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風(fēng)兒輕月兒明
既然懲治了這些臟東西們,自然要昭告天下。宴迎晚吩咐人,將此事寫成告示張貼出去。
回到印陽的驛館,聞述便覺得有些頭疼。
宴迎晚伺候聞述簡單洗漱了一番,發(fā)現(xiàn)聞述的袖口破了一道口子。
“殿下,您的外衫袖口破了,奴才給您縫縫?!?p> 聞言,聞述往自己袖口看了一眼,再聽宴迎晚這話,不禁挑眉:“小刁奴,你還會縫補(bǔ)衣物?”
宴迎晚哼哼兩聲:“殿下少瞧不起人了,奴才在遇到師父以前,什么活計沒做過啊,縫縫補(bǔ)補(bǔ)的還不簡單嗎?”
宴迎晚倒是沒說假話,只是她自己本身也喜歡縫縫補(bǔ)補(bǔ),小時候給給芭比娃娃做過衣服呢!
聞述點點頭將外衫交給宴迎晚,自己到榻上休息。
他本是想著睡一覺休息休息,連日勞累,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了。只是一躺下,腦海中便全是往日他還是聞燁的時候起兵造反,被自己的父親大罵反賊的樣子。
他的父親原是前朝的官員,一直反對自己起事,可自從他的好弟弟也投入到他的麾下,他的父親才不說什么了。
呵,他爹一如既往地偏心,他又不是不知道。
一直到他的弟弟與前朝軍暗中往來,致使他最好的兄弟為保護(hù)他落了個尸骨無存的下場。他那邊的將士死傷數(shù)萬,一切都是他那個好弟弟的手筆。
他后來選擇了將親弟弟在軍前斬殺,將弟弟首級送給了父親。
他那個父親是怎么說他的,說他是畜生,說他只知道打打殺殺,一點都不顧念兄弟親情。
那他就想問問自己的父親了,他那個好弟弟何曾顧念過?
宴迎晚給聞述將衣服縫好放置在一旁,就聽見榻上的聞述喃喃說著什么,睡得很不安穩(wěn)。
她上前喊了喊他,卻怎么都喊不醒,索性不喊了。
剛要離開,余光卻瞥見聞述緊皺著眉頭,神色痛苦。想了想,宴迎晚打算坐在一旁的腳踏上守上一會兒。
剛坐下的宴迎晚猛然間卻被聞述抓住了手腕。
她一驚,以為聞述醒了,可看過去發(fā)現(xiàn)并沒有。
他像是夢見了什么。
反正手被聞述抓著,想走也走不了了。
宴迎晚索性輕聲唱起了歌謠,說不定對聞述還有用:“風(fēng)兒輕月兒明,樹葉兒遮窗欞,蛐蛐叫錚錚,好似那琴弦聲,弦兒那個輕,調(diào)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啊,娘的寶寶,閉上眼睛……”
唱著唱著,宴迎晚倒是把自己唱困了,趴在一旁歪著腦袋睡著了。
睡夢中的聞述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的娘親。
他爹不愛他,那又如何,他有愛自己的娘,可是自從他將自己的弟弟殺了,他娘雖然說著不怨他,可一直到最后,他再也沒見過娘親的笑容。
悲傷的情緒壓得聞述喘不過氣來,睜開眼卻見宴迎晚在一旁埋著小腦袋睡著了。
發(fā)現(xiàn)自己還抓著宴迎晚的手,聞述松開,卻見宴迎晚因為他這一動作竟是下意識地哼起了歌謠:“風(fēng)兒輕月兒明,樹葉兒遮窗欞,蛐蛐叫錚錚,好似那琴弦聲,弦兒那個輕,調(diào)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啊,娘的寶寶,閉上眼睛……”
看著還沒睡醒的宴迎晚,聞述心頭一陣復(fù)雜的情緒劃過,最后竟是輕笑了一聲。
“小刁奴!”