話的?!比锖俸倮湫χ?,從書桌上拿起一面黑紗,借著微弱的燭光,蘇誠隱約看見上面寫著絳雪的名字。
蘇誠震驚不已,“你下了詛咒?”
“沒錯,這個口不擇言的丫頭片子,就該讓她永遠閉嘴的好。”三娘說著說著,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張從《論語》上撕下來的紙,上書著“趙子龍”三個字,“儒道秀才,下面該你了?!?p> 三娘說完,便朝蘇誠釋放出幽綠的目光。
“怎么樣,是不是動不了了?感謝老娘的大恩大德吧,有什么遺言說來聽聽吧?!?p> 蘇誠站在門外一動不動地看向了三娘,“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想拖時間?”三娘一笑置之,“無妨,任你運籌帷幄,也逃不出我的詛咒。”
“金山寺的避水珠,是你盜走的嗎?”
“不錯,而且現(xiàn)在就在我手上。”三娘從袖袋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匣子,避水珠亮閃閃的,如珍珠般晶瑩剔透。
“你既然是不幸失足落水致死的,為何要在附近一帶賣茶害人?”
“誰告訴你我是失足落水的?”三娘冷哼一聲,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村長說的。”
“他一個老糊涂,懂什么?我生前許配給了祝生,以為婚后可以過上幸??鞓返娜兆?,沒想到,祝生卻失足落水,被水莽草纏身而死。”三娘回想起往事,忍不住嘆息一聲。
旋即,她便咬著口中森然利齒,如同用指甲刮黑板,恨恨道,“虧我還為他傷心落淚了好長時間,沒想到,他被水莽草所害,魂魄不得轉(zhuǎn)生,卻同水府的一只鯰魚精做交易,鯰魚精告訴他,只要有人再死于河里的水莽草,他就可以投胎轉(zhuǎn)世。”
“那條河上,修了防護欄,再加上水莽草的毒性,大家都離得遠遠的,這種機會根本十分渺茫。這個殺千刀的負心賊漢子,竟然說我美貌賽西施,誘騙鯰魚精化身成神婆騙我喝下符水?!?p> “在那之后,我路過那座橋頭的時候,他便在河面中露出身影,引我注意,鯰魚精偷偷施法,害我跌入水中溺死?!?p> “自此,他的魂魄得以轉(zhuǎn)世投胎,我卻淪為那只鯰魚精的玩物,換我不得輪回了!”
“你說這個賊漢子,可恨不可恨!?”
蘇誠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可恨,可其他人是無辜的?!?p> “我可顧不了這些,為了生存,我只能狠下心,就想了一個辦法,偷走金山寺的避水珠,在外賣茶水,攫取魂魄,增長道行,終于讓我逮著機會,一刀結(jié)果了那只鯰魚精,霸占了它的水府,成了水府的老大?!?p> “我要你們這幫負心薄幸的賊漢子,全都跪在地上,全都給我死。”
三娘越說越激動,臉孔猙獰無比,就像一只發(fā)狂的憤獸。
蘇誠輕哼一聲,“動手吧,跟你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