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陸元君的吸土成甲符
19陸元君的吸土成甲符
齋菜不多,只有五個素菜包子,一小碟脆腌蘿卜,兩碗稀粥,蘇誠用銀針一一試過,確定安全后,才風(fēng)卷殘云全吃下肚。
絳雪在沿途的路上,吃過一些草料,自然不需要再吃東西。
僧舍外面雷聲滾滾,降下來瓢潑大雨,整座禪院籠罩在了黑暗之中,后山竹林里若隱若現(xiàn)地飄著磷火般的微光。
他本打算在禪院內(nèi)逛一逛,雨勢太大,只好先到隔壁的禪房,要了兩根蠟燭,點個火,拿回僧舍,借著燭火,看會至圣先師的經(jīng)典名言,溫養(yǎng)一下浩然正氣。
他坐在蒲團(tuán)上,一邊看著書,一邊明悟。
這些名言,看似都好懂,要真正明悟它內(nèi)含的道理,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溫養(yǎng)浩然正氣,非一朝一夕,需要長年累月,如同信徒般虔誠地相信,不斷地去揣摩圣人之意,方可明悟。
絳雪支頤而坐,百無聊賴地用腳尖蹭著青磚地板,時不時發(fā)出“噠噠”的聲響。
外面雷聲大響,里面又雜音不斷,蘇誠定不下心神,便開口道,“絳雪,你能不能安靜點?”
“無聊死了,你快給我講故事?!苯{雪用滿懷期待的目光地看向他。
“上回書說到哪了?”蘇誠拗不過她,只好從了她。
“平頂山。”
“話說師徒四人離開了平頂山……”蘇誠才剛開口說第一句,隔壁的禪房傳來“叮叮哐哐”砸東西的聲響。
“師兄,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可以收人進(jìn)寺呢?”
“寺內(nèi)香火不盛,來進(jìn)香的人越來越少,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這金山寺上上下下,還要靠我打理,你說我攬個客人容易嗎?”
“這金山寺從半年前開始,弟子就陸陸續(xù)續(xù)地失蹤好幾個,禪院鬧鬼的傳聞要是傳出去,以后就更沒人來了。”
“哼,這算什么,今天收的那兩個客人,一聽禪院有鬼,又多加了些銀子,非要住進(jìn)來嘞?!?p> “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還是把銀子退給他們,讓他們趕緊下山去吧?!?p> “荒謬,現(xiàn)在暴雨傾盆,山路難走,黑燈瞎火地下山,指不定碰上什么鬼物,還不如禪院來得安全一些。況且,收了人銀子,哪還有往回退的道理?!?p> “你真是無藥可救,等師傅回來,我一定要把這事告訴師傅?!?p> “隨便你?!?p> “砰”一聲,隔壁禪院的房門猛地關(guān)上,對話聲音也戛然而止了。
“篤篤篤……”
蘇誠這邊僧舍的房門響起,微亮的燭火照出了一個矮胖的和尚身影。
蘇誠打開房門一看,是玄空。
“施主有禮了?!毙针p手合十,一邊探頭進(jìn)來,掃視僧舍的門窗,瓦片,“天色已晚,施主還是早點歇息,無論晚上聽到外面有什么聲響,千萬不要打開房門出來?!?p> “你們這禪院真鬧鬼?”絳雪好奇地問。
“進(jìn)寺之前,小僧已經(jīng)告知過兩位寺內(nèi)的情況,兩位都是知道,且自愿進(jìn)來,小僧可沒有強(qiáng)迫兩位?!毙章冻隽撕┖窭蠈嵉男θ荨?p> “既然如此,我們早些休息,以便明天早些離開?!?p> “那小僧就不打擾兩位了。”說完,玄空便轉(zhuǎn)身離開。
“這胖和尚真奇怪,送飯之前,見銀子給少了就擺出臭臉,現(xiàn)在又好心地上門來警告我們?!苯{雪嘟著嘴,坐在蒲團(tuán)上,有模有樣地學(xué)那些小和尚打坐。
蘇誠輕輕關(guān)上房門,坐在絳雪身旁,“這禪院有問題,我得提前請陸元君,你安分地呆著,別吵我。”
“哦。”絳雪悻悻地撇撇嘴,像討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滿臉委屈。
“等這事過去了,回到江州,我就寫一本故事集,讓你天天看個夠,總行了吧?”
“好?!苯{雪聽完搗蒜似地點頭,喜笑顏開。
蘇誠拿起文器,攤開宣紙,伏案畫下陸元君,不一會兒的功夫,陸元君便從畫中緩緩凝實而出。
蘇誠將寺中的詭異之事,講與陸元君聽。
陸元君瞪著濃眉大眼掃視四周,抽著鼻子,仔細(xì)一聞,空氣中,除了一些松香味,蠟油的味道,便無其他。
“某家觀這禪院,平平常常,并無詭異的地方。”陸元君捏著紅髯,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鬼物應(yīng)該是夜半子時才會出來吧?”蘇誠問道。
“不錯,陰盛陽衰之時,鬼物最為猖獗,你且稍候著,待某家制上一些符咒?!?p> 說完,陸元君便從衣袍中取出一桿碩大的判官筆,上染著鮮紅的朱砂,袖袋中飛出一沓黃紙,奮筆疾書,在黃紙上,寫下了晦澀難懂的道門敕令。
“此乃吸土成甲符,你帶在身上,鬼物便近不得你身,可保你一時無虞?!标懺龑⒁粡埛堖f給蘇誠,叮囑道。
“那我呢?”絳雪眼巴巴地看著蘇誠。
“鬼物只對血氣方剛,陽氣充沛的男子有興趣,對鹿靈不感興趣?!标懺f罷,袖袍一揮,其余的黃符紙如同鍋貼一般,飛向了僧舍的門窗,緊緊貼住。
“那陸元君你如何破敵呢?”蘇誠好奇地問。
“某家自有辦法,不過,你得冒一些險才是?!标懺蝗缓蜕频貙λα诵?。
通常兇神惡煞的人,平時的臉孔就讓人看得害怕,這冷不丁地一笑,更讓蘇誠覺得渾身從頭涼到腳。
吸土成甲符,給這符文的意思,就是讓他上去當(dāng)坦克,吸收敵人傷害用的。
蘇誠才明白過來,這不是什么美差啊。
蘇誠捏著那張吸土成甲符,默默地坐在蒲團(tuán)上,陸元君像個門神一樣杵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絳雪百無聊賴地托著下巴。
一根蠟燭的燃燒時間大概是一個半時辰,三人得等到蠟燭完全燒完。
僧舍外面的雨,仍舊噼里啪啦地敲打著庭院,瓦片,絲毫不減。
蠟燭燃盡,夜半子時。
陸元君打開僧舍的房門,一陣?yán)滹L(fēng)吹了進(jìn)來,令蘇誠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個鬼物漸漸靠近這座禪院了?!标懺抗饩季?,指著庭院中的一棵被狂風(fēng)吹得快要壓折了的柳樹說道。
蘇誠忙不迭地咽了一口唾沫,直起身來,和絳雪一塊走到了門口。
“你和我在后面等著,鬼物一看見你也會跑?!标懺龜r住了絳雪。
“我去哪找他?”
“大雄寶殿。”
追名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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